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气氛都没烘托,硬生生让苏婳憋出一句“我爱你”,把她给尴尬得要命。
窘得耳根都红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情话,是在这种气氛下说出来的。
顾北弦却丝毫不介意,听着十分受用。
是类似心花怒放的感觉,心有春风十万里。
可能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越珍稀。
倘若苏婳天天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上赶着去黏他,估计他也就腻了。
人骨子里多少都有点贱性的。
“给你做了陈皮红豆沙和凉糕,进屋吃点吧。”苏婳红着耳根,转身,朝房间走去。
顾北弦迈开长腿跟上,英挺的俊脸笑意氤氲,眸光灿若星辰山川。
两人并肩往前走。
顾北弦握住苏婳的手,指腹摩挲她细软柔嫩的掌心。
苏婳有点痒,笑着抽出来。
他偏头去看她,阳光晴好,洒在她皎洁的脸上,漆黑的大眼睛仿佛落满宝石,额角细碎的绒毛,被阳光照成金色。
她笑若桃花惊艳,美得不像真人。
是他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动人的女人。
来到门前,苏婳输入指纹打开门。
进门后,顾北弦一把抱住她,呼吸近而湿热。
苏婳在他怀里,轻声说:“我去厨房给你端红豆沙。”
“不吃,只想吃你。”他俯视她宝石般的眼睛,低下头去亲吻她。
时隔半个多月,再次亲到熟悉柔软的樱唇,他不由得喉咙一紧,想要更多。
手指划到她婀娜的腰身上,她的腰很细很软,灵活妖娆。
想到她在他身下,嗔若夜莺轻啼的模样,他内心涌动,弯腰打横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朝楼上卧室走去。
这种时候,不做不解渴。
来到卧室,他像剥粽子一样,缓缓剥掉她身上的衣服。
她纤细的身体洁白、窈窕,像熟透的蜜桃。
两人山崩地裂地做起来。
天地混沌,天人全一,驰魂夺魄,乘风破浪
他们持续了很长时间,似乎要将分开这段时间缺失的,全补回来。
结束后。
顾北弦把苏婳拢在怀里,声音低沉慵懒,“说你爱我。”
苏婳忍俊不禁,“怎么又说不觉得肉麻吗”
顾北弦侧身靠在她颈窝,薄唇细细亲吻她白皙的脖颈,“一点都不肉麻,我爱听。”
“好。”苏婳鼓足勇气,“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吗”
顾北弦抬手刮刮她粉嫩的鼻尖,调情似的笑笑,“远远不够。”
苏婳哭笑不得,“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前些日子冷得像块冰,现在又热得像块炭,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阴晴不定。”
“对别人,我性格一向稳定,只对你阴晴不定。”
一个人把他从来没向别人展示过的一面,只展示给你时,是多么特别。
哪怕这份特别,挺磨人。
苏婳心脏乱了半拍,呼吸软软如细沙,望着他,“我有那么重要吗”
顾北弦挑眉看她,目光潮湿清亮,性感又禁欲,“你说呢”
“有次在京都大酒店,看到你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女人说话,我还以为你另结新欢了。”
“没有的事,那是我妈乱点鸳鸯谱。”
“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选择她,你爸肯定不会反对,你会少很多阻力,也会被他器重。”
“再说我可真生气了。”顾北弦低头去咬她肩头的软肉。
极轻地咬一下,然后吮吻,滑落,戏弄的成分居多。
咬得苏婳很痒,笑着举手投降,“不说了,我不说了。”
两人去浴室冲个了澡。
回来搂抱在一起,嗅着彼此身上熟悉的气味,很快睡着。
睡醒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陈皮红豆沙已经凉了,苏婳重新热了给顾北弦吃。
他腿好后,不用服药了,其实已经不爱吃这种甜食了,但是时隔一年,再吃,还是能吃出让人感动的味道。
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非她不可呢
可能就因为坐在轮椅上的那两年,人生太过消沉。
