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顾董。”
保镖上前,对乌锁锁说:“请回吧,乌小姐。”
乌锁锁抱着孩子杵在那里,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找过来的,目的没达成,哪有走的道理
保镖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架起她,就往车子那里推。
“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快松开我我抱着孩子呢。这可是顾家的孩子,伤到了,你们赔得起吗”
奈何保镖们不理她,推她的动作更快了。
乌锁锁扭头冲顾傲霆喊道:“爸,您老为什么对您亲孙子,这么绝情”
顾傲霆头皮一炸一炸的。
自认为脸皮够厚了,没想到乌锁锁脸皮比他还厚。
啥关系都没有,居然上赶着喊他“爸”。
顾傲霆不耐烦地摆摆手,“动作快点看见她就头疼”
两个保镖齐力把乌锁锁推上车,发动车子,朝蔺家开去。
空气重归洁净。
顾傲霆看向苏婳,“儿媳妇,你放心,爸爸不会认乌锁锁这个孩子的。去年我就跟阿凛说过了,不准生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个祸害,可他不听。他自己惹的麻烦,让他自己处理去,我不会帮他买单的。”
他这是在表明立场。
苏婳稍微舒服了点,冲他点点头,“谢谢。”
“来,来,快进来,饭菜都让厨子准备好了,全是你们爱吃的。”顾傲霆招呼众人进门。
顾北弦牵起苏婳的手,跨进大门。
顾傲霆走到秦姝面前,“姝啊,别被乌锁锁坏了好心情,快回家吃饭吧。”
秦姝撩起眼皮扫他一眼,“所有的麻烦,都是你招来的。要不是你,苏婳早就生了,孩子生了,就不会去度假。不度假,就不会遇灾,北弦也不会犯病。”
顾傲霆愧疚得肝疼。
他讷讷地说:“谁知女人那么有欺骗性你看乌锁锁,单看外表,娇娇弱弱的,年纪也和南音一样大。要不是本性暴露,谁能猜到她是这样的人”
“还狡辩”
“被她骗的,又不只我一个。楚砚儒精得像只千年老狐狸,不也被华棋柔和乌锁锁骗了二十多年”
“你们男人就是色欲熏心,看人长得漂亮,眼就花了。”
顾傲霆神经一下子绷紧,“可不许这么说我。在我眼里,最漂亮的只有你,华棋柔和乌锁锁不及你一根头发丝。我当初让北弦找乌锁锁,看中的是楚家的背景。至于乌锁锁,只要别太出格,就可以。工具人嘛,要求不高。”
秦姝懒得接话,大步朝前走。
顾傲霆急忙追上去。
佣人把饭菜摆上桌。
菜肴丰盛,色香味俱全。
准备得很用心,全是秦姝、苏婳和顾北弦爱吃的。
顾傲霆拿起公筷,不停地给秦姝夹菜,“姝啊,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秦姝瞥他一眼,却没把菜往外夹。
顾傲霆察觉到了,激动得心花怒放。
一激动,他就想表现得更好。
顾傲霆又给顾北弦夹菜,“儿子,多吃点,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夹完,他又给苏婳夹菜。
夹的是一块红烧小牛排。
中间坐着顾北弦,顾傲霆把胳膊伸得老长,“儿媳妇,这红烧小牛排,味道特别赞。这些日子,你照顾北弦辛苦了,多吃点。”
苏婳道:“谢谢爸。”
顾北弦开口,“你吃吧,别老给别人夹了,想吃我们自己会夹。”
他语气平和,不像以前那样总带着刺。
顾傲霆感动得心口发潮。
觉得生了病的北弦,比没病时更贴心了。
这个儿子没白疼。
看样子,孩子还得自己带,在他年幼时培养出来的感情,是花再多的钱,也收买不来的。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
并没有因为乌锁锁的突然到来,而扫兴。
吃完饭。
顾北弦和苏婳要走。
顾傲霆挽留道:“你们今晚就住家里吧,你的卧室,我让佣人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北弦瞟一眼苏婳,“苏婳没在家里住过,会不自在。”
顾傲霆卸去威严,垂下眼帘,声音也弱了七分,“家里太空了,成天就我一个人住。你们就住一晚上吧,就一晚。”
顾北弦见他实在可怜,答应下来。
顾傲霆暗暗松一口气。
他发现,示弱比逞强,效果更好。
顾傲霆又看向秦姝,“姝啊,你也留下来吧,你看北弦和苏婳都留下来了。大晚上的,你开车回去我不放心。你住的主卧,天天开窗通风,打扫得一尘不染。”眼顾北弦,点点头。
