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洒了斑斑驳驳的碎金。
苏婳缓缓眼开眼睛。
顾北弦在她脸颊上,温柔一吻,手撑着下颔,垂眸望着她,唇角含笑。
英俊面容像被春风抚过,眉眼舒展。
苏婳感受到了他的爱意,钻进他怀里,慵慵懒懒地黏在他身上,手指随意地摸着他性感的腹肌。
摸得顾北弦呼吸一紧。
他握住她不老实的手,声音微沉,“别撩,昨晚刚做的,不能太过频繁,得保质保量。”
苏婳笑,“有没有化身播种机的感觉”
顾北弦抬手扶额。
这大直女,可拿她怎么办
他勾了勾唇,“严肃点,繁衍后代那么伟大的事,被你说得这么儿戏。”
苏婳忍俊不禁。
两人抱着又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起床。
换了衣服,下楼。
走楼梯的时候,顾北弦搀扶着她的手臂。
苏婳哭笑不得,“你太大惊小怪了,我这还没怀上,不用扶。”
顾北弦俊脸面无表情,“没事,提前演习一下。”
苏婳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搀扶着下楼。
柳嫂提前准备了一桌子营养丰富的早餐,有热牛奶,补血的八宝粥,荠菜鸡蛋小笼包,爆浆酸奶麻花,地瓜丸和蛋饺。
多是苏婳爱吃的。
苏婳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
荠菜香味醇厚,入口喷香。
苏婳咀嚼完,刚咽下。
顾北弦用汤勺舀了一勺八宝粥,递到她嘴边,“张嘴。”
苏婳无奈地笑笑,“我自己吃就好了,你不用喂我。”
“我喂的香,你都肯为我生孩子了,喂你一下又怎么了”
“不全是为你生,也是为我自己生。”
“姓是我的姓。”
苏婳只好张开嘴,喝下。
顾北弦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如果是儿子,乳名就叫陆陆吧,到时大名里带个陆,叫顾什么陆。岳父大概率是不会生二胎了,你为了纪念你外公苏文迈,又不打算改姓。那就在孩子上,弥补他一下。”
苏婳赞许,“你倒是细心。”
“如果是女孩,乳名就叫璐璐或者苏苏,苏苏貌似更好听。”
苏婳慢腾腾地吃着蛋饺,“等怀了再说,不着急。”
顾北弦把她耳畔的头发,撩到耳后,“提前取好,未雨绸缪。”
吃罢饭后。
顾北弦特意空出三个小时,陪苏婳去挑喜服。
喜服就是接亲、拜堂和敬茶环节时,要穿的中式礼服。
苏婳节俭惯了,想租,反正就穿那么一会儿,走个形式。
顾北弦非要定做。
说一辈子就办一次婚礼,必须得隆重。
两人上楼,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开始挑选款式。
正挑着,有服务人员走过来,对苏婳说:“苏小姐,陆老太太说,您的喜服,她已经定好了,让您不要再定了。”
苏婳诧异,“奶奶在哪里”
“请跟我来。”
苏婳和顾北弦跟随着她,拐了两个弯,来到一个硕大的工作间。
是这家喜服店老板的工作间。
陆老太太红光满面的,正和老板,也就是主设计师,在交谈。
见苏婳进来,陆老太太热情地迎上去,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目光灼热,和平常很不一样。
苏婳纳闷,“奶奶,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陆老太太趴到她耳朵上,神神秘秘地说:“小丫头,我都知道啦。”
苏婳微微挑眉,“您知道什么了”
陆老太太声音压得更低,“你就是我的亲孙女儿,你是砚书的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
苏婳颇为意外,“您怎么知道的”
当时怕秘密泄露,会连累到陆大仁,就她和顾北弦、华琴婉、陆砚书很少的几个人知道。
