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成婆娘王腊花也是很精明娘们。这代销店看似不起眼,其实赚的比开拖拉机还要多。只不过总有些要赊欠的,一到年尾就要追着别人屁股要账。
罗本成的家的账不那么好赖,一般到年底,大部分的账还是能够要回来。但也总有几个那种老赖户,家里也穷得连抵债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罗本成也没办法。只是以后把这种人列入黑名单,再也不给赊欠。
“当家的。咱们那稻田,你不去喊长贵过来抽水”王腊花从代销店的窗户探出脑袋。
罗本成现在稀罕他的新拖拉机不得了,恨不得开出去转几圈,让全公社的人都晓得他罗本成换新拖拉机了,这是他私人的车。
“种得了就种,种不了就算了。就算晚稻不种,我们家也不会受饿。”罗成本就是不想去喊长贵。什么玩意,还跟老子抢风头了。
长贵赚到了钱,现在身边都有了一帮子人,说不定将来还会打他这个大队书记宝座的主意。
其实长贵可没稀罕他这个大队书记的位置,就算稀罕也不行啊,基本条件他举不符合。他现在还是普通群众一个。
村子里大部分的稻田都已经抽好水了,只有那么几户人家里的稻田还在等水库放水下来。
长贵也懒得去管这些人了,他准备再去一趟大庸。一百多斤石耳价值好几万,放在家里,要是被虫子咬了,被老鼠吃了,长贵会亏哭。
这一次,他准备让长富陪他过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哥哥还是很靠得住的。
本来想不带宗秋过去,但是宗秋一听长贵要去大庸,就吵着闹着非去不可。上一回去大庸,赚到了几乎他出生以来加起来还要多的纸包糖。还有各种零食。不去估计就没有了,你说他会不会去。
甚至,宗秋还想把小黑也一起带过去。
长贵跟宗秋讲,这一路这么远,这小黑要是跑丢了,说不定就上桌了。宗秋一听,立即放弃了带上小黑的念头。将小黑寄养在春喜家。春喜婶比婶娘曾小玲靠谱得多。
曾小玲这一阵看似态度变了很多,但让她养狗,连长贵都担心,回来还能不能见小黑最后一面。
对于带宗秋去大庸,长富是非常反对的:“天遥地远的,带个小孩子去干啥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些吃的啥的不就行了么”
长贵其实心里也这么想,但嘴上却说:“带着他出去涨涨见识也好。以后出门胆子大些。”
这个理由长富倒是很认同:“我们在宗秋这么大,连金石桥都没去过几回。后来出去搞副业,跟别个问个路都要脸红。宗秋这么小就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这一次去大庸,比上一次又多了几个袋子。但好在熟门熟路,比上一次去大庸还要顺利得多。
卢大彪对于长贵兄弟以及宗秋的到来,非常的热情。
不过生意上的事情,卢大彪是和长贵单独谈的。
“兄弟,你这次来得可算及时了。这一阵港台那边的游客特别多。这些地方的人是真有钱,特别喜欢养生。你上次送过来的石耳品相非常好,有几个港台生意人,直接包下来了。”卢大彪说得很兴奋,因为他赚的比长贵还要多。
“你要是不来,我都要给你发电报了。”卢大彪说道。
之前卢大彪的那个渠道,货不多,品相也不太好。听说卢大彪卖价之后,好几回嚷着要涨价。没有长贵这个货源,卢大彪只能好说歹说稳住那条渠道。还是被迫提高了一点收购价。
“那你放心,这一次我带了一百多斤。你要是急着要,我抓紧再采一批给你送过来。不过,这东西是长了好多年积攒起来的,采了一回,不晓得要等多少年才会再有。我们那到底有多少,我也说不准。”长贵也怕货多了,卢大彪压价。
“那哥哥我就先谢谢你了。这一百多斤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现在港台游客多,趁着这机会,咱们兄弟多赚些。现在价格又往上涨了些,哥哥我也不让你吃亏,给你的进价也要加一些。有钱大家赚。哥哥我是非常看中你这个供货渠道的。”卢大彪现在也要竭力稳住长贵。
现在大庸这边石耳卖得这么火爆,别的商家肯定会动心。肯定会有人盯着他家,一旦让他们将长贵这个供货渠道发现了,这门生意就不是他的独门生意了。
至于之前的那个供货渠道,他去供应给别人也随他。只有有长贵供应的优质货源,他就不怕和别人竞争。
