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亏长贵和马永兴都练过,不然这抽水机会被扔半路上不可。这柴油抽水机是真的沉。
即便是这样,到了雪峰寨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尽,衣服上都出现了一片白白的盐霜。
两个人直接将柴油机放在长贵家前廊,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人点上一致烟,坐在地上,连手指头都不肯动。
两个人就只抽烟,一句话都不说,过了好一会,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恁娘的,差点没缓过来。”马永兴笑道。
“永兴哥,你要是不行了,嫂子以后就要靠别个照顾了。”长贵开了一句玩笑。
“滚老子还能一夜七次郎,你信不信”马永兴是实在没力气了,不然要起来跟长贵干一架,表示自己雄风依旧。
宗秋今天午饭是在大伯家蹭的。长富知道长贵今天去邵庆市买抽水机,便让张宗明喊宗秋去家里吃饭。
宗秋回来的时候,发现长贵和马永兴坐在地上抽烟。很高兴地跑了过来,“爹,你啥时候回来的”
宗秋眼睛四处张望,自然是看长贵有没有给他买点什么吃的回来。
本来是买了的,一包饼干,还有一些吃的。可是长贵与马永兴在路上歇脚的时候,不小心给吃光了。
长贵一看宗秋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找什么,有些尴尬啊。总不能说给你买的东西我们给吃掉了。
“小眼睛莫找了。今天买抽水机没空去代销店。这机子太贵了,花了一千多。要是不小心碰着磕着,可亏死了。下次去镇上,让你吃个饱。”长贵说道。
马永兴也有些不好意思,饼干他吃得最多。没办法,他食量大,那一点点饼干连角落都不够填。
宗秋一听抽水机值那么多钱,注意力就落到了抽水机上。
“爹,这抽水机是咱们家买的啊”宗秋看着抽水机,很想用手一摸一下,但又怕把机子摸坏了被长贵揍。一千多块啊买纸包糖不晓得能买多少
“是啊。别人还能给咱们买抽水机我跟你永兴伯伯还没吃饭呢。你赶紧去烧火做饭。我歇口气,待会就做菜。”长贵说道。
宗秋虽然才几岁的人,烧火做饭是熟稔得很。
问了长贵一声要煮多少米,就去淘米做饭了。淘好米用手放在锅子里,水没过小手。这是他判断放多少水的窍门。
长贵抽完了一支烟,就拍了拍屁股起身,进屋里准备捣弄晚饭菜。
家里除了腊肉,也没别的菜。
“宗秋,你把火烧好,去春喜婶家地里摘一些辣椒回来。”长贵说道。
“去我们家地里摘吧,顺便摘点豆角子。我家辣椒树上结满的,不摘掉辣椒树都给驮断了。”马永兴说道。
村子里的菜地基本上集中在一个地方。谁家的地在哪,都清清楚楚。
“要得。”宗秋往灶膛里塞了几根柴棍子,然后就提着一个竹篮去了菜园子。
马永兴家的菜地与长贵家长满草的菜地就隔着两块地。因为分地的时候,菜园子也被分成很多小块,然后大伙抓阄来决定土地归属。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比较公平,好地差地,全看手气。总不会背时到抽几次都抽到差地。但是缺点就是,一家的菜地总共就那么几分地,结果还东一块西一块,一点都不集中。管理起来自然也非常不方便。经常出现两家为一个菜地垄沟打得满地打滚。
马永兴确实要比长贵勤快得多,地里的菜长得真是不错。地里看不到一根杂草,土壤也是那种黑油油的颜色,一看就是肥地。又疏松又湿润。看来这一阵也没少浇水。
地里的辣椒树上面挂满了辣椒,全是那种瘦长的辣椒。这种辣椒都是自家留种的,辣椒辣味很劲道。做干辣椒做辣酱都很适合。
宗秋摘够吃几餐的辣椒,然后又去摘了一大把豆角。
豆角这东西必须及时摘,不然很容易老掉,不仅浪费掉,还白白让豆角藤加速老化。
回去的时候,宗秋足足提了一满篮子。
“你这臭小子,摘这么多干嘛”长贵在宗秋头上敲了一下。
“地里还有好多。过一两天就老了。还不如给我多摘一点。”宗秋笑道。
马永兴这个时候,也进了厨房,帮着照看灶膛里的火。
“宗秋,我家的菜吃不完,你这几天就去我家地里摘。想吃什么摘什么。”马永兴说道。
“要得。”宗秋嘻嘻笑着择菜。别看他人小,眼睛里就是有活。不用长贵喊,他就自己知道该干些什么。
长贵直接将腊肉、豆角、辣椒一锅子炒了,装了一大钵。
