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王。”
慕容霸只起身道谢道。言罢和那军士径直往内廷而去。这段部宫室内廷也不大,于这偌大的令支王城内实属一块僻静幽静之所。
“这小妮子,还舞刀弄枪。”
“身子骨虽小脾气不小,不知道过了今日还有这脾气,嘿嘿嘿。”
还未到哪里,不堪之语已经频频传来,慕容霸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只见有一队士兵数人围在宫门口,里面却是有一个女子兀自挥动宝剑意欲和那些军士决斗。到底是人小力弱,又兼那些老兵油子颇有轻浮之意。那女子挥舞宝剑力不能支。
正在这时一军士冲上前去拔刀欲砍去。身后只传来那慕容霸的声音:“休得无礼。”
为首的一个头领骄横惯了,回头一看慕容霸眼见是一小儿,竟没识出来是慕容家的公子,只嗤笑道:“我当是何人,少坏老子的好事。”言罢不睬慕容霸,竟欲行凶。
却见慕容霸年岁尚小,但弓马娴熟,更兼其常随兰建舅舅研习刀枪剑戟。慕容霸只一运气力,那刀鞘只撞向那军士的长刀上,将其打落。那军士大囧,想下去捡自己的兵刃。才欲捡起,那知慕容霸又使一招,刀柄只撞击他的肩头,那人虎口一颤兵刃又掉落。待欲再捡,慕容霸已经手握佩刀,只架在他的脖子上。这电光火石之间,慕容霸有如此身手,只让余下士兵大骇,正欲拔刀相向,护住他们的首领。
却见慕容霸随行军士喝道:“混账东西,还不快给中郎将行礼。”
“原来是将军啊。”那头领只揉了揉自己的肩头,“头儿岂有这么年轻的将军。”那被挑落军刀之人心中颇为不服气。
“这是五王子,慕容霸。”随行之人厉声向那人喝道,“快向五王子请罪,谢不杀之恩,还不快滚,保你们的狗命。”
听闻是慕容家的公子,众军士忙不迭的赶紧四下散去。
那首领正欲逃脱,却被慕容霸一脚踢的跪倒在地,慕容霸喝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本公子听到了,我燕军将士怎有你这班东西。”
那人只到底求饶,“公子饶命,小人一时糊涂,还望公子饶命。”
慕容霸喝道:“我饶命且不算,你还是求那小姐饶命吧。”
那人只忙不迭的向那段部女子叩首谢罪,只磕得地板砰砰作响。
见那女子甚无反应,随行的中郎将也怕其丢人,只喝道让他滚出去。
那女子年岁虽小,到底是段部王族,虽不说话,凛然有一股傲气。只见其手握长剑站立于这宫门口,更添英武。那慕容霸径直向前,那兵士喊道:“将军小心。”
“无妨。”慕容霸回道。
说来也奇怪,那女子看见慕容霸上去,竟未挥剑,也未退却,只呆呆的站在那里。
慕容霸上前,握其手,慢慢松开她手中之剑。
“咣当。”长剑落地。
却见那女子回头,长发虽散开,略遮其容颜,却不失姿色,到底是王族女子,不与寻常女子相同,泠泠然让人敬重。此时身上素洁,想必已是有殉国之意,更显得贞烈。
却见那军士意欲上前,想擒获此女。
慕容霸举手,示意其不要来,庄重的问及此女:“这舞枪弄剑原是男儿之事,你这弱女子何苦要受这刀剑之苦呢”
“今段氏覆灭,父兄姑嫂俱已败亡,我欲原本殉节以全其志。”段先握了握拳,忽又叹了一口气,“奈何我两个侄女年岁尚小,其父段仪俱已身死,无依无靠,不得已才入宫中。”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在段先身后,有一老妪怀中的女婴发出啼哭,另一稍大的女童只木木的站在那儿。
原来这一宫女眷皆在此处。段部败亡来不及带走,只得留在此处。
慕容霸只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段先。”那女子回道。
“原是段末波之女啊,我燕王段后是你先王的兄妹,既如此如今这段部已然覆亡,何不入我燕国王宫。”言罢那慕容霸正欲示意他们姐妹三人出来。
“休得骗我。”刚才情势已渐缓,那知段先一瞬间只转变神色,转身又拾起宝剑,挥向慕容霸,“今我亡国贱俘,汝等岂会放过我这敌国王族,与其委身于敌国自求屈辱,何不自求痛快。”说罢正欲刺向慕容霸,到底慕容霸是男儿,加之已历实战,多了一丝警觉。更何况段先气势虽足力道弱,那能刺得中他,只刺了一空。段先大愧,回身举起剑正欲自行短见,却见慕容霸又挥刀将其打落。