她是他那段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吧。
所以哪怕她隔三差五,做梦喊着她的“阿尧哥”,他也忍了。
如今顾谨尧和她相认,并对虎视眈眈。
她念着救命之恩,无法和他划清界限,顾北弦也愿意忍下这根刺。
因为,思念太苦。
吃完红豆沙和冰糕,顾北弦抬腕看了看表,语气温沉对苏婳说:“我下午没有行程安排,你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苏婳想了想,“去游乐园好吗”
顾北弦一顿,“游乐园都是小孩子玩的,你确定要去那里”
“我没去过,小时候除了读书,就是修画,临摹,或者跟外公去博物馆看画。小孩子该玩的,我好像一样都没玩过。”
顾北弦抬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戏谑地说:“我们家婳婳原来是个没有童年的小孩。”
苏婳偏头避开他的手,嗔道:“你只比我大三岁,别老占我便宜。”
“大三岁大很多好吧,我都上幼儿园了,你还是颗受精卵。”
苏婳抬手去捂他的手嘴。
他笑着亲吻她掌心。
空气都甜得齁人。
两人换了身衣服,带着保镖来到游乐园。
因为是周末,人特别多。
遍地都是小孩子和家长。
苏婳坐在旋转木马上,眉眼含笑,快乐得像个孩子。
顾北弦就站在一边,长身玉立。
一身挺阔的黑色薄风衣,风度翩翩,俊美的脸端得一本正经,活脱脱就像个带着孩子出来玩的年轻爸爸。
苏婳眉眼弯弯,看着他。
心想,等复婚后,如果生了孩子,他会是个好父亲,对妻儿温柔体贴,肯定比顾傲霆要好。
旋转木马停下,顾北弦上前,伸手,把她扶下来。
两人去玩下一个项目,托马斯的小火车。
穿过汹涌的人潮。
突然
有个小孩子举着一串糖葫芦,朝苏婳这边冲过来,他妈妈在身后紧着追,边追边大声喊:“快停下你快给我停下”
五、六岁的小男孩调皮得很,跑起来横冲直撞,是不看人的。
眼瞅着就要撞上苏婳,她本能地想要避开。
顾北弦一把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后拉。
慌乱间,另一只手也拽上了苏婳的手腕。
苏婳顺着那只手看上去,是顾谨尧。
她诧异又惊喜,“阿尧哥,你怎么来了”
“阿尧哥”三个字,听在顾北弦耳朵里极不舒服。
他盯着顾谨尧握着苏婳手腕的手,眸色变得清冷。
顾谨尧察觉出顾北弦的不高兴,急忙松开苏婳,偏头指了指身后的叶缀儿,“是她要来玩,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叶缀儿小跑着追过来,挽上顾谨尧的手臂,歪着头对苏婳说:“刚才尧哥哥忽然像箭一样冲出去,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过来找你。”
顾谨尧把手臂抽出来,纠正她:“是怕被她人撞,过来拉她一把。”
叶缀儿鼓了鼓嘴,“苏小姐她老公就在身边啊,还有好几个保镖跟着,尧哥哥你是关心则乱。”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苏婳急忙说:“你们快去玩吧。”
她挽上顾北弦的手臂,头往他身边微微靠了靠,“我们也要去了。”
顾谨尧眼神有细微黯淡,眉眼温柔,笑,“好。”
叶缀儿抓着他的手就走。
顾谨尧抽出来。
等走远了,叶缀儿说:“尧哥哥,你不要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了,只会痛苦。还是考虑考虑我吧,我们从小就熟,知根知底。”
顾谨尧收敛情绪,说:“你是顾华锦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我们是亲戚,别对我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跟苏小姐是没有结果的,你看她,她看她老公时,满眼都是光。”
顾谨尧闷声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叶缀儿快走几步,绕到他前面,和他面对面,倒退着走,“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喜欢上我,说不定就会忘掉她。单恋很痛苦的,别折磨自己了。”
顾谨尧唇角微垂,“我甘之如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