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伸长手臂,勾住顾谨尧的脖颈,闭上眼睛,去吻他,还用舌尖去撬他的唇。
正沉浸于愧疚情绪的顾谨尧,顿时怔住。
没想到都伤到小肠了,云瑾还有心思和他卿卿我我。
不愧是云猛猛。
顾谨尧配合地回吻她。
她唇舌柔软动人,搀着一种清凉薄荷的味道,头微微仰着,垂下的睫毛轻颤,苍白小脸罩着一层粉红,惹人无限爱怜。
顾谨尧一时情难自禁,想去搂她的腰,摸她,揉她。
手抬起,又放下了,把上半身往后撑了撑,怕触到她的伤口。
一个长长的深吻过后。
云瑾松开顾谨尧,气息微喘,大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情。
顾谨尧抚摸她憔悴的脸颊,声音调柔,“等你伤好后,我们再亲,听话。”
云瑾眉梢微挑,“只是亲吗”
顾谨尧心头一热,动一下眼睫,压低声音说:“还有,做。”
“这还差不多。”
云瑾脸颊灼红,笑如山花,“你都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了,是不是该给我换个称呼”
顾谨尧想叫她火火、猛猛、小狐狸、小黄花,又怕她生气,就挑了个最保守的,喊道:“二瑾。”
云瑾扬唇,“叫宝贝。”
顾谨尧硬惯了,实在喊不出这么肉麻的称呼。
张了张嘴,唇齿想冻住了似的,发不出声。
云瑾扑哧一笑,揉揉他硬挺的俊脸,“那我叫你宝贝好了。阿尧,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的宝贝甜蜜饯儿,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顾谨尧心里泛起一种清甜的感觉。
头一次觉得情话这般动人。
他想,男人都喜欢听情话,何况女人
看样子,以后得向顾北弦好好学学怎么说情话了。
云瑾纤长手指顺着他修长的脖颈,缓缓往下滑,滑至胸膛,贪恋地摸了摸,忽然轻轻叹口气。
顾谨尧心一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叫医生吗”
“不用。就是有点煎熬,心爱的男人就在眼前,能亲能摸,却吃不到。”
伤成这样,还能搞笑的,除了云瑾,大概没有别人了。
顾谨尧把她耳边散乱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整理好,“别急,早晚都是你的,跑不掉。”
云瑾把头朝他怀里靠了靠,“那我们商量商量,等我伤好后,怎么做初次要郑重一点,留个深刻的印象,等晚年好回忆。”
这种话题,顾谨尧实在没法和她商量。
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好好养伤,其他不用你操心,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
难忘的夜晚
云瑾期待极了
视线下滑,落到顾谨尧一双长腿上。
只是想想,心里都痒痒的,伤口疼得仿佛都轻了三分。
和顾谨尧谈恋爱之前,云瑾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肉瑾。
她有点怀疑,她上辈子可能是个尼姑,所以这辈子才这么馋男人,不,只馋顾谨尧。
隔天,清早。
顾北弦和顾傲霆来医院探望云瑾。
两人亲手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
进屋,放下补品。
看到云瑾面色纸一样苍白,顾傲霆满眼愧疚。
万万没想到,连她都被牵连进来了。
顾傲霆哑声说:“孩子,叔对不起你,害你受伤了。”
云瑾平和地笑笑,“不怪你,这种事防不胜防。”
顾傲霆抬手捂脸,“都怪我教子无方,我罪孽深重。”
顾北弦微诧,用眼角余光瞥了眼顾傲霆,从前出事,他都是尽力撇清自己,如今却主动往自己身上招揽责任。
其实顾凛坏成这样,蔺家人占主要责任。
和他关系真不太大。
顾北弦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放到床头柜上,怕云瑾拒绝,特意把支票翻过来,不让她看到金额,说:“这是我们对你的一点补偿,不多,你拿着零花,别拒绝,拒绝就是嫌少。”
云瑾瞟了瞟,看不到金额。
以为真像顾北弦说的那样不多,就没推辞。
等他们父子俩走后,云瑾才知金额高达八位数了。
顾谨尧送父子俩,走到电梯前。
顾北弦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吧,顾凛抓到了。”
顾谨尧有点意外,“这么快”
