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非常好,所以按照你刚才所说,你的确是询问了她为什么要这些药对不对”沐说完,坐了下来,明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还是重新穿上了白大褂。
“我问了,她说她被儿子烦的睡不好觉,需要一些镇静药物助眠。”楚思思如实回答。“然后我就想弄清楚她为什么失眠,看起来原因在她6岁大的儿子,说是儿子特别顽皮,一刻都不停,除了睡觉的时候,其他时间她都要陪在孩子边,一不小心孩子就会惹事。”
然后她就很烦躁,最严重的就是睡不好觉。”
楚思思的话沐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记的明明白白。
“你是怎么思考的”
沐问道。
“我就想告诉她妈妈都会有很多烦恼,孩子顽皮也是很常见的,想帮她放松心,然后再看看她是不是存在体上的其他原因引起失眠。”
楚思思越说越心虚,刚才她几乎整个就被病人的气势压倒了一种病人上异常烦躁的气势汹汹。
“她有认真听你说话吗你们的治疗开展的顺利吗”
听沐突然这么一说,楚思思快速摇着头,“不,太压抑了,很多时候我只能问一个问题,她又打断我,我好不容易等她抱怨完,问一个问题,她就立刻又打断我,一直打断,一直打断,基本上就是我就应该把药给她,就完事了。”
刘淡淡倒吸一口房间里的暖气,随后也跟着摇头,“太难了,遇到不好好说话的病人太难了,周明那种孩子也就算了,孩子不懂事也就忍了,大人不好好说话真的是,我也遇到过这种病人,刚才还在向沐医生抱怨呢。”
“先让楚医生说。”沐打断了刘淡淡的话。
“嗯”,楚思思感激地看了沐一眼,“然后我就改变了战术。”
楚思思的眼神抹过一丝淡淡的自信。
刘淡淡“噗”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想着,我这边虽然解决不了,但是我可以先安抚一下她的绪,然后争取让她再来一次,让沐医生治疗,也算留住了病人。”
楚思思说完,急切地想从沐的神态分析出一分鼓励和认可。
沐稍稍点了点头,几乎无法察觉,但是楚思思还是觉得她看到了老师的认可,于是更有信心地说出了自己对这个病人病的分析。
沐全都认可了,“很好,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了,实在无法在第一次治疗的时候就让病人好好说话,就先按照他们的习惯,让他们尽地说,病人说什么我们就听着,专注聆听,非常非常认真,真诚地倾听。”
“怎样才算是非常真诚地倾听”
楚思思问道,刘淡淡也眼睛发亮看着沐。
这两人可真是,这些本就是要很多个小时的治疗经验和自体悟才能明白的东西,竟然要他用语言来说清楚。
这种强人所难真的好吗
但是如果不告诉楚思思,只怕她会愈发糊涂。
任何经验和技术都不能是含混不清或者形而上学的,也不能是虚无缥缈的,虽然倾听这项专业技巧很难用标准去评价和衡量,但是,总还是有些办法教授的。
倾听效果直接影响着医生是否能发现病人遇到的困难,是否能在之后的治疗帮助病人理清思绪,甚至关系着医生是否能够判断病人是否处在危机状态之。
但是人的语言和人真实的想法之间有时候隔着十万8千里,即使病人认认真真告诉你的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所以倾听这项技术也可以说是需要慢慢培养,逐步提高的。
对于楚思思而言,训练基础倾听的能力,是当前最合适的,也是最需要的。
万一,再发生今天这种况,有了这项能力之后,楚思思自己本人在治疗过程的自信心也能得到提升。
医生如果表现出没有自信,大多数况下都是一个比较糟糕的事。
“楚医生啊,基础倾听就是好好听病人说话,尽可能让病人多说,不必打断也不必强行让治疗进入医生希望的节奏,你的心态可以调整到我想听,我愿意听。”
“我想听,我愿意听。”楚思思小声重复了一遍,随后说道:“我当然是愿意听的,我只是怕自己做的不好。”
说完,楚思思双手抱在前,沐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交叉放在前。
“你看,这个姿势就不好。会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大了,变得有隔阂,不利于一方倾诉,自然也就不利于另一方倾听,这是相辅相承的,有一些简单好用的方法,可以帮助楚医生掌握基础倾听,比如,双手自然的放在桌子上,或者一个手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放在边,总之不要双手交叉,传递出这种对抗、拒绝、没兴趣这样的体语言就好。”
刘淡淡已经听傻了,“这还有那么多讲究的嘛,好难啊。”
“难吗那就记一个最简单的吧。”
楚思思呼啦一下把手放了下来,却踌躇着不知道要放哪里,不说没什么,怎么经沐老师这么一说,这两只手就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了呢。
“简单的方法是什么,老师快说。”
刘淡淡求知若渴,楚思思是更想立刻全都学会,恨不得钻进沐的脑子里把他的本事全都学来。
“就像现在这样,想着我想要向这个人学习,我恨不得钻进他的大脑里,钻到他的心里去把他的本事全都学到手。”
楚思思的眼神不仅仅是惊讶,简直是惊吓,难道沐老师会读心术
还是沐老师正好说了她刚才的小心思。
这也太巧合了吧。
“法学院和医学院,都是很艰难的专业吧,都有过这些东西背起来真的是好麻烦,老师怎么可能把这些病理掌握的如此清楚。人体骨骼、脏器还有那些指标,胆囊也和胆管炎的鉴别诊断,甲型肝炎、乙型肝炎、丙型肝炎,有丝fēniè和无丝fēniè。”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