“卢大哥,你放心,我们雪峰寨从来不出白眼狼。咱们兄弟可以一直合作下去。有钱一起赚。这样才做得了长久生意。”长贵信誓旦旦地说道。
搞得卢大彪有些不好意思,最近的卖价非常好,他也寻思这回给长贵什么价格才合适。
卢大彪可不相信,如果别人真的给长贵出高价,长贵还会信守承诺。到时候,他若是发现自己赚得比他多得多,可能立马就转向别人那里了。
“兄弟,来都来了。先吃饭。货放在这里丢不了。明天我们再点货。这次你来大庸多住几天。和大哥一起去大庸四处转转。”卢大彪准备晚上跟婆娘好好合计合计,到底给长贵什么价钱合适。
长富故意带着宗秋去外面走走,就是为了避嫌。亲兄弟明算账,这销路是自己弟弟闯出来的。自己要是打主意,良心上过不去。更何况,长贵不会让自己吃亏。
“宗秋,你这么想到大庸来,是不是大庸的这个伯伯婶娘给了你很多糖果吧”长富牵着宗秋的手,宗秋另一只手按着一个棒棒糖。
随着旅游业日益红火,大庸这里变化很大,很多新的东西也从外面传播了进来。比起国内别的城市,显得要先进得多。
各种吃的穿的,在大庸应有尽有,而在别的地方看都看不到。
“是啊。这里的糖果真好吃。好多都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宗秋说道。
“你爹将来要是生意做大了,跑到城里做生意,你是留在雪峰寨还是跟着你爹到城里生活”长富问道。
宗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跟着我爹到城里住啊。城里多好啊。有电灯,还有公共汽车。卢伯伯家还有电视机呢。”
卢大彪家不仅有电视机,而且是彩电,托人从香江弄过来的。花了卢大彪老鼻子钱。但是值得,这彩电就是脸面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在人前人后有脸面么这就是卢大彪的三观。
吃过晚饭,长贵兄弟又带着宗秋在大庸街头四处逛。这里真的跟别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即便是邵庆市那样的地级市,到了晚上,很多地方是黑乎乎的。
但是大庸这里,很多地方灯火通明。很多游客在街头吃宵夜。热闹非凡。
“这样的地方做生意,应该很赚钱吧”长富问道。
“那还用说。这里的店铺都是赚得盆满钵满。不过,这里也只有大庸本地人做生意做得下去。他们可容不得外面的人来和他们分一杯羹。”长贵知道,别小看那些摆摊做小生意的。这些不太起眼的小生意,一个月下来,赚的钱可不比他在山里拼了命采石耳少。
“他们生得好啊没有这个森林公园,他们应该比我们好不了多少。”长富感叹道。
“肯定不会比我们好。这山冲冲立面,偏僻得要死。但是现在人家靠的就是这山冲冲啊。”长贵笑道。
卢大彪家里。卢大彪和罗桂香正在商量给长贵涨多少价钱合适。
“这个长贵兄弟是个精明人。上一次过来,我还以为他是港台那边的游客。他的气质真的比那些港台游客还要厉害。一来就把石耳的卖价套到手。但是后面我给他的收购价,他却一点异议都没有。说明他是个非常懂行的人。这一回,他到处转,说不定也会去打听石耳的价格。我们要是对他耍小聪明,怕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卢大彪说道。
罗桂香有些担心:“现在石耳生意这么好做,要是让肖胖子挖走了,我们可就亏大了。”
“所以,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给什么价钱合适。我们舍不得给,肖胖子为了挖走货源,肯定不惜代价。到时候,长贵要是和我们闹翻了,这生意可就没我们的份了。”卢大彪说道。
卢大彪还真没说错。
长贵带着长富与宗秋在大庸四处逛的时候,卢大彪所说的那个肖胖子,还真过来套长贵的话。
“你们是大彪家的客人吧”肖胖子人如其名,走起路来一身的肥肉要掉下来一般。
长贵一看就知道肖胖子肯定是别有目的。恐怕是冲着石耳来的。
“是啊。”长贵说道。
“你们哪的人啊听口音不像是大庸附近的。”肖胖子看似长得跟猪一样,其实人家精明得像狐狸一样。
“邵庆的。”长贵说道。
“邵庆的没听说大彪在邵庆那边有亲戚啊”肖胖子笃定长贵肯定就是卢大彪的石耳供货人。而且还有一重信息,邵庆市那边有石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