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还在思量之间,覃飞厚突然纵身一跃,直扑向封亦,再次卷起一股狂风。
封亦猛然间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双掌推出。
又听“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山峰都在颤抖。
封亦与覃飞厚双掌相对,两人体内激发出来的掌力甚至使得在面都裂开数十条裂缝。
封亦身躯一沉,双脚没入地下,直到膝盖处。
覃飞厚的掌力极为刚猛,可见其对那九字神功中的刚字诀领悟极深。
这一次对掌,封亦拼尽全力才站稳脚跟。他其实知道,只要后退三步,他便可化解掉覃飞厚的这两道刚猛掌力。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后退,因为他身后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个苏依阳。如果他后退三步,身后的苏依阳必然会命丧覃飞厚这两道刚猛掌力之下。
封亦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他万万没想到,覃飞厚受伤之后,居然还能被激发出如此巨大的潜力。当然,覃飞厚在与封亦对掌之后,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被封亦的掌力震飞十余丈,重重地摔在地上,终于是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封亦没空去理会覃飞厚的死活,将双脚艰难地从地面抽出来后,却是站立不稳,同样摔倒在地上。
封亦猛提了口气,将胸口的一股淤血吐出来,然后爬到苏依阳身边。他顾不上给自己疗伤,而是伸出右手握住苏依阳的左手,先将一股生命源力输给苏依阳。
那股生命源力在苏依阳体内运行一周,苏依阳脸色渐渐好转,没一会捷毛一跳,然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刚苏醒过来的苏依阳有些分不清状况,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然后便看到被封亦握在手心的左手手腕。
“李二牛,你怎么吐血了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这句话一出,苏依阳就不由愣住了,因为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句话中加了个又字。事实上,这句话是苏依阳在刚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在脑海里闪过的一句话,所以她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苏依阳本身也是个比较心细的姑娘,虽然如今似乎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而且性格也变了许多,完全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假的,但是,其心细的这个特点却是保留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从这句话中,她感觉在她的印象中,封亦就是一个喜欢与人打架的男人,就好像她死而自重之后第一眼看见封亦,就莫名其妙地叫封亦李二牛。然而,她脑海中却根本不知道李二牛是谁,也想不起任何有关李二牛的事,仿佛那一切只是在她的潜意识之中。
封亦就没这么细心,他根本就没听出苏依阳这话有什么毛病。见苏依阳醒来,封亦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我没事依阳,刚刚你脸色苍白,样子真的好吓人。”
“是吗”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苏依阳脑海,“这还不都怪你我刚刚感觉,我一身的力气都被你吸走了。咦,说来也奇怪,现在我感觉所有的力气又都回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苏依阳偏着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封亦忍不住笑了。就在刚刚,封亦输入了一股生命源力进入苏依阳体内,就发现苏依阳体内的真气已经渐渐回来了,而这,正是生命源力特殊的地方。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体内真气被封亦用噬元大法吸走,就算是不死也已经残废了。因为,噬元大法在吸走他人真气的时候,会损坏人体内的经脉,使得人体内经脉萎缩。
在长白山的时候,天池药王的一身真气也被封亦吸走。那时的封亦,才刚刚练成噬元大法,其威力远不如现在。即便如此,天池药王的一身武功不但被废,以后更是再也不能练武。然而,苏依阳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生命源力,这一点封亦是清楚的。生命源力的特殊性,就是只要生命还存在,就能在短时间内修复受损的身体,不任受到多大的伤,也能很快地自己将身体医治好。而且,只要生命还存在,这股生命源力就不会消失。就好像封亦数次施展生命源力的感觉那样,体内无数颗小球在相互撞击,由一颗变成两颗,两颗变成四颗,如此通过倍增的方式,很快身体内的生命源力就会回恢复过来。jujiáy