陆老太太咧嘴一笑,“大仁告诉我的。”
“啊”
“我那天给他打电话抱怨,说砚书也没个孩子。他告诉我,有,亲女儿就在身边,就是你”
苏婳没想到陆大仁这么仁厚,真的是名副其实。
大仁大义。
陆老太太手一挥,“我孙女儿出嫁,喜服和首饰当然要奶奶亲自操办,你不用操心了”
苏婳甜甜地说:“谢谢奶奶”
陆老太太捧起她雪白的小脸,左捏捏右捏捏,捏得爱不释手。
只是捏捏,老太太还不满足,还把自己的脸贴到苏婳的脸上,左贴贴右贴贴,喜不自禁。
不知道该怎么疼爱苏婳好了。
老太太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儿,“真好,真好,一波三折的,好事多磨。我老婆子终于也有孙女儿了,砚书有后了”
苏婳把手指压到她嘴唇上,“嘘”
陆老太太瞅一眼店老板,“没事,老板是我老姐妹的女儿,不是外人。”
苏婳这才放心。
越是精贵的龙凤褂,所用的金线越多,并且完全铺满原本的布料,使其看不见红色。
称为褂皇。
陆老太太告诉店老板,“就给我孙女儿定个褂皇唯一的孙女儿出嫁,当然要越隆重越好”
店老板笑容满面,“好,都听您老人家的。”
选来选去,老太太给苏婳整了个绣满金线的款式。
用红色调打底,嫁衣上绣了凤凰来仪,用彩色金线串着金珠绣制,极尽奢华,又不失端庄温婉。
喜服款式定下来,老太太给苏婳配了头上的金饰和手腕上的金手镯。
帮苏婳定好,老太太又给顾北弦定。
他的喜服和苏婳的要配对,深蓝色打底,上绣龙纹,盘旋而起的金龙大气奢华。
选好后,老太太非常大气地刷卡付了全款。
喜服定好后,顾北弦和苏婳去给顾傲霆和秦姝选中式褂袍。
拜高堂的时候,两人要穿。
顾傲霆随便给他穿什么都行。
秦姝眼光比较挑,事事多。
顾北弦打电话给她,“我们在定喜服,你想穿什么款式帮你一起定了。”
“随便,只要别和顾傲霆穿情侣装就行。”
顾北弦眉心微蹙,“随便可不好选,你自己来挑吧。”
“行,我半个小时后到。”
半个小时后,秦姝来了。
她行事利索,很快挑好款式,挑了件酒红色描金绣凤的旗袍。
接着她一脸嫌弃地帮顾傲霆定了一身绣貔貅的蓝色唐装。
要不是因为是正经场合,她就给他选绣蛤蟆的了。
她觉得癞蛤蟆和顾傲霆更配。
一家子声势浩荡地选好,下楼。
店老板亲自把财神们,送出大门。
苏婳亲亲密密地搀扶着陆老太太,站在门口,等接她的车开过来。
很快,一辆银灰色宾利缓缓开过来。
车门打开。
走下来一位穿深灰色短外套,黑色呢料长裤,气质温厚儒雅的男人。
是陆翰书。
陆翰书看向秦姝,斯斯文文一笑,“原来你也在,我来接我们家老太太回家。”
一向落落大方的秦姝,视线不知该往哪里看好了。
她嗯一声,要笑不笑,说:“你好”,便偏过头,看向旁边的法国梧桐。
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暗潮涌动,思绪万千。
“你好。”陆翰书笑了笑,搀扶着陆老太太上车坐好。
同苏婳和顾北弦道别。
道完别,陆翰书又看向秦姝,“再见。”
秦姝目光有细微躲闪,表面却客气疏离道:“再见。”
陆翰书宽厚一笑,随即转身上车,发动车子。
顾北弦打量着秦姝,“你们很熟”
秦姝淡淡道:“三十多年前就认识了,你说熟不熟”
顾北弦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
秦姝白了他一眼,“别阴阳怪气,我跟他坦坦荡荡,光明磊落。”jujiáy
顾北弦笑,“懂。”
秦姝转身上车,利落地发动车子。
等她走后,顾北弦把电话拨给顾傲霆,“老顾,以后对你老婆好点,要抓紧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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