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被人如此真挚、如此全心全意地爱过,顾谨尧感动得心潮涌动。
内心质地坚硬的地方软了下来。
他用力抱紧云瑾,把她抱得像一个孩子。
他们抱了很长时间,太多深情需要释放,太多感慨需要无声地表达。
空调风渐暖。
室内温暖如春,情意浓酽。
两人抱了很久很久,才松开。
顾谨尧垂眸,右手捧起云瑾的脸,认认真真地看着,想把她印进脑海里。
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女孩这么喜欢你,不,这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了,是爱,她不嫌弃你是私生子,也不嫌弃你腿上有疤。
这么好的女孩,一定要善待她,不要辜负她。
好好爱她吧。
好好爱她。
他一遍遍地劝自己,漆黑的眼眸里,渐渐涌起星辉。
云瑾大眼睛同样亮晶晶地瞅着他。
忽然,她的手探到顾谨尧的腰带上,就要解。
顾谨尧还没从刚才的温情里出来,被云瑾这么一撩,顿时头皮发麻。
全身血液唰地一下子冲到小腹
太生猛了
他急忙按住云瑾解腰带的手,哑声问:“你要做什么”
云瑾见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扑哧一笑,“想什么呢你裤子湿了,快脱了,去换睡袍,要不该着凉了。”
顾谨尧松了口气。
这搞击剑出身的,总是喜欢出其不意。
默了默,顾谨尧开口道:“你别介意,我在感情上有点慢热,给我些时间,该有的都会有。”
云瑾轻轻瞟他一眼,“我没那么急,也没那么色。”
“抱歉,是我误会了。”
忽然想到顾北弦问过的问题,顾谨尧又道:“我就是腿上有疤,其他都正常,你放心。”
云瑾听出来了,耳根忽地红了。
她微微垂下眼睫,没出声。
少有的害羞了。
顾谨盯着她泛红的耳根,出了下神,“我去换衣服了。”
“去吧。”
顾谨尧转身去了浴室,脱了裤子,换了睡袍。
从浴室里出来。
他给助理打电话,让订间房,又拨了客房服务,让来把衣服和鞋子取走清洗烘干。
安排好一切后,顾谨尧问云瑾:“饿吗要不要吃宵夜”
云瑾摇头,“我吃过晚饭了,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运动员不能长赘肉。”
“以后我出差不要跟过来了,放心,我不会趁着出差乱搞。”
云瑾莞尔,“我不是查你的岗,也不是不放心你。等假期结束,我们又要训练了,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会儿。”
一听又要饱受思念之苦,顾谨尧有点受不了,“你们这个工作,挺磨人。”
“运动员黄金年龄就那么几年,等三十岁就该退役了。趁着年轻,多给国家争点荣誉,是应该的。”
“说得也对。”
顾谨尧走到沙发前坐下,倒了两杯水,推给云瑾一杯,“喝杯热水。”
云瑾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接杯子时,视线情不自禁瞟了他睡袍一眼。
想到他说的,其他都正常。
耳根又红了。
这时,助理打电话过来,“少董,云小姐的房间订好了,就在你房间对面。”
顾谨尧应了声,把手机放到一边,对云瑾说:“不早了,送你回房休息吧。”
云瑾一怔。
她大老远地跑过来,不是来住酒店的。
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赶她走。
停顿一下,云瑾站起来,“好。”
推开门,助理就等在门外,把房卡递给顾谨尧。
顾谨尧接过来,刷开对面的门。
助理怕打扰两人的雅兴,匆匆离开。
云瑾走进房里,交待道:“反锁好门,关好窗,有事打我电话。”
顾谨尧笑,“这是我要说的话,被你说了,夜里注意安全。”
“嗯。”云瑾利落地关上门。
她如此利落,顾谨尧反倒怅然若失。
返回房间,躺在床上,顾谨尧睡不着。
睡至一半,他又爬起来。
把门拉开一道缝,站在门后,目光如炬,盯着对面的门。
回想以前,每次苏婳出差,他都是这样暗中保护。
一保护就是整整三年。
如今保护对象换成了云瑾。
一时感慨颇多。
忽然,很轻的一声“吱”。
对面的门也开了一道缝。
门缝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样瞅着他。
顾谨尧唇角扬起,“你怎么还没睡”
云瑾语气略带一点儿抱怨,“你一直在我心里跑啊跳的,我怎么能睡得着”
顾谨尧笑意深浓,和这样的女孩谈恋爱,真有趣。
