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外面整齐的摆放着花圈,挂着挽联。
生无一堆土,常有四海心
世事竟何如恨,一夜腥风梦断
颐亲馆。
乌蝇硕大的照片挂在墙上,前面放着贡食,旁边跪着几名女人和小孩穿着孝服,哭泣着,还在盆子里烧着纸钱。
巢皮接过小弟递过来的长香,拜了拜,插在香炉里,走到旁边对坐着的坐馆叫了声,“阿公,节哀。”
几天没见,老头子的身体越来越差,眼神都没有了锐气,拿着拐杖的手都甚至在抖,还是旁边的白纸扇帮忙扶着。
巢皮象征性的说了句后,就坐到椅子上等着葬礼开始,慢慢的,义中堂来的大佬愈来愈多,甚至就连其他字头也派来人慰问。
“阿公,时辰到了。”
“开始吧”
白纸扇点头,走到台中间,拍了拍话筒,“十分感谢各位来到郑阿生先生的悼念会”
“慢着”
就在这时,有人叫停,这可是很忌讳的事情,白纸扇眉头一皱,抬起头,朝着门口望去。
坐馆浑浊的眼神中带着迟暮,下巴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巢皮眯着眼,看着走进来的阿皮,有热闹看了。
“阿皮,你做咩呀这里不欢迎你”负责灵堂看场的红花双棍骆驼哥带着兄弟就站出来,挡在面前。
“当然系来上香罗,还能来食饭呀,阿昆,那么紧张干什么”
阿皮穿着间蓝色西装,里面是一件屎黄色的衬衫,这装束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上香,倒像是来闹事
“怎么不欢迎呀”
骆驼哥看了看后面大佬坐着的位置。
“阿皮,今天乌蝇出殡,别闹事,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看。”一名义中堂元老站出来黑着脸警告道。
阿皮很不屑的一笑,嘴里还嚼着巧克力,一把推开骆驼哥,大摇大摆的走到灵位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乌蝇的黑白照。
竟直接拿起供起来的香蕉吃了起来。
“乌蝇呀你死的真系可怜嗱”阿皮一边说着一边用香蕉直接怼到黑白照上,“你死了都冇当成大佬。”
“阿皮”坐馆被人推着过来,“乌蝇都死了,你还要这么搞他,是让他不安宁吗”
阿皮脸上的笑容一收,香蕉皮随手一丢,转身看着对方,“阿公,我嚟系通知你,以后,坚拿道那边,是我的”
“那里的赌裆、鸡档、粉档,都我说了算。”他身体微弯,瞪大眼,看着坐馆,“阿公,你不会要跟我火拼吧,哈哈哈哈,你老喇,冇那么大胆子。”
嚣张
跋扈
“屌你老母,操”骆驼哥火气大,直接抄起椅子就朝着阿皮抡过去,把对方干倒在地。
一动手,这情势彻底乱了。
骆驼哥的人跟阿皮小弟几十号人就开始在灵堂里混战,这时候谁还管死人,拿起东西就砸。
阿皮也是个凶狠的人,要不然如何服众,盯着骆驼哥,“送你去见乌蝇”
看到两拨人打起来了,前来吊唁的其他帮派小弟也有点摩拳擦掌。
“大佬,我们帮不帮”
“帮你个大头鬼啊,看到我这身衣服没,意大利名牌“ernegidozegna”你让我穿着怎么上,看戏咯”
小弟点点头,但看着场面实在是手痒。
有见势不对的小弟冲出去喊人,外面的记者们一下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如果拍几张照片,“社团灵堂大战”
明天保证上头条啊。
而条子也接到了消息。
一名警员跑向一辆丰田海狮边,“阿sir,打起来了。”
“葬礼嘛,活动安排咯。”长官摆摆手,掏出bb机,“你要买马吗”
“大佬,我们不上吗”长发问巢皮道。
后者摇摇头,看了眼阿公,对方阴沉着脸,这面子真是丢光了,以后铜锣湾,不可能是义中堂的了,表现得如此怯懦,只能被淘汰
“住手住手”
字头叔公开始拉架,两拨人将灵堂干的狼狈不堪后,才停下手,阿皮身上的西装都被扯破了,摸了摸嘴角的伤口,吐了一口唾沫,“骆驼,你屌迫屌多了拳头那么软”
“你讲多次”骆驼气势汹汹的指着他,“扑街,怪不得你老母系鸡,出嚟行,不讲义气”
阿皮听到这话,眼神一沉,死死的盯着骆驼,心里的杀意越来越深。
“好了,住嘴。”叔公怕出事,忙推了下骆驼,转身蹙着眉,“阿皮,闹也闹够了,可以走了。”
“以后,走路小心点”阿皮指着骆驼冷哼一声,带着马仔就往外走,但在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巢皮,“跟我来混”
“不了,我已经开始做正经生意了。”
“正经生意卖屎窟啊跟那个阔佬宾”文網
巢皮眼睛一眯,警告道,“阿皮,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但你别搞到我头上来,惹我不高兴了,杀你全家”
“你在恐吓我”
巢皮半仰着头,“你可以试试,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你那个廖国老挝情妇会给,你儿子也会给,你老母也会给”
阿皮盯着对方,两人眼神在半空中对视。
长发慢慢摸到身后卡在腰带里的军刀,只要大佬一个动作,冲上去斩他个屁滚尿流
但比起老迈的阿公,巢皮还在正当年,欺负人,总要挑那种快要死的老头咯。
柿子要学会软的捏
最重要,讲利益啦
如果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谁去搏命大锅,你为了面子去斩斩斩,香江大酒店6尺的“豪宅”你都买不起啊
阿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小弟走了。
“巢皮,麻烦你了。”叔公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后者点点头,看了眼坐馆,走过去,“阿公,我有件事跟你说。”
站在边上的白纸扇面色一变
“我巢皮以后带兄弟们去吃别的饭,堂口的伙食留给别的兄弟吧。”
“巢皮,你要退帮”骆驼哥大声质问道。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坐馆,“每个月我会给你2万块,就当养老吧,你带我入的社团,乌蝇死了,我养你到死。”
“巢皮,你想清楚了,这不是玩笑。”叔公在旁边劝道,要是帮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那就真的完蛋了。
巢皮在铜锣湾,也是名气大的很。
“尖东霸王”
“叔公,我老了,我想赚点干净的钱了,以后有时间来渣甸坊找我喝茶。”巢皮笑着颔首,深深看了眼坐馆,扭头就走。
没一会,就听到背后传来的惊呼声。
“阿公阿公快叫白车”
此去
江湖路远,物是人非
伍国宾自然不知道发生在香江大酒店的事情,他干诺道的永隆银行总部商谈贷款的事情。
“伍先生,关于您申请的400万港纸贷款,很抱歉,无法批下来。”负责接待的永隆银行高级经理裘泽荣一脸歉意的说。
“我们公司最多愿意给贷款200万。”
伍国宾眉头一皱,就听对方继续说,“而且,需要您名下的产业作为抵押”
这其实很正常,但在香江这种人情世故的地区,刷脸还是能够有很大便利的,你的实力不够强,才让人觉得需要风险承担。
如果不是要赶快扩张,伍国宾不是很情愿贷款。
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
资本并不是赚来的,而是运作来的。
如果bb机能够在短期内直接上市,他就能够收拢一波资金,在未来几年钱生钱。
“行不过我希望尽快。”
“当然,永隆银行的服务一直都很迅速。”
伍国宾这时候真想来一句。
破产的时候也是。
但怕被人赶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