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还没亮,秋天的雁门山中笼罩着一层层浓雾。
封亦站在雁门关城楼上,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忽闻远方一阵马蹄声传来,封亦知道,在停歇了两天之后,辽国的进攻要再次开始了。
“镇南王爷,你可以走了”
封亦身后,耶律雄才一脸错愕。
“你真的放本王离开”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三天前我答应过萧将军会在三天后放你,我又岂能食言”
耶律雄才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子,你不要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感激你。的确,目前来说,本王并非你的对手。但是,十年之后,本王一定会再来找你。到时,本王一定会亲手打败你”
封亦笑着转身,说道:“王爷,十年后的事,现在谁也说不准。反正,十年后的事,就十年后再说。现在,你还是快走吧”
“哼”
耶律雄才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纵身一跃,从雁门关城楼上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迷雾之中。
“你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了”
另一边,李一凡走向封亦。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对李一凡说道:“不然呢留他在这里,每天还要供他吃供他住,最烦的就是他一天到晚都要嚷嚷着要和我比武。唉,说句心里话,我也是被他烦够了,不放他走不行。”
李一凡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耶律雄才也真是个奇葩身为辽国王爷,却比江湖中人更像江湖中人。手握重权,却嗜武成痴。我曾听我爹说过,在二十年前,他与江湖中一个叫独孤望的人号称一南一北两大武痴。”
“独孤望”听到这个名字,封亦一愣,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另外一个人,江南苏家的大小姐苏依阳,“独孤望也是个武痴咦,这么说来,独孤望可算是曾与耶律雄才齐名,那他为何会甘愿降低身份,去江南苏家当一个赶车的马车夫”
“啥独孤望在江南苏家做马车夫”
“我还以为你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这事你知道呢”
“我在江湖中只是个无名小辈,像独孤望可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不过,听说十六年前,他在华山与慕容池比武之后就消声灭迹,江湖中传闻他被慕容池打下了悬崖。原来,他还活着。”
“还有这样的事独孤望曾和慕容池在华山比武”
“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这独孤望号称剑痴,凭借一套什么天外飞天的剑法打败无数高手。因为好武成痴,他寻遍天下高手比武,却在十六年前败于慕容池之手,之后江湖上就传出他被打下悬崖的传闻,江湖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看来,这江湖传闻啊,还真不可信。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真不应该放走耶律雄才。虽然,你的武功胜于耶律雄才,但不可否认的是,耶律雄才终究是辽国第一高手,这是纵虎归山啊”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你根本就不了解耶律雄才的为人。”
李一凡转头盯着封亦,问道:“听你这话,你很了解他”
“也算不上多了解,但我知道,如果不放他走,辽国南北两支大军都归耶律大石掌控。耶律大石这人打仗怎样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耶律雄才和耶律大石两人明争暗斗多年,相互看不顺眼。我放走耶律雄才,就是想借用他与耶律雄才之间的矛盾,让辽国南北两支大军不能拧成一股力量。而且,耶律雄才虽然武功不错,但为人刚愎自用,说明白点就是一介莽夫。让他打架可以,但领军作战,却不怎么样。耶律大石会不会领军作战我不清楚,既然不清楚,那何不让耶律雄才这个我清楚的人来带兵。”
李一凡顿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一个打算确实,这些年来辽国南北之争削弱了辽国的总体实力,所以金国才能借机强势而起。听说,这多年来辽国镇南王一直强压着镇北王一头。封将军,你这一手确实是高明啊,激发辽国的内部矛盾。不过,那为什么你要在今天才放耶律雄才离开不会真是为了你和萧定山之间的承诺吧”
“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三天前就放耶律雄才离开,那耶律大石又怎么会离开朔州”
李一凡再次一头雾水,问道:“这么说,你是故意引耶律大石离开朔州,莫非,你还有什么后招对了,李安他们”
封亦笑了笑,说道:“好啦,过两天你就知道了你替我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李一凡并不知道辽国大军已经再次兵临城下,“让弓箭手准备什么”
“准备杀敌,辽国大军已经来了”
“啊”李一凡眼前白茫茫一片,大雾遮住了他的视线,根本就看不见辽国大军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