云瑾推开门,几步走过来,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把他拉进自己房间。
她踮起脚,嘴唇凑到他的唇上,边亲边说:“刚才还没亲够,再亲亲。”
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讨要糖果的小女孩。
顾谨尧啼笑皆非。
她的唇小小软软,香香甜甜。
像染蜜的花瓣。
顾谨尧要很努力才能偏头躲开她的吻,低声警告道:“深更半夜的,你别惹火。我是正常男人,男人一旦发起兽性来,都不是好东西。”
云瑾长睫微颤,“我是搞击剑的,剑都不怕,还怕你兽性大发”
顾谨尧唇角溢出好看的笑,“反正你就吃定了我呗。”
云瑾踮起脚,红唇凑到他的耳朵上,舌尖轻吮他的耳垂,往他耳腔里轻轻吹气,声音软软甜甜,“就吃定了你,要吃一辈子,你躲都躲不开。”
顾谨尧浑身轻颤。
活这么久,哪经过这阵仗
他一把抱住她,垂首去亲吻她小巧的耳垂,吻她雪白的脖颈,吻她樱红的唇。
热烈的吻如疾风骤雨。
接连磨合了好几次后,两人都掌握了熟练的接吻技巧。
吻得舒服又欲念高涨。
云瑾手臂紧紧搂着顾谨尧的腰。
顾谨尧的手则不受控制地探进了她的睡袍里,摸到一片软腻香滑的肌肤。
这是顾谨尧第一次带着欲念触摸女人的身体。
指腹传来的感觉那么清晰。
新鲜又刺激
顾谨尧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如战鼓齐鸣,雷声隆隆。
要不是有胸腔挡着,心脏估计都能跳出来。
小小的女人,可比千军万马厉害多了。
难怪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顾谨尧觉得自己也难过这一关。
两人亲着吻着,不知不觉就挪到了床上。
顾谨尧把云瑾压在身下,捧起她的脸,闭着眼睛亲。
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上滑,找那个扣。
找到后,单手解了几下,没解开。
心情有点躁。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锁骨,气息微喘息,低声问:“怕吗”
云瑾黑漆漆的大眼睛瞅着他,两颊一片粉红,“不怕,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顾谨尧笑出声,手指轻揩她的鼻尖,“我是该说你单纯好呢,还是说你太信任我就不怕我吃干抹净,扔下就走”
云瑾秀丽的小脸一脸笃定,“渣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因为以后你再也遇不到像我这么爱你的女人了。”
顾谨尧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他重新抱起她,在她脸颊上重重吻了吻,“你是个好女孩,得珍重。”
说罢他强忍着从她身上下来,整了整身上的睡袍。
停顿一下,转身就走。
云瑾盯着他的背影,一时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是在发好人卡,还是在做什么
门轻轻关上。
云瑾热烈的心渐渐凉下来。
回到房间。
顾谨尧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冲了好长时间,身上高涨的欲气才渐渐降下来。
躺在床上,还是不舒服。
有点欲壑难填的感觉。
果然,女人是老虎,一旦食髓知味,就想得寸进尺。
刚才差点就要了她。
“叮铃铃”
手机忽然响了。
顾谨尧从床头柜上摸起手机,扫一眼,是秦野打来的。
按了接通。
手机里传来秦野的声音,“在哪”
顾谨尧声音低沉带一点点哑,“出差了。”
秦野讶异,“出差就出差,你声音怎么还变了”
“没事。”
“不对劲,你身边肯定有女人。”
顾谨尧语气渐渐恢复平静,“有也正常,我是正常男人,有女朋友。不像你,三十一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秦野哼一声,“我也有过,只不过分手了。”
“打电话有事”
秦野有心有想逗他,“没事,就是睡不着,忽然有点想你。”
顾谨尧耳膜微炸,“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我是你哥,对我好点,等你结婚时,我还能给你当伴郎。”
“出息,有本事在我前面结婚,我给你当伴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