小孩子消化得快,宗秋虽然在大伯家里吃过饭,这会又端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长贵,抽水你准备怎么收钱”马永兴问道。
“先抽自己家的,你、宝成、我师兄,还有是师父,大哥家的,肯定是不收钱。你们自己买柴油就行了。至于别人,先看看抽一个小时要多少柴油再说。”长贵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怎么也要出点机器损耗。机械这东西不是有油就能够一直用的。经常会出毛病。到时候,你修机子还要钱呢。你花这么大的本钱买的,不说赚钱,总不能亏了老本。”马永兴可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
长贵给他开10块钱一天的工钱,他要是还占这种便宜,那就太不是人了。
“这抽水机,我本来就没指望赚钱。主要是大伙都有收成,来年不饿肚子。”长贵说道。
“大伙现在都解决了温饱问题。大部分人都建了砖瓦房,就你家还是土砖屋。你也存点钱,早点把屋给翻新了。”马永兴说道。
“嗯,那就收点钱。”长贵觉得马永兴说得有理。升米恩斗米仇,冤大头还是不能当。
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屁孩,足足煮了两升米,一大锅子饭,一大钵菜,都吃得干干净净的。就连那个大钵,都给马永兴拌了饭,一点油水都没有浪费。
“舒坦”长贵吃得饱饱的,这种饱腹感,真的很舒服。
马永兴打了一个饱嗝:“今天真的是饿了。这抽水机真特娘的沉”
长贵嘿嘿笑了起来:“这东西放外面,一般的贼还搬不动。”
“那可不能放外面,这年头贼也狠啊。去年交粮谷的时候,老六家赶早把谷子挑到大队晒谷坪,结果转背的功夫,就被人扛了两袋走了。都是那种大袋子,七扛扛两袋气得老六哭了。”马永兴说道。
这事雪峰寨大队几乎是人人知晓,长贵早已经没有印象,他重生在酒鬼爹身上,可没有继承酒鬼爹的记忆。
“可能偷稻谷的不止一个呢。”长贵说道。
“就一个人。有人看到了,一手抄一袋,两袋稻谷直接夹在腋窝里弄回去了。老六后来也知道了,可是找上门,人家耍无赖打死不承认。那装稻谷的袋子直接塞灶膛里烧成了灰。没有证据,老六也拿那贼没办法。”马永兴说道。
马永兴一说贼,长贵大概知道是谁。村子里最喜欢小偷小摸的人叫王水平。好吃懒做,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打着光棍。这种人很赖皮,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老六叫张方清,是个本分人。婆娘也很老实。像他们家这样的老实人,哪里奈何得了王水平这样的老无赖
“这贼也是,一身的力气,就是不肯干活。”长贵摇摇头。
“长贵,村里人都晓得你赚了钱,那贼肯定也会盯上你。你小心一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马永兴顺便提醒了一下。
长贵点点头:“我肯定会提防。不过他要是敢来我家偷,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你家经常有肉吃,最好喂条狗。我婆娘娘家狗娘下了崽,回头我给你抱条狗来养着。他家的狗是赶山狗的种。经常叼着野兔回来。”马永兴给长贵出了一个主意。
“那挺好。家里喂条狗也好。”长贵喜欢养狗。农家养条狗才像样。
长贵前世看过一个电视片,片名叫篱笆女人和狗。农家要有篱笆,有女人,还有狗才像农家嘛。
长贵家里现在就有篱笆,女人和狗都没有。唉,家不像家。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不晓得干嘛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眼睛盯着漏光的瓦片。长夜难熬啊
宗秋自然不知道篱笆女人与狗的典故,但是小孩子喜欢狗那是天性。
一听到狗,宗秋就蹦了起来:“爹,养狗好养狗好要不我们家也养两条吧。我们可以带到山里去捉野物。”
“养两条,我们家狗就跟人一样多了,那不成了半个狗窝我养你都养不活呢。还养两条狗”长贵可不想家里鸡飞狗跳的乱象。
马永兴笑个不停:“那狗都给别人定了。我能给你弄一条狗就不错了。你是要黄狗还是黑狗”
宗秋黄狗黑狗都想要,想了想,选择了黑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