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次奉旨来宣府,不仅仅是要征收商税,还要追缴那些士绅地主们在之前欠下来的赋税。”
谭弘业对着黑云龙开口说道:“黑将军,您也知道,一般的一些士绅地主这种大户人家,几乎都是拥有一些持器的打手。”
“在咱们税务部去追缴所欠的赋税,一些顽固不灵,胆大包天的家伙甚至会用武力拒绝缴纳欠下来的赋税。”
黑云龙边听边点头,他在朝廷刊登的邸报上是见到过这一方面的信息,上面记载着的好像就是自己眼前这么新宁伯世子,率部剿灭以武力反抗朝廷的士绅。
接着,谭弘业没好气的继续说了一句:“就好像他们欠朝廷的赋税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然后,谭弘业接着说道:“之前在京城中时,在下从许指挥听说,当初许指挥使当初在查抄卖国商贾的时候,正是有着黑将军您的协助,许指挥使在能够出色的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
“这是许指挥使过誉了。”黑云龙闻言后对着谭弘业说了一句。
“黑将军,在下此次前来,就是想要黑将军您能够派一些人马来协助在下。”谭弘业看向黑云龙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下官还以为谭世子您有什么大事情呢,就这一点小事啊”黑云龙闻言后微微一笑,对着谭弘业说道:“这算什么事下官待会派给几百人协助谭世子的。”
“多谢黑将军了。”谭弘业对着黑云龙拱手抱拳道。
随着谭弘业带着税务部的人马进入宣府城的后,整个宣府城都变得不太平起来了。
准确的说,是宣府城中的那些商贾们变得不太平,就在谭弘业与黑元龙交谈着的时候,税务部的其他人马在休息一下子后,就像这宣府城中的商贾们开始征收商税了。
几名身穿税务部专属衣裳的官差,来到一家商铺门前,看了看着甲商铺打着的招牌,掏出一个本本和毛笔,将其记下,随后便快步走进商铺之中。
“几位爷,您们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何贵干”见到身穿官服,腰挂一柄手铳的几人走进自家的商铺,商铺的掌柜连忙笑脸相迎。
“税务部,前来收税。”为首的一人掏出了自己的腰牌,在掌柜面前晃了晃:“将你家的账本拿出来吧。”
“是是是,草民这就去拿。”那名掌柜的闻言后,连忙点头应声道。
对于朝廷征收商税,他是早有准备的,毕竟之前他就在朝廷所刊登出来的邸报上面知晓了。
就算自己不愿意又能够怎么样呢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哪里有本事去违抗朝廷的政策呢再说了,京城之中那些有名的商贾都积极的缴纳了商税,自己还有什么能力不缴纳税款呢
很快,这名掌柜的就将自己商铺的账本取了过来,将其交到了税务部官差的手上。
一名官差接过账本后,将其递给随行之中,专门负责计算税款的人员。
然后转过头看向商铺的掌柜,说道:“今日,吾等向你征收的是万历四十八年起,到如今,你应该缴纳的税款。”
“今后,每两个月缴纳一次税款,懂吗”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那名掌柜连连点头道。
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将这家商铺应当缴纳的税款计算出来了。
“掌柜的,万历四十八年正月到如今,你应该缴纳税款二百三十七两银子。”
“这位爷,用银票行吗”那名掌柜的询问道。
“银票自然是可以的。”那名官差回答道,相比于现银,这银票是方便携带的。
说完后,那名掌柜的,连忙命人取来几张银票交到官差的手上:“这位爷,这所属的票号就在这个宣府城中,之前是被朝廷收为国有的了。”
“知道了。”听了掌柜的话后,那名官差拿着银票自己的打量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将其收下。
接着,看向那名掌柜的问道:“掌柜的,你名下就是只有这么一件商铺吗”
“是的,是的。”那名掌柜的说道:“草民就是只有这么一小铺子。”
“这是草民从家父手中继承过来的。”
说着,那名官差取出了一份木牌,在上面写下了现在的日期,在写了:已缴纳,三个大字。
然后将其交给了那名掌柜的,说道:“这就是你缴纳了税款的凭证。”
等到掌柜的手下后,便带着随行的人离去了。
“父亲,父亲。”宣府的一处府邸之中,一名男子飞快的跑了进来,对着一名老者喊道。
“我儿,出了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的”一名老者见状,出声询问。
“朝廷派人来征收商税了”那名男子对着老者说道:“您之前说过,要是朝廷派人来征收商税,就让儿子前来通知您的。”
“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名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朝廷派官军和锦衣卫来剿灭范家他们,老夫就有预感,朝廷对咱们这一些商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毕竟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大明有多少百姓和将士死在了建奴的手里想必身处紫禁城的皇帝陛下应该是十分气愤的吧。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朝廷就发下旨意说是要对商业征收重税了。”
“那么父亲,咱们该如何真的是要缴纳那些商税吗”那名男子对着老者询问道:“儿子之前可是在邸报上看到过那些税率的,赚的银子越多的商贾,要缴纳的税款可是越多的。”
“该如何”那名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出来老老实实的缴纳税款,还能够干什么”
“像范家那些比咱们家家财、产业还要的大的商贾,朝廷说剿灭就剿灭了,咱们这些小商小贩拿什么去抵抗朝廷违背朝廷是没有出路的”
“老夫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地决定就是没有跟着范家他们去卖国”
这山西的一些像他这样体量的商贾,之前见到范家他们向建奴走私赚到了不少的钱财,都选着跟在范家他们的屁股后面喝汤,让后就被朝廷一网打尽,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财都归了朝廷所有。