“姑娘好不自知,你也不想想你那两个侄女。”慕容霸又气又恼,“我燕国虚怀引纳,礼贤下士。别说你是个女子,就是高门豪族,若诚心归附,我燕国全部既往不咎,按才授予官职。”慕容霸见段先还心有狐疑,笑道,“你那姑姑在燕国不是也好好的嘛,欺负女子岂非大丈夫所为。”言罢那女子也不再争辩了。
慕容霸随即吩咐军士道:“好生伺候段先姑娘,如若有失,拿你是问。”
“公主,方才受惊,我向燕王上表,回军之日,你和大军相随,入我燕王宫内,你那两个侄女也要好生照顾不是”
那段先依旧不说话,慕容霸,深深躬身,一拱手,转身告辞。
慕容霸向前数步,回头却见段先还在那里。此时太阳西斜,春末的余晖洒在那女子身上,形影孑立,绰约有致,加之皓月之眸更显凄美。
晚间入军帐,慕容霸辗转反侧,高弼不胜其烦,“我说,你今儿个怎么了白日厮杀还不够吗晚上还折腾我。”
“好好好,你且睡下,我到营帐外走一圈。”慕容霸笑道。
到底是让段氏余人等逃脱了,那段龛、段勤、段思从密云山处败走,此三人随赵军入邺城,直面赵国皇帝石虎,痛陈燕国势猛,若不早除必为赵国大患。
邺城皇宫内,赵国群臣商议,首先启奏者乃赵国第一猛将石闵,“启禀陛下,今燕国国势日彰不可小觑。”
“原来是棘奴啊,那你说说,该当如何”。这石闵虽是养孙,但他素以勇猛闻名于各国,前些年赵国攻燕国棘城大败,赵军溃逃损兵折将无数,独石闵部得以保全。
“燕国上下不可小觑,今已吞并段部,全据辽西,我幽州以北之地尽为燕国所有。”石闵走上朝堂中央,“先者燕国国小,我赵国尚不能把其击败,如若燕国再取高句丽、宇文鲜卑,养虎为患,终是我赵国之大害。”
太子石宣不以为意,嘲讽道:“石闵多虑了,今我赵国所患最甚者乃晋室,燕国一隅小邦,有何虑若因小失大,徒耗兵力,失我赵国之吞并天下大计,汝该何罪”
“太子言重,孙儿石闵想来英勇,常为前锋,南征晋室,立有大功,所虑应不差。”石虎向来看重这养子。
冠军大将军蒲洪说道:“陛下,石闵所说甚为有理,防微杜渐,应早日铲除燕国。”
专领幽平军务的司空李农也上前启奏道:“今燕国已平段部,若来日灭高句丽,宇文,则其无后顾之忧矣,并力南向只有图谋我赵国。”
太尉张举也奏道:“燕国君臣上下齐心,加之又有晋室册封,幽平之地世族竞相投奔,若假以时日,必为大患。”
众臣皆呼:“望陛下早除燕国。”
“既如此,来人颁我召令。”赵王遣内侍宣读:“命:司、冀、青、徐、幽、并、雍七州之民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邺城旧兵,整备战船一万艘,挖运河通海。运谷千一百万斛于乐安城。徙辽西、北平、渔阳万馀户于兖、豫、雍、洛四川之地。自幽州以东至白狼,大兴屯田。征收百姓马匹,有敢私匿者腰斩。”
“朕欲于秋后大阅兵于宛阳,以击燕国。”
“谨遵召命。”
这幽平之地,从云中,代郡,唐国,令支,渔阳,蓟城,右北平,纵横东西南北上千里的边境线上,渐渐战云密布。
盘桓数日之后,燕国班师回国,军快入棘城只见世子慕容儁带领留守群臣,出城十里迎接燕军凯旋,礼乐伞盖皆已完备。
“父王英武卓绝,今平段部,我燕国南面无忧矣。”世子首先向燕王祝贺。
“世子所言甚是,今辽西之地,已俱为我有,若再灭高句丽、宇文部,则中原可图。”慕容皝甚为自喜。
“今闻得霸弟又建立功勋,现已能独掌一军,可喜可贺。”慕容儁向骑在马上的慕容霸拱手道。
却见慕容霸飞身下马,向世子说道:“儁哥哥监国有大功,我等做臣子的理应为燕国驱使。”
“霸弟此言太过,这建功立业与守城监国,可非同日而语啊。”
“儁哥哥,说笑了。”
此时国相封弈匆匆赶来,上奏燕王道:“大王前些日子,去国日久,那高句丽又不安分起来了。”言罢伸手拿出军报,“这是慕容恪镇守平郭城的军报,大王请过目”封弈递上军报,燕王急急看过,却见其震怒不已,“王钊小儿,孤今欲将你一举铲灭。”随即对众人道,“速速回宫。”
那燕王率众人策马扬鞭,徒留那欢迎道路两旁的文武大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