顾北弦嗯一声,“顾凛一逃出来,精神病院的医生就给老顾的助理打电话了,那时老顾就已经安排人手,找他了。没想到这个顾凛,抽个空的功夫,还能把云瑾给算计了。这货再不送进监狱关起来,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顾谨尧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
只是把他关进监狱太轻了。
他想把他大卸八块,让他生不如死
“叮”
电梯门开了。
三人走进电梯,出门,上车。
来到城郊一套别墅。
顾北弦道:“人在地下室,你进去好好收拾收拾他吧,我和老顾在外面等你。”
“好。”顾谨尧抬手推车门。
顾傲霆开口,“别手下留情,替我好好打他一顿,只要不死,你随便打。”
顾谨尧应了一声,心想,这个老父亲还是心软的,自己下不了手,借他的手,来教训顾凛。
显然,他对顾凛是又爱又恨,怒其不争,恨其太恶。
顾谨尧下车,走到别墅前。
有保镖模样的人,过来开门,给他带路。
来到地下室,顾谨尧看到顾凛被五花大绑,扔在墙角。
原本还算英俊的一张脸,如今胡子拉渣的,嘴唇的皮都起来了,眼皮耷拉着,眼圈发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顾谨尧眼神骤然冷下来
顾凛察觉危险,猛一抬头,看到顾谨尧,本能地往后挪,眼神惊恐,“你来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出去,快出去”
奈何身体被绑着,顾凛挪也挪不远。
他狗急跳墙,冲顾谨尧身后的人大喊:“你们快把他弄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快啊”
可惜,没人听他的话。
顾谨尧迈开长腿,走到顾面前,手覆到他的肩头上。
也没看他到是怎么动作的。
只听“咔咔”两声。
顾凛的两条手臂,就已经从肩头脱臼,被顾谨尧卸了下来。
顾凛痛叫连连,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他冲顾谨尧破口大骂,“顾谨尧,你这个疯子武夫莽汉无缘无故,你卸我胳膊做什么快给我接回去”
顾谨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连乌锁锁都弱他三分
明明做了那么多恶事,却说无缘无故
顾谨尧冷冷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顾凛冷笑,“我有精神分裂症,犯病时,能分裂成两个人,行为意识都不受控制。警方都拿我没办法,你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顾谨尧懒得再回他,直接捏起他的下巴。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
顾凛的下巴也被卸掉了。
那疼痛太过尖锐
堪比万箭穿心
顾凛疼得说不出话来,嘴张都张不开了,口水顺着唇角往下流。
顾谨尧俯身,抓起他的小腿,“咔咔咔咔咔咔”六声,把他大腿关节、膝关节和踝关节全都卸掉了。
其实卸掉大腿关节就可以了。
可是顾谨尧太痛恨顾凛了,只想把他大卸八块,卸得不能再卸
还想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剜他的心
残存心底的戾气,此刻全发作出来。
伤他,他都没那么生气
偏偏顾凛找人去伤云瑾,去伤害那么美好,那么努力的一个女孩子
她什么都没做错
只因为爱上他,就被眼前的畜生,设计到一剑刺穿小肠险些丧命
顾谨尧越想越气愤,单手抓着顾凛的后颈,猛地朝远处扔去
“噗通”
顾凛被摔出去三米远
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本就全身剧痛,动弹不得。
这一摔,直接让他身体散架,差点晕死过去
顾凛趴在地上,蜷缩得像只断体的蚯蚓,面色蜡黄,眼白直翻,额头的冷汗像水一样呲呲往外冒,身上衣服全都湿透了。
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是疼痛却比平时清晰一万倍。
如跗骨之蛆一样缠着他,在体内滋滋作响。
痛得难以描述。
这已经不叫痛了,叫恸。
痛只是身体上的疼,恸不只身体还有心理。
顾凛悲痛大哭,眼泪鼻子哗哗流下来,混着口水,狼狈至极。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心只想结束这痛苦。
顾凛腥红着双眼,吃力地蠕动嘴唇,冲顾谨尧磕磕巴巴道:“给,给个,痛快杀,杀了我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