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亲有些不放心,可是邪祟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只好出发前往处理。
母亲在父亲离开后,同她几个小姐妹,相邀去了隔壁镇游玩。她丝毫没有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没有人胆敢把主意动到封家家主女儿的头上。
我其实当时也不大懂父亲到底在担忧什么,可平常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度过。
直到那一天,和我一向玩的开的一名女孩,喊我去她家里,她说她亲戚给她带回了一条新裙子,是外头的新款式,让我去看看。
女孩子对于新式的裙子总是无法抗拒的,我没有多想,便应邀去了她家里。她的父亲,是封家村的其中一位叔伯父。
我在喝下去了她端给我的一杯茶后,彻底没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见流苏帐幔随风轻摇,窗户紧闭着。靠窗摆着一张紫檀木梳妆台,台上摆着菱花铜镜和首饰盒。房内的装饰古色古香,我本以为,是在那女孩的家中,但转念一想,不对,谁会在闺房内放置一件嫁衣,还是黑色的。
在我视线可及之处,摆放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精致的嫁衣。宽袖窄腰,繁复的绣花花色用金线缝制,衣袖口是金色的珠片,整齐地镶嵌在上。可是,这件嫁衣的颜色却不是喜庆的大红色,而是诡异的黑色。谁会穿黑色的嫁衣出嫁
这个答案,在我被困在这房间内不久后,便知晓了,这件黑嫁衣,是为当时身为封家嫡女的我准备的。
我一夜未曾归家,三位哥哥都吓到了,他们本想着出去寻我。可我的几名朋友都告诉他们,我和她们一同去了隔壁村游玩,七天后便回来。几名朋友的口径都一致,很难不让他们相信。
我原本以为,家里人在发现我失踪一晚之后会出来寻我,可是没有。我要自救,离开这里。
我在效力过了之后,快要清醒的时候,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在快要打开门的时候,再次被人拦下。
我认出了那些拦下我的人,就是平日里那群一直口口声声说为了封家村好的叔伯父们。我彻底慌了神,我怪自己,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我再次被困在了这个房间里头,每日,都有封家村的人来照顾我。那是祠堂内,一名老妇人。这名老妇人是个哑巴,一直在祠堂内打杂。每天,她都会在吃饭的时间端着饭菜,放在门口给我。
我向她求助,可是她不仅是哑巴,更不识字,我的计划再次失败了。
父亲打了个电话回家,从三哥的口中得知了我和朋友去隔壁镇玩耍,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立即吩咐三哥去隔壁镇找寻我的踪迹。
三哥封恒始听出了父亲话中的语气有些不妥,本想着那么多人都说了我去隔壁镇,为何父亲还是不信呢,但没有反驳父亲,他还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去了隔壁镇寻我。
然而,令三哥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隔壁镇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并没有寻到我的踪迹;而且隔壁镇并不大,镇上的人也说这几天并没有学生团体到他们镇上来。
三哥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把他查到的事情告诉给了父亲知晓。父亲让他赶紧回去,和大哥、二哥两人去封家祠堂寻我。
然而,三个哥哥都被封家村的人拦在了祠堂外头。封家祠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入的。
我被困在这房间内一天一夜了,我总觉着我似乎不是我,可我又能感受到我自己在做什么。每天,我会坐在铜镜前,拿着一把木制的梳子,对着铜镜梳着我的长发;还会用一用桌上备好的胭脂。但是这一切,以前的我从来都不会这么做。
三哥封恒始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了父亲和母亲知晓。
母亲也立即从外头赶了回来,她在祠堂外撒泼,可无论她说的话多么难听,封家的其他人都紧紧围着祠堂的门口,不让我的家人踏进半步。
无奈之下,三哥只好在大哥和二哥的掩护下,准备翻过祠堂的墙,到祠堂内寻我。
为了不让封家村的人起疑,母亲和二哥继续负责坐在祠堂门口,深夜时分,大哥和三哥静悄悄地绕到了祠堂的后方。祠堂的墙大约几米高,在大哥的帮助下,三哥成功地翻越了祠堂的墙。
封家祠堂,是这方圆百里占地最多、最为壮观的祠堂。屋脊、屋角、檐角、檐下、垂带、照壁,是用彩色的嵌瓷拼成浮雕型的图案;柱头、横梁、斗拱、梁枋、梁柱、门楣,是用木雕雕成的;正壁、门面、匾额,则是石雕。
三哥一抬头,就看到了祠堂的屋脊上,嵌瓷拼成的图案是龇牙咧嘴的恶鬼。他双眼一晃,似乎看到了这些恶鬼朝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冷静了片刻,重新抬头望去的时候,那些恶鬼仍静静地立在了屋脊上。他知道他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于是便立即在祠堂内寻找我的踪迹。
祠堂外头虽然站满了封家的村民,可是祠堂内却没有半个人影。只是这样,三哥找起我来仍十分困难,因为祠堂内有很多个殿,每个殿内都不同。
我被关在了其中的一个偏殿内。
就在三哥快要摸到我所在的偏殿之时,他说,他只觉得他似乎被人从背后重重地拍打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头了,是大哥听到声响后,在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晕倒了过去的三哥,这才把他背回了家里头。
家里头其他人都急得不行,原本是计划让三哥悄悄潜进去祠堂,然后把我带走,可现在,三哥竟然晕倒了,这个计划不能再用了。
母亲急疯了,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她不停地打电话找父亲,可是父亲却像石沉大海一般,也没了半点影踪。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让三个哥哥守在祠堂外头,她挨家挨户地去寻封家的叔伯父们,她用尽了所有能用的办法,撒泼、骂街,只要能用上的,她都用上了,可是封家村的叔伯父们无动于衷,甚至反过来劝母亲,说我这是好事,封家村上下所有的人都会记得我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