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好说歹说,他们真不是过来砸场子的,总算劝下那个摊主不要走。
左右无事,两个人继续游荡。
“别的我不知道真假,那个绝对绝对是假的。”苏执肯定说。
“又来”灵珠眯了眯眼睛。
“我敢打包票。”苏执没有走向哪个摊子,而是往靠着墙壁的机器走。
“这是什么电子占卜,这还能是真的吗,什么时候机器也可以修行了,可以占卜了。”苏执吐槽,“就这样还要一百块钱一次。他明明可以直接抢劫,却还要送你一次占卜,真让人感动。”
“只要知道姓名和生辰八字,就可以算出命数了。”灵珠说。
“两个人姓名一样,生辰样吗。”苏执说。
“有那种人吗”
“怎么没有。”苏执说,“只要同名同姓的人数超过三百六十五个,那就肯定有生辰样的。”
“生辰八字是年月日时共四柱干支,每柱两字,合共八个字,故称生辰天十二个时辰。”苏执算了算,“粗略计算只要同名同姓的人数超过四千个,那就肯定有两个人生辰样的不对,我算的是一年的范围内,如果放到五十年一百年的范围,至少需要几十万个同名同姓之人。”
苏执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张伟。”苏执说,“据说全国姓名张伟的人就有几十万人,每个人至少认识一个张伟。”
灵珠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苏执笑完了,固执道:“反正我不相信机器还可以修行和占卜,无非是事先设定一个程序,根据你给出的姓名和生辰套含糊的占卜,最后信则有不信则无。”
“一百块钱的占卜你还指望什么,本来就是图一乐的东西。”灵珠无奈说。
“一百块钱也是钱。”苏执说,“一百块钱都不给我。”
灵珠就斜着眼睛看苏执傻乐了不知所以。
“话说你不试试占卜吗”苏执问。
“我没兴趣。”
“必须说一下。”苏执说,“是你推荐来这边的。”
“那又如何。”
“试一下也不会掉一块肉。”苏执东张西望,他发现这些占卜摊子还真不算贵,想一想以大家修行者的身份想要赚钱还不简单吗,为此大部分人跑到这里摆摊真就是好玩吧,“塔罗牌玩过吗”
灵珠拗不过苏执,最后还是坐到一个塔罗牌的占卜摊子前面。
那个摊主顶着一颗狼头,不过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来看可以推断是男性,那是一个狼妖。
只见他盯着灵珠,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渗人,好像一匹狼盯着他无路可逃的猎物,说道:
“世间众生都被他们所做出的选择驱动着。一个选择导致另一个选择,最终这些选择决定了你的一切。而这一切如你的身份,及你所做的选择,也勾勒出了你的命运。”
“你准备好直面自己的命运了吗”
不管那个狼妖如何渗人,灵珠靠在椅背上面,手肘支在扶手上面,手背托着侧脸,一副冷淡的样子,轻轻应道:“嗯。”
“假设你从你的师傅那里接受了保护丹药并清除小偷的任务。一天晚上,在你打坐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跑进丹药房中。你马上上前,而他立即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不要杀他。他说他偷丹药是为了救活他的女儿,而她女儿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你的师傅的诅咒。”
“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狼妖说,“把他杀掉,反正他不过是个小偷而已。把这个人交给你的师傅来处理,因为他偷东西,而你的职责就是把他抓住。还是没收他偷到的丹药,并警告他放他走。或者允许他拿着丹药离开,因为他要救女儿。”
“把他杀掉。”灵珠毫不犹豫。
“你是一个效忠于宗门的杀手。有一个背叛了你宗门的人被送到你这里来受刑。可你以前认识他,他曾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并且非常善良。你还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导致你的宗门损失惨重。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求你饶命,并且说他是被陷害的。”
“你会怎么选择”狼妖说,“血债血偿,按照命令处决他。依旧处决他,但是尽可能地让他少受痛苦。还是正义必须得到伸张,但我们也要心怀怜悯。又或者愿意以自己生命的代价来拯救他,然后他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可以的话,不惜一切代价来帮助他。”
“我选血债血偿,按照命令处决他。”灵珠的声音始终没有任何停顿。
“好了,我知道你的选择了。”狼妖把一沓塔罗牌拿出来,“现在从这里抽一张牌。”
灵珠抽出一张牌,亮出牌,只见上面印着一个血腥的爪痕。
“恐的黑暗塔罗牌:利爪。”狼妖说,“伪善在你面前原形毕露。”
“这张牌送给你呢。”狼妖露出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残忍。
“谢谢。”
从那个占卜摊子离开,灵珠问道:“如果让你选,你会怎么回答”
苏执好好想了想,说道:“我的选择应该和你不同。”
“那些不是我的选择。”灵珠突然说。
“嗯”
“凭什么只有那么几个选择,我必须在那几个选择里选。”灵珠说,“只要我足够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而不是接受谁的安排,必须在几个选择里面选择一个。”
“如果没有那么强呢。”苏执问。
“那也是我的选择。”灵珠说,“而不是他给予的选择。”
苏执若有所思。
灵珠把那张塔罗牌递给苏执,说道:“你拿着这个,在迷茫的时候使用它。不过只能使用一次,所以小心使用。”
苏执接过那张塔罗牌翻来覆去,这时发现有人盯着他。
苏执顺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在一个低矮帐篷下面坐着女人。
她披着头纱,绣金边的黑色头纱沿边催下摇晃的水滴形红宝石,她的眼睛很诱人,勾人心魄,典型的坏女人相貌,穿一件无袖的黑色长裙,再披着一个坎肩,左手拿着水烟管,右手按在水晶球上面。
“一只狐狸。”灵珠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