很快,就到了封家女进入祠堂内的日子。一大早,封家村的村民们都齐聚在封家祠堂外,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江锦虹带回来的封家女,是否真的愿意进入祠堂,是否真的愿意葬天坑。
片刻之后,封家的人一同从封家祖宅的方向走来,来到了封家祠堂门外。左惴昔背着一个小小的背包,里头看起来像是放着一些换洗衣物。
与其他大多数封家女的不情愿、被迫不同,左惴昔一脸笑意地在江锦虹的陪伴下,进入了封家祠堂。
选定的时间一到,封家祠堂的门缓缓打开。在封家祠堂门口,那名一直守着祠堂的哑妇人,将左惴昔迎了进去。
在要进入封家祠堂的时候,江锦虹轻轻地拉了一下左惴昔,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左惴昔道,“你放心,我会一直在外头候着。”
左惴昔笑着点了点头,不曾回言,抬脚迈进了封家祠堂内,她知道,江锦虹的话,无非就是让自己放心、心无旁骛地踏进祠堂罢了。说到底,就只是一种安慰。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将自己命运交给别人的女孩了,她要将自己的性命牢牢地握在手里。
在左惴昔迈进祠堂之后,祠堂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封恒出和其他好奇的孩子都伸长了脖子往祠堂内张望,可惜的是,只看到了祠堂面一片空地,和紧闭的殿门。
封恒出拿出手机,给老马发了一条信息,这几天他走遍了封家村,可是都没有发现封念的身影,他询问老马,真的确定封念在封家村吗
祠堂内,左惴昔一脸好奇地四下张望,正想要跑去其中一间房间的时候,却被哑妇人立即阻止了。哑妇人示意左惴昔跟上自己,不要四处张望。
左惴昔露出了顽皮的笑容,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婆婆,我就看一眼。”
哑妇人却依旧还是摇了摇头,示意左惴昔跟上。
左惴昔只好在哑妇人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鬼脸,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觉得放松,她从未想过,原来她竟然也会有放松的时候。
在哑妇人的带领下,左惴昔到达了偏殿。
推开偏殿的门,入目可见一张梳妆台,往里走去,黑嫁衣被整齐地挂在了衣架上,摆放在了一旁。
左惴昔将她随身携带的背包放在了一旁,在椅子上坐下,她望了望四周,“这房间布置挺不错的啊。”
哑妇人没有多言,示意左惴昔在这偏殿内呆着,祠堂内的任何地方都不要去,随后关上了偏殿的门。
左惴昔没有动弹,一直听着哑妇人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才复又站起身。
她慢慢地走到了偏殿内的一个衣柜前,伸手打开了衣柜。衣柜内什么衣服也没有,她将衣柜内的一块木板打开,只见木板后另有天地。那是一个狭窄的空间,那狭窄的空间内,还有一名女孩屈卷着
江锦虹在送左惴昔进入封家祠堂后,也没有返回封家祖宅,而是带着人出去了封家村。
李冬欣望着江锦虹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真狠心,从没见过一个当娘的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去天坑内;要真的是她亲生女儿,老大不从棺材里头跳出来掐死她才怪。”
封恒出听到李冬欣提及死去的大哥封恒行,便开口问,“妈,要不今晚你看到大哥,帮忙问问他有没有看见大侄女”
李冬欣朝着封恒出的脑袋重重地打了一拳,“要死啊,你就这么想你大哥入我的梦”说完这话,李冬欣总觉着她的背后阴凉凉的。话说,封恒行在生前可是十分疼爱他这独女,封念在封家的时候,她就不曾好好对待封念;现如今又说是封年,她好像也没阻止封年进天坑。要是老大真的来找她,估计只会质问她为何没有善待他女儿,还是别了。
封恒出揉了揉他发疼的脑袋,他不过就是因为不知道大侄女去了哪里,所以才想问一问大哥知不知道,怎么他妈反应那么大。
废弃厂房内。
江锦虹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废弃厂房内,在厂房内守着的人见到江锦虹的到来,不禁纷纷恭敬地行着礼。
江锦虹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不用多礼。然而,就在她抬头望了一眼悬挂在半空的紫色棺材后,忽然发现棺材的重量比原来的重了,她指了指棺材,“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在场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她沉着脸,让人立即把棺材放下来。棺材被放下来之后,她立即让人打开了棺材盖。可当看到棺材内躺着的人是魏圳之时,她的脸色一变,她往后退了几步,将刘顷喊了出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锦虹的心口起伏得厉害,她原本的命令是让人带走魏聪,让魏聪成为帝王棺材内的帝王气,怎么就变成了魏圳了
刘顷只道了一句,“我不甚清楚,之前并非我守着这棺材的。”
江锦虹算是听明白了刘顷话里头的意思,意思就是,是左惴昔自己动的手脚,有本事,就去找左惴昔呗。
江锦虹气得将自己的手拽成了拳头,就连指甲掐入肉里也没有察觉,她本就没想要动魏圳,因为她知道,封念其实对魏圳有好感,而且在尊城,魏圳给了封念不少的庇护,可没有想到,左惴昔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魏聪换成了魏圳。是她大意了。
她走到棺材旁,看了一眼处于熟睡中的魏圳,示意众人把棺材拉起。
四棺阵现如今已经集齐了四具棺材,这帝王棺材,里头需要有帝王气的人在,而且这人需要等到在四棺阵开启的那天,才会被彻底封死在棺材内,才能激发最大的帝王气。现如今魏圳只是陷入了沉睡中,其他状况正常。
江锦虹眯了眯眼,将她心里的怒气奋力地按捺下去。左惴昔这是仗着她已经进入封家祠堂内,自己无法找她算账,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根本就来不及把魏聪换回来,左惴昔就是算准了自己会将错就错。而且按照现在的状况,自己也不得不将错就错了。
“好好守着这棺材,出了问题唯你是问。”江锦虹对刘顷丢下这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废弃厂房。她要好好想一想,到时候该如何向封念解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