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猛虎剧组。
这就是方松给柳乘荫安排进的剧组的名称。
去之前,柳乘荫在方松的介绍下跟他作为剧组导演那名师兄通过了电话,在电话里大概了解这时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师兄名字叫张猛。
根据那为名为张猛的介绍所说:
钢铁猛虎是一部军旅题材的电影,所谓“钢铁猛虎”指的也并不是什么变异生物,而是指装甲车和坦克等战车。
这部电影大概讲述的是就是一群年轻小伙参军入伍,然后在一系列磨练中成为装甲兵团里的优秀战士的故事。
张猛还重点提到,他说他这部电影背后是有官方的扶持的,剧中的有不少演员、道具、场景用的是真军人、真军械、真军营,保证让柳乘荫长足见识,收获大量论文素材。
也就是说,在协助这位张猛师兄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柳乘荫有机会亲身体会到军事基地里的氛围,并亲眼看到,甚至接触真正的枪、炮、战车
听到这里,柳乘荫瞬间心动了。
军队、枪炮、机器,这些都是男人的浪漫
从方松那里得到研究任务后,柳乘荫恨不得瞬移到钢铁猛虎的剧组所在地。
然而,钢铁猛虎的剧组目前的拍摄地点在华国的滇省南部地区,从沪市出发要跨过大半个华国才能抵达,柳乘荫急也急不来。
他当晚就做好了全部准备,第二天一早直接出发。
让三号把他送到沪市的机场,经过数个小时的飞行后,到达滇省。
出了机场,很快就通过醒目的接机牌找到了剧组派来接机的人。
经过接近一个下午的撵转后,临近傍晚的时候,柳乘荫终于搭着剧组的车辆来到了一道被电栅栏拦住的大门前。
电栅栏的边上站着两名身穿着军装的年轻人。
他们一人抱着枪,另一人空着手。
虽然知道这里面有个剧组在拍戏,但通过他们的站姿,以及他们发现车辆后看过来时的眼神
完美观感的反馈告诉柳乘荫他们应该是真的军人。
有真军人把守的地方,看来这里也很可能真的是军营。
当车子驶到电栅栏前时,司机从从车里的储物格中找出一个证件,出示后,站岗的士兵摁下栅栏的开关,给他们放行。
进去后,司机告诉柳乘荫,这里其实是一个即将要被推倒重建的废弃军营,在推倒之前,正好给他们剧组发发余热。
等电影放出来后,电影里所拍下来的那个军营,早就已经没了。
所以,钢铁猛虎这部电影对曾经驻扎在这片军营的老部队的人来说同时更是一部纪念片。
因为即将推倒的缘故,这个军营中真正机密的东西都已经被撤走了,所以并不用担心不小心看到机密,从而被带去喝茶什么的。
这个军营现有的兵力,更多是用于保护和维护那些被借给剧组当道具的装备,以及当群演。
另外,剧组说用来当道具的装备也都是些淘汰下来的款式,数据什么的早就公布开了,在网上都能查得到,不需要保密。
司机跟柳乘荫说完话,将车子又拐了几道弯。
终于柳乘荫看到了一处被高低几个机位围起来的片场。
到地方了。
车子在片场外围停下。
在司机的带领下,柳乘荫找到了这个剧组的导演张猛。
柳乘荫第一次见到张猛,打量了一下对方。
张猛个不高,可能是因为经常外出拍戏,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暗红黝黑,体型微胖。
此时,张猛正导着一幕戏。
镜头里,两名身穿军装的演员正在布满砂石的训练场,以匍匐的姿态不断向前爬着。
在演员匍匐前进的过程中,路径两旁处提前布设好的炸点一个个爆开,仿佛有人在远处用枪朝这边扫射一般。
演员在那里爬,张猛则盯着镜头里画面,脖子鼓着青筋在那大吼:“爬快点动作都白练了啊娘们唧唧的,演什么军人,不行换人”
张猛个头不大,嗓音不小。
声音中携带的怒意,配上导演在剧组的霸道权力,这让镜头里的演员忍不住感到身体颤抖,但他们还得克制住颤抖的身体,在颤抖中加快前进的速度。
张猛平日里猛不猛,柳乘荫不知道。
但现今那个披着写着“导演”二字的绿马褂,坐着小马扎,盯着摄像机画面,对着演员大吼,吼得演员们战战兢兢的小黑胖子,看起来是真的猛。
在张猛的骂声中,演员们终于成功在预订的时间内爬到目标位置。
“咔过”
这就过了
柳乘荫见张猛先前对演员吼成那样,还以为张猛对演员的表演很不满意来着。
这么突然就过了呢
莫非张猛吼演员也是导戏的一部分
柳乘荫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刚才镜头里演员战战兢兢地不断加快前进速度的画面,结合张猛对演员的大吼大叫。
很快,柳乘荫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兴许演员那“害怕”的状态正是张猛的镜头里所需要的。
但因为演员自己演不出来,或演不到张猛所需要的那个“度”。
所以,张猛便通过施展出“大声咆哮”,让演员免去复杂的演戏技巧,直接体会到真正的“害怕”,从而进入“畏缩”状态
另外,拍摄中的咆哮声,可以通过后期处理掉,又或者这一段镜头可能根本没有安排收音,声音全靠后期配,反正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不用担心出戏。
这种导戏方式,柳乘荫曾经听说过,但现场版的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看对方把眼下这一幕拍完后,趁着张猛没开始拍第二幕的,早就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的柳乘荫开口道:“张猛师兄,我来报到了。”
张猛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后,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柳乘荫方向。
此时,张猛还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火爆导演”的角色中,脸上还是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凶恶表情。
然而,当他看到柳乘荫的瞬间,凶恶的表情瞬间化成春风般的笑容:
“哦哟柳师弟,你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