“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对了,告诉他们,不要大张齐鼓,免得惊动辽军。”
“哦”
李一凡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地去执行封亦的命令。毕竟,李一凡跟在封亦身边的时日太短,还不清楚封亦的一身本领,心里疑惑也是正常的。要是换作岳鹏飞等人,早就飞奔而去了。
不一会,一队接一队的宋兵手持长弓从封亦身后跑过,一人占一个垛口,将弓箭上弦,随时准备将利箭射出去。
李一凡重新来到封亦身后,说道:“封将军,已经按你的指示布置好了一切,接下来怎么做”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命令,战鼓为号,只要战鼓一响,便将手中的箭射出去。”
“好吧”
李一凡又将这个命令传了下去。
封亦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城楼边上的一面战鼓边上,手握鼓槌。
只见封亦闭上双目,倾听周围的动静。
好一会之后,封亦突然张开双眼,鼓槌猛然击在战鼓上。
“咚”
突然间,一阵沉闷的战鼓声冲破浓雾,响彻云霄。
宋军的弓箭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射箭,但既然是命令,他们就只能按照命令将手中的利箭射出去。
眼前白茫茫一片,谁也看不见城下是什么。但是,当第一波箭雨射出去之后,突然城下传来一阵阵惨叫声,不知有多少人被这波箭雨射中。
宋军弓箭手们一个个愕然,但耳中战鼓声依然,于是他们再次利箭上弦,又射出一波箭雨。
虽然,第二波箭雨射出去之后,城外的惨叫声稀疏了许多,但依然还是有不少人中箭。
只听一阵叽喱嘟噜的契丹语传来,城外一片混乱。
原来,辽军想趁着大雾天气靠近雁门关,只等大雾一散开就对雁门关发动总攻,却没想到他们的阴谋居然被封亦识破。
辽军还在数里之外的时候,封亦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但因为封亦当时以为辽军至少会等大雾散开之后再进攻,所以也不着急。直到和李一凡聊了会江湖中的事情之后,封亦又听到还有辽兵在不断靠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辽军想趁着大雾靠近雁门关,然后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便提前布置好一切。既然辽军想借助浓雾靠近雁门关,那封亦也不妨在大雾中来个盲人射箭。
现雁门关兵力充足,光是弓箭手都有好几千。这些宋兵并非经过封亦和岳鹏飞训练过的精兵,平日里缺少训练,不过此时大雾漫天,其实箭术再厉害作用也不大,反倒是因为弓箭手众多,利箭如下雨一般射出去,多少也能射中不少敌人。
果然,三波箭雨之后,封亦听到城外脚步声向远处退去,知道辽军暂时撤退了,便停止击鼓。
鼓声一停,城楼上的宋军弓箭手也停止了射箭。虽然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射中敌人,但经此三轮盲射之后,他们心中已然对封亦心服口服,顿时士气大震,这两天来对辽军的畏惧之心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打败辽军,坚守雁门关的信心。
封亦放下鼓槌,重新走到垛口前。
傍边的士兵一个个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封亦,而封亦也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他们的信心。
李一凡走过来,用同样崇拜的眼神看着封亦,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下面有辽兵的”
“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听得见”封亦淡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接着又大声对将士们说道,“辽军并没有撤远,相信他们很快会再发起新的进攻。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是”
雁门关的上空,一阵齐吼声响彻云霄,远在数里之外的辽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离开雁门关的耶律雄才在听到雁门关传出来的吼声之后,对前面一名骑在马背上的辽军将领说道:“如果本王是你,现在就应该撤兵。”
那辽军将领冷哼一声,说道:“堂堂镇南王不会因为打了一场败战就怕了吧对了,这可不是镇南王的第一场败战了本王记得,镇南王在燕京的时候就打了一场败战,而且还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乳臭未干的宋兵小将牵着鼻子跑了一大圈,弄得自己精疲力尽,最后差点被三路金兵合围。”
“你”耶律雄才被那辽军将领揭了伤疤,顿时恼羞成怒,“耶律大石,既然你执意要攻打雁门关,那本王也不拦你不过,本王要带走本王所率的那五万精兵本王不想和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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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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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