四年时间,封亦不敢说已经完全了解生命源力的厉害,但多少也感受到一些生命源力的特殊作用,而且也知道了生命源力的这个特性。所以,封亦此时清楚,苏依阳体内的生命源力已经恢复,想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封亦的猜测并没有错。之前,是因为体内的生命源力被封亦的噬元大法几乎完全吞噬,所以她才会命悬一线。而经过封亦一股生命源力的注入疗伤,现在苏依阳不但伤势全好,功力也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苏依阳的话让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也不去解释什么,只是盘腿坐好,开始给自己运功疗伤。
苏依阳目光一转,转到十余丈开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覃飞厚身上。
“咦那个人受伤了难道,是你把他打伤的这个人武功可厉害得紧,我还以为天下真没有人能打得赢他。啧啧,你居然还能把他打伤。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居然能有如此武功修为。”
此时的封亦正人神合一,以一种忘我的状态在给自己疗伤,六感全无,与外界完全隔离,自然也就没能听见苏依阳说的这些话。
苏依阳没听到封亦回应,回头看了封亦一眼,这才发现封亦所受的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然,苏依阳并不清楚,封亦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其实是为了保护她。不过,苏依阳见封亦在疗伤,也没再打扰封亦疗伤,而是静静地站在封亦身边守着。
苏依阳虽然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但也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留下的感觉,她心中对封亦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封亦疗伤的过程中,覃飞厚再次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着朝苏依阳走了过来。
苏依阳心中一惊,一个闪身挡在封亦前面。
覃飞厚双目一瞪,盯着苏依阳,说道:“我才是天下第一,天下没人是我的对手你说,天底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苏依阳发现,覃飞厚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又回想之前覃飞厚表现出来的种种,心中暗道:“莫非这人脑子有问题”
苏依阳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其实就是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但她知道,这个人武功非常厉害。
“喂,你别过来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苏依阳并不敢大意,事实上她并没有把握能阻拦住眼前这个人。她现在面临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转身离开这里,不管封亦的死活,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尽量替封亦拖延一点时间。当然,她选择了第二个选择,毕竟,看起来眼前这个人也受了重伤,想来功力也已经大打折扣。
覃飞厚一步步靠近,在距离苏依阳不到三丈之处,突然速度加快,一眨眼便出现在苏依阳面前。
苏依阳怎么也没想到,对方速度居然能有这么快。
苏依阳人没能反应过来,但身体却做出了本能反应。
只见覃飞厚一掌拍向苏依阳,而苏依阳身躯却随着覃飞厚拍出的掌风向后飘去。
苏依阳这套身法着实太过奇妙,仿佛可以让身体变得像一片树叶一般的轻,甚至可以说是比树叶还要轻,可以随风飘扬。
正所谓,他强任他强,我自随风扬。他横任他横,我自随风动。的确,苏依阳仿佛根本就不受力一般随着覃飞厚所拍出的掌力上下左右地飞舞,任由覃飞厚的掌力再强再横,也无法伤及苏依阳半分。
覃飞厚出手越来越快,而苏依阳的身影也闪动得越来越快,最后几乎都变成脚不着地,随着覃飞厚的掌风在空中快速地来回飘扬。
当封亦睁开双眼时,眼前所看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情景。
封亦没有多想,从地上一跃而起,猛然间出现在苏依阳面前,替苏依阳接下覃飞厚一掌。
又是“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山峰都在颤抖。
这一次,封亦在对掌之后,随即施展九字神功中的转字诀,旋转着将覃飞厚的掌力转移开来,避免自己的身躯直面覃飞厚的刚猛掌力而受到伤害。
封亦安稳地落在地面,而覃飞厚再次被封亦一掌震飞而重重地摔在地上。
封亦双脚刚着地,便转身看向在空中像一片树叶一般缓缓降落的苏依阳,关切地问道:“依阳,你没事吧”
苏依阳落地后,一脸不悦地瞪了封亦一眼,说道:“谁让你出手的”
“我”封亦一愣,接着想起现在的苏依阳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性格温和的苏依阳了,心中忍不住一阵黯然,“依阳,我只是担心你受伤,所以”
“好啦”苏依阳没好气地打断了封亦的解释,“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不是在怪你。只是,刚刚我和那人交手之后,感觉我的身手变得越来越熟练。我想,我只是一时之间不能很好地适应这具身体,不然我也可以打败那个人的。”
封亦点了点头,因为他清楚,苏依阳体内同样有一道异常浑厚的生命源力,而且,封亦刚刚在替苏依阳疗伤的时候,发现苏依阳体内所有的经脉都畅通无阻,其中包括苏依阳体内的奇经八脉。那也就是说,苏依阳其实也已经打通了身功力应该不在封亦之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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