“老夫可不想,老夫几代人辛辛苦苦的家财成了朝廷的产业”老者斩钉截铁的说道。
“再说了,朝廷不就是想要银子吗给就是了反正缴纳了那些税款,咱们还是照样做生意,照样过着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老夫我算过朝廷算过颁布的那些税率的,发现,咱们要缴纳的税款给朝廷缴纳后,是不会影响咱们做生意的。”
换句话说,按照朝廷的税率缴纳税款,缴纳完后,他们还是有的赚的,不过就是少赚那么一点样子,影响不了他们的生活。
“再说了,咱们大明朝这一些年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这样一来,朝廷的赋税也会相对应的减少。”说完,看向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而且,如今朝廷又在辽东对建奴用兵,之前辽东经略杨镐率兵剿灭建奴,却大败而归,不知道朝廷要何事才能够剿灭掉建奴”
“这样一来,朝廷本就不多的银子,还要将大部分的银子充当军费。”
“父亲,您想要说些什么”那名男子有些些摸不着头脑的对着老者询问道。
“动动你的脑子”老者有些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出声道:
“如今天灾不断,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这样一来,百姓们没有足够果腹的粮食,这样就会产生流民要是有了流民,朝廷要不要赈灾”
“朝廷自然是要赈灾的。”那名男子回答道。
“可是赈灾所用的钱财从何而来呢”那名老者有对着自己儿子问道。
不等自己儿子回答,老者率先出声道:“不还是要从民间征集赋税”
“我朝赋税主要的来源就是农业,而因为如今天灾不断,收成连年不好,这会导致朝廷所收的赋税下降,朝廷所得的银子就会变少,这其中,这些银子还要拿去充当军费,对于赈灾肯定是会落下的。”
“要是辽东的战事越来越坏,所需要的钱财也就会越来越多”那名老者认真的说道:“这样一来,朝廷国库之中的钱财会支撑不起战事的消耗,这样一来,朝廷需要充当军费的银子,以及赈济灾民的银子,那名只有加税了”
“那么加谁的税呢那些士绅老爷的这肯定是不行的那么收那些普通百姓的不,那些泥腿子们有几个银子本来他们的日子就苦,还想他们加税,他们的日子还用不用过下去了”
“那么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们也就会成为流民,他们成为了流民后,谁去种地没人种地朝廷向谁去收取赋税朝廷收不到赋税后,哪有钱去赈灾”
说着,老者取过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对着自己的好大儿说道:“这就成了恶性循环了”
“接下来,你说那些没有朝廷赈济的流民,他们为了活下去,会干些什么”
那名男子听了老者的话后,开口说道:“落草为寇,或者是”
“造反”老者认真的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这不可能的吧,谁会敢造反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男子对着自己父亲开口说道。
“哼,对于那些流民来说,不造反是死,造反也是死,反而是造反,还能够活上一些日子。”那名老者对着男子说道:“如果到时候朝廷真的不能拿出做够的粮食或者是银子来赈灾,说不定真的会天下大乱。”
“要知道,关外的建奴已经是在造我大明反了”建奴确实是在造大明的反,那个奴首努尔哈赤原先不就是咱们大明建州卫指挥使,龙虎将军吗,在大明宁远伯李成梁将军麾下当差的吗
“所以,陛下明白这个道理,才会选择征收商税”那名男子对着老者说道:“也是您愿意缴纳商税的原因”
“不然呢”那名老者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了一声。
“父亲,您什么时候这么替朝廷着想了”老者的儿子有些不解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询问道。
“这怎么就是在替朝廷着想了”那名老者闻言后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恼怒的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用你的脑袋瓜好好的思考思考老夫这是在替咱们自己着想”
“到时候,天下大乱,咱们还怎么做生意”
“而且那些丘八们,要是真的造反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咱们这一些有钱人”那名老者对着自己儿子指点着:“去看看被建奴所攻破的铁岭、开原等城市之中百姓的下场”
“这是一个很好的参照”
“父亲,咱们宣府可是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一啊,一般的人可是打不进来的。”那名男子说道。
“儿子啊,能不能不要如此的天真啊。”老者扶额对着自己儿子说道:“你要是这样子,为父如何放心将咱家的产业交到你的手中啊。”
接着,正色说道:“要是真的天下大乱,咱们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毕竟他们这一些规模的商贾,做生意的范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只在这个宣府城中,一些原料之类的都是要从别处运过来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产业就会被谁夺了去”
“到时候,说不定官军都是要来找咱们要银子,充当军饷”老者继续说道:“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不是像现在缴纳一些税款就够了,将来咱们要付出的银子将会比现在多得多”
“甚至是要献出咱们家的全部家财”
说着,老者又往陕西的方向指了指,说道:“之前在陕西已经是出现了一些流民,要不是陛下处理的及时,派来了一个新的巡抚,并且免去了三年的赋税,恐怕将来流民会越来越多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