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7月10日。
九龙界限街
一块霓虹灯牌树立在街口,灯带内用繁体字写着:璇愛夢娜飛機杯,进进出出能看到很多人,灯牌上方挂着三色暖,右侧写着半斤八两报刊社。
“阿豪,昨天的销量出来了。”狗仔强低着头轻声说,眼神却时不时瞄着。
伍世豪穿着一身白色的合体西装,斜斜的刘海,歪着头,嘴上叼着根烟,眯着眼,兴许是被香烟给熏到了,正站在神龛前,给关老爷上香。
“等会讲,费事关二爷听,背到气去。”
“那这拜神抽烟也不好吧。”
伍世豪一听,颔首,将嘴上抽剩下的半根烟插进香炉里,“自己一个人抽不对,让关公也尝尝,吃独食,容易噎死。”
深深看了眼,像是仿佛看到香烟钻进了神像中,伍世豪这才满意的走回办公位,也跟二爷做邻居。
10平米左右的房间,一人一“神”待着是有点拥挤。
“昨天多少”
狗仔强面色为难,“200份,我们能赚大概217毛钱,我去看了,最主要就是都是那些肠粉佬买去了。”
小报社的报纸最适合当包装袋了。
便宜、干净。
5块钱60斤。
童叟无欺。
“还不错,最起码比昨天就跌了几十份。”伍世豪还夸赞道。
狗仔强面皮抽搐,看着眼前这位大少爷,一口老槽就想吐,自己在这报刊里呆了七八年了,也算有感情,眼看着愈发萎靡,心里也着急。
主要
自己还得养老婆孩子,没钱,食屙屎去啊
伍世豪看着桌上的风水鱼,两条饿瘦了的金鱼,目光深处同样茫然。
前几天,伍世豪还是22年一名大记,接受几名商人的宴请,喝了两斤白酒,就光荣的猝死在工作前线了,未曾想,一睁开眼,就到了70年代的香江。
而且,还是个报社老板的儿子。
不过,老豆前两天住院了,被销量气晕过去了,最主要年初的时候借了高利贷,想要扩展报社,但这不死不活的模样,脑血管一激动,beng
医生说,植物人的可能性更大。
自然的,伍世豪就接班了。
说实话,他很不想,日收入20来块钱,现在的物价,一碗牛腩饭15毛,汽水3毛。
还得给狗仔强每月200薪水。
最重要,高利贷要收利息。
好家伙,倒贴卖血呀。
看着焦急的狗仔强,伍世豪有句话想说,但说不出来,“你回高老庄,我回流沙河”
咳咳,串戏了。
现在报社就两个人,哦,还有个吃香的关二爷,开支也不少,伍世豪散伙的念头也就一闪,被掐灭了。
他这两天审核了下资产,发现报刊应该是“良性”的,包括办公室,20平方,自己的,合作的印刷厂是十几年老伙计,一应俱全。
根据自己的经验来说。
半斤八两就是缺乏看点
人家都报道狄娜露点,好家伙,你报道穷人生活,人家说,丁佩小三,自家的说,印度阿三,有人看吗
伍世豪真想问那躺在床上的老豆,“你行慈善主义”
他能够以普通家庭出身,做到大记,靠的就是三个条件。
底线、无耻、厚脸
做人要堂堂正正,做记者,你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咯。
他已经将所有路线都捋顺了。
伍世豪决定了
推倒重建。
“坐,食支烟。”他从烟盒里拿支万宝路示意。
狗仔强也烟瘾翻了,迟疑了下,还是接了根。
“我打算不发新闻了。”
对方这正准备点火,手上一抖,瞪大眼看着伍世豪。
“别紧张,我的意思是换个思路,新闻争不过人家。”
“你想点做”
“你说,咸湿报刊有搞头吗”
“”
狗仔强惊为天人的看着他。
“这样看我干什么”
“阿豪,我哋要有骨气,咁太咸湿。”
伍世豪翻了个白眼,“云吞面都吃不起了,关二爷都得吃土咯,你跟我说骨气,你孩子学费凑齐没屌你老母。”
他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还以为自己文人呐。
“有钱人已经喺怡和大厦顶开住班仆,做住嫩模,冇钱嘅人,食住大波,睇住楼凤,摸着口袋。”
“你多久没去招妓咯。”
狗仔强脸色一红,支支吾吾,“我从来都唔去。”
“去你老母男人不好色,白在世上过,你是冇钱,冇钱”伍世豪叼着烟,右手掌拍着左手。
人家楼凤也是有职业操守的,眼光毒着呢,你口袋里有多少钱,人家还看不出来吗
去庙街光一圈,没10个妓找你,说明什么
你穷b呀
大佬
狗仔强年龄也不大,也没到30岁,这脸面还是要的,被伍世豪说的通红。
pang
一声脆响。
就见一本春风美女画报丢在桌上,狗仔强瞪大了眼看着对方。
“买过来,参考一下咯。”
原本狗仔强还有点拘束,但最后也加入了观摩大军中,等翻完最后一页,他还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下嘴。
伍世豪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就这,你都能上瘾”
那粗制滥造的画技,几十年都没长进,怪不得后来都被人给干停刊了,都不上色,怎么怕我开飞机,坠机呀
“咁唔好吗”
“烂”
伍世豪有点无奈香江男人的审美,就这种货色,怪不得当初狄娜大军阀上映的时候,那些咸湿佬会那么激动。
不就露一丢丢吗
跟后来的场面比,简直差远了。
互联网时代的兴起,也是经济的腾飞,房价高了、血压高了,sp的需求和眼光也高了。
竞争也大咯,都是肯尼迪开敞篷车脑洞大开
自己身为大记,这点本事木有吗
“我打算重新设计一份报刊,名字就叫龙虎豹,分两个部分,写真、小说投稿,等以后做大了,我们再给那些楼凤、鸡档打广告,这又是一笔收入。”
“你还会设计”狗仔强诧异不已。
“湿湿碎啦”伍世豪摆摆手,不在意的说,“你现在先去联系个模特。”
“谁”
“丁佩咯”
狗仔强瞪大眼,“人家跟李小龙打的火,会来拍这种咸湿照片”
伍世豪手指敲着桌子,“这叫写真,ok”他顿了下,很豪气的挥手,“那就拿钱砸咯,她拍应召女郎多少钱我们给她双倍。”
“公司账户上还有多少钱”他这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
“11块。”狗仔强为难的说。
伍世豪一怔。
紧接着就连楼下的楼凤都听得很清楚的惨叫声。
“有頂你屎忽等的變體仆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