苏婳和顾北弦回到卧室,在三楼。
没结婚前,顾北弦一直住在这里。
卧室很大,装修风格有点冷,除了黑就是白。
家具也极简单,但是一看就很贵的那种。
顾北弦去浴室冲澡。
苏婳帮他找衣服。
手机忽然响了,是顾傲霆打来,“儿媳妇,你来二楼最东边的房间,这是南音的房间,我拿点东西给你。”
苏婳下楼,来到那个房间。
顾傲霆找出一大堆东西,装在一个漂亮的箱子里,“这是我出差,在国外给南音买的化妆品、睡衣、头箍和拖鞋等,都是崭新的,没拆封,你等会儿用吧。你们女孩子比男人精细,要用的东西多。这个头箍,我看南音洗脸时,都用来箍头发。”
苏婳道了声谢,接过来。
心里竟然有点感动。
这么糙的老爷们,居然连这些都想到了。
临时要留宿,她什么都没带,正打算将就一下。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自己拿吧,别拘束,南音的东西,就是你的。”
“好的。”
顾傲霆退出去。
苏婳拿起一个包装拆开,里面装的是睡衣。
淡淡的粉色,面料软而糯,是香奈儿的。
拖鞋拆开,款式很淑女,也是香奈儿的。
发箍也是,看着不起眼,价格都不菲。
苏婳弯起唇角,没想到顾傲霆居然有香奈儿情节。
别的也没什么需要的了。
苏婳抱着箱子,走出去。
一开门,就看到顾北弦正在走廊里,挨个推开房间门,似乎在找什么。
他推门的动作很快。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苏婳惊讶地问:“你要找什么”
看到她,顾北弦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下来,快步走过来,帮她拿着箱子,“我冲完澡出来,没看到你,打你电话,没人接。”
“我又不会跑。”
“知道,可是看不到你,就心慌。”
苏婳鼻子一酸,笑道:“你呀,典型的口是心非。那天还说什么三年治不好病,就分开。结果呢,几分钟看不到我,就慌了,脸疼吗”
顾北弦却笑不出来。
心思深重。
离不开她,却又不想拖累她。
当年坐在轮椅上时,就没有这么复杂的感情。
可能因为现在比那时候爱得更深。
爱得深了,考虑得就多。
回到卧室。
苏婳用顾傲霆给的洗脸奶洗了脸,涂抹上护肤品,换上睡衣和拖鞋,上床。
看到顾北弦正在翻一本相册。
苏婳好奇地凑过去。
顾北弦递给她,“你看吧。”
苏婳接过来,是他小时候的相册,几乎都是他和顾傲霆的。
他小时候长得好奶。
奶白的小脸,大眼睛,长睫毛,鼻子高,奶萌中透着帅气。
奶帅奶帅的,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看着看着,苏婳情不自禁地想象,和他生个孩子会长什么样
铁定也这么好看吧
顾北弦见她沉思,问:“在想什么”
苏婳匆忙把视线挪开,笑了笑,“没什么,你小时候好可爱。”
顾北弦捏捏她的鼻子,“说实话。”
苏婳默了默,“我还是想试试。”
“试什么”
苏婳斟酌着用词说:“我才二十六岁,就放弃生孩子,太早了。你说过在医院冻过精,我想试试。可能越得不到,就越想要,以前我对孩子没多大感觉,现在就特别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说不定你的病情也会好转。”
“不试了,太痛苦,打促排卵针,有风险,一下子排那么多卵,容易衰老。”
“我问过医生,人工授精就行,可以不打促排针。你在医院冻的精,能做三次,前两次就人工受精。如果不成功,我们再做试管。
顾北弦把她按进怀里,抚摸她的后背,“没必要这么着急。”
“趁年轻,早生早利索,生完身材恢复得也快。”
顾北弦心知肚明。
她是在用行动告诉他,无论他的病能不能治好,她都会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孩子是她送给他的定心丸。
顾北弦垂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苏婳摸摸他英俊的下颔,“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你爱我,我爱你,这么美好的爱情应该有个结晶,才完美。”
顾北弦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嘴上没说什么,爱意却在心间蔓延。
铺天盖地,席卷全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