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自己的心走”
菲蒙洛雅呢喃,桑宁嗯了声,又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打扰她的思路,而是弯腰捡起一只兰花蟹丢进了背篓里。
就在她准备捡另一只蟹时,菲蒙洛雅长舒一口气,一副我终于能解脱的样子道,“宁宁,我决定了,我准备回去就和他们断交。”
桑宁,“”
观众,“”
其实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因为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不过
“加油”
除了这个,桑宁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菲蒙洛雅挺高兴,她笑眯眯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忍了他们这么久,不想继续忍下去了。”
有人脸黑了。
什么叫忍了他们这么久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要丫丫用忍住来形容他们。
金发少女额角的触须抖动了一下,这是她生气的表现。
她怒道,“我感觉丫丫被桑宁这个原始人类带坏了。”
“跟桑宁没什么关系,而是很多时候我们在丫丫这里确实没做人。”
银白色短发男子凉凉接话,眼里是满满的讥讽。
他看着面露不服之色的几个发小,哼笑道,“别否认,我们什么德性心里都有数,也就是丫丫善良,看在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上一直忍着我们,换个人忍我们个屁。”
几人顿时看异形似的看着他,棕发女子更是无语道,“亚瑟,你这种自己骂自己的行为实属有病晓不晓得。”
亚瑟哦了声,不以为然道,“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们还想不想要丫丫这个朋友。”
几人沉默了。
要说不想是假的,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已经不是他们想不想能决定的事。
要看丫丫。
丫丫要是愿意心软,他们的友情还能续上。
要是下定决心和他们断交,那他们想不想都改变不了丫丫的决定。
念及此处,亚瑟叹了口气,“尽量弥补吧,能弥补多少是多少。”
“我不弥补。”
棕发女子沉声道,“我也没资本去弥补,这些年不说多的,我在丫丫这至少哄骗了上百万,我还不出来。”
“可以找家里。”
黑发男子提醒道,“让你爸给钱。”
棕发女子呵了声,冷笑道,“他要是愿意给我钱,我也犯不着去哄丫丫的钱来用。”
这话也对。
然后,气氛就此陷入了沉默。
几人看着全息屏幕中和桑宁有说有笑,脸上笑容阳光又灿烂的菲蒙洛雅,不得不认清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真的不配做丫丫的朋友。
和桑宁他们在一起的丫丫,哪怕表现的机会不多,但她人是开心的,没有丝毫负担的那种开心。
也接收不到什么负面情绪。
和他们在一起的丫丫,愁眉苦脸的时候多,总是在为他们忧心,为他们抱不平。
而他们,却没有平等的对待丫丫,反而用一种宰冤大头的心态和她维持着友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大概是丫丫家的氛围太过和谐,亲人之间的感情太过浓厚温馨,让他们这些家庭并不幸福圆满的人产生了嫉妒的心理,从而滋生了无数的负面心理。
又在没找到合适的排解方式时选择了让丫丫做那个承担他们负面情绪和心理的垃圾桶。
然后,他们和丫丫之间的友情出现了严重的裂缝。
对此,他们心里不是不清楚,却也没往心里去,总想着以丫丫的性子就算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也不会对他们如何。
但其实谁都不是傻子,丫丫也不傻,真傻不会在桑宁说出跟着自己的心走后,做下和他们断交的决定。
气氛沉默的让人难受,亚瑟第一个受不了的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先回去了。”
“我”
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很快,偌大的室内只剩棕发女子一人。
她定定看着屏幕中和菲蒙洛雅说着什么的桑宁,呵了声后退出直播间。
随着她的退出,桑宁和菲蒙洛雅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室内。
女子看着空旷的客厅抿了抿唇,呢喃了一声桑宁后,起身离开。
“阿嚏”
桑宁打了个响亮无比的喷嚏,菲蒙洛雅立刻接话,“肯定是有人在想你。”
桑宁揉了揉鼻子,“大概是奈奈想吃鱼了。”
说着,她瞅了瞅两人差不多快要装满的背篓,道,“走吧,捡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鱼上钩。”
“好。”
菲蒙洛雅点头,和桑宁往回走时,她突然来了句,“要是网进去一条鲨鱼怎么办”
桑宁整个人都僵住了,鲨鱼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菲蒙洛雅见了就笑,“鲨鱼好不好吃”
“我还没吃过鲨鱼,挺想尝试一下的。”
桑宁一个眼刀飞过去,“我还没用人喂过鲨鱼,要不今天用你试试看”
菲蒙洛雅眼眸骤然瞪大,“你这么狠的吗”
“我还可以更狠。”
桑宁哼了声,没好气道,“你知道医者的最高境界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吗”
“什么程度”
“杀人于无形,毁尸灭迹于无形。”
“额o”
菲蒙洛雅难以置信道,“还能这样”
这也太可怕了,以现今的医术都做不到这个程度,她严重怀疑桑宁是在驴她。
直播间的观众也不相信,都觉得桑宁夸大其词。
桑宁确实夸大其词了,但她没准备改,还在观众和菲蒙洛雅说不相信时,变本加厉道,“真的,中医中有个配方叫化尸水,知道什么意思不”
“把尸体化成水”
菲蒙洛雅迟疑接话,桑宁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边走边凉凉道,“你没说错,化尸水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滩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丁点痕迹都不留下的那种。”
说到这里,她讲了一个和化尸水有关的江湖故事。
菲蒙洛雅他们一开始听得很认真,但听着听着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诚然,这个故事很精彩,故事里的国仇家恨也很精彩,但也正是因为太精彩了,才显得太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