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骑着圣兽,赶到了鹳雀楼。
远远地,便听到那边响起的呼唤声
“凝香姑娘”
“凝香姑娘等你到天明”
林亦身形一震。
没来由的,他为凝香感到开心,这么多人都在呼唤你,记住了你。
若你还在,肯定也会很开心吧。
林亦从封锁的小道进入鹳雀楼,看到脸色焦急的滕王。
也看到耷拉着脸的京师戏班主。
“皇叔”
林亦平静地开口。
“皇侄,你终于来了凝香姑娘她”滕王连忙起身,满脸关切。
“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林亦没有细说,转移话题道:“戏班子没有节目了”
滕王道:“那些文人学士都不买账,老百姓也不肯走,他们都想再听凝香姑娘多唱几首。”
林亦皱了皱眉头。
滕王思来想去,纠结片刻后道:“皇侄,要不你登台替凝香姑娘唱完”
“皇叔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刚才戏班主差点被那些文人学士舌绽莲花给喷死”
戏班主投来委屈的目光,道:“太子殿下,救救小的吧,小的感觉走出鹳雀楼,就会被人套麻袋”
林亦沉默了下来。
许久。
他作出决定,看向滕王道:“皇叔,让人将那件收音的文宝搬来后台吧”
滕王道:“皇侄想”
林亦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万事也要有始有终,晚会起于凝香姑娘,便由我来落幕吧”
“行”
滕王当即派人将台山的收声文宝抬到后台。
京师戏班中的众人,一个个都围了过来,神色掩饰不住的惊讶。
太子殿下懂曲艺
林亦双手撑在收声文宝上,像是前世学校礼堂的讲话桌。
“来自各方的文人学士,大衍百姓,大衍官员,民间侠士,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跟大家见面。”
“凝香姑娘因故未能再登台献唱,向大家表示歉意。”
林亦的声音经过文宝的加持,在鹳雀楼外响起。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原本都准备离开的钟子正与傅玉衡,以及李墨白,包括方晴雪与章九儿、李文博等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
林亦
“此次晚会,一个姑娘用她精湛的技艺,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勇敢、善良、聪慧的冯素珍。”
“也看到了一个半生都在传承曲艺之道,从未停下前行脚步的姑娘。”
“她的名字叫做凝香。”
“一首红颜,送给诸位心中的那位红颜知己”
林亦话音落下。
示意戏班子可以奏乐。
这本身是凝香姑娘的曲子,谱子林亦不会,但凝香姑娘根据他所唱的曲调,谱好了琴曲。
今后,没人可以为我谱曲了
前奏响起,林亦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为凝香唱完她谱下的曲子。
正当众百姓与学士们惊疑之际,林亦的声音唱起: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林亦的嗓子被圣人亲过,此曲唱出了硬汉柔情,声音穿透力极强,直达人的心间。
不少学士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这首曲子就仿佛在唱出他们的心声,不少女子看向身边的意中人,低喃着:“此生必与你天涯相随”
钟子正与傅玉衡以及李太白等人,皆是失神起来。
“妖孽啊”
曲落。
林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首画离弦,送给世间的痴情人。”
“我坐在戏楼前,却未见你容颜
望你蒙纱拨动琴弦
你渐渐慢慢移步我眼前
风儿吹纱我偷见,你笑的有多甜
那日我离京赶走,未见你回眸
望你挥舞芊芊玉手
我坐马车,饮尽愁愁烈酒
终是念你不敢回头
你抚琵琶奏琴弦,我坐戏子楼台前
怎将情话递心间,白发听终戏百年
清风浮动容颜,如花赞几笑人甜
怎让画中美停于纸间”
鹳雀楼外,众人听着林亦曲风一变,你抚琵琶奏琴弦一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感觉文宫都在震颤。
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戏楼前一对彼此钟情的男女分别之际,男子内心的独白:
“虽然看到你来送行,但是却不敢回头,不是不爱你,是怕一旦回头就难以再离开,只能把对你的思念埋藏于心间。”
曲终声停。
鹳雀楼外的众人,还沉浸在歌曲的震撼当中,感觉头皮都麻了。
尤其是。
那些江面上的花船上,那些戏子无声落幕,似是想起曾经的情郎。
伏案大哭。
滕王怔怔地看着不曾停歇片刻的太子林亦,眼中有几分心疼。
明明很难过。
却为了晚会的圆满,硬生生地挺着。
啪
砰
烟花升空,在子时的夜空中绽放,璀璨而耀眼,照亮不少人脸庞上晶莹的泪珠。
这时。
林亦的声音再次在鹳雀楼外响起,“相信你们看过大衍周报,有心人可能留意到副刊上的一首词。”
“那是致敬南方灾情中,所有向灾区伸出援手,驰援灾区的大衍子民,你们都是大衍的英雄。”
“英雄不一定要站在光里,满身污泥的也是英雄”
“本宫代表朝廷,感谢你们的付出,愿大衍学士、大衍万民人人如龙”
奏乐起。
鹳雀楼外的人们,却是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一个个身体都在颤抖。
“太太太太子殿下”
“刚才那是太子殿下唱的”
“天啊,彼他娘之,糙呜呜哭了”
“燃起来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少学士感觉一股麻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神受到极大的震撼。
圣院学士。
书院学士。
也都瞪大着眼睛,张着嘴巴,浑然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幕后弄这么一出。
合着。
这场晚会就是为驰援灾区的大衍子民而举办的
有心了
太子仁德
不拘一格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敬爱你孤身走暗巷
敬爱你不跪的模样
敬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静
鹳雀楼外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感觉灵魂或元神在颤栗。
他们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林亦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那群在灾区奋战的龙卫和学士,以及侠士和大衍子民。
也想起龙卫与将士陵园的大衍烈士。
“真正的英雄往往不是站在光里,在我们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他们默默守护。
他们背靠光明,向黑暗远征。
他们亮正义之剑,守万家灯火。
他们时刻待命,披甲持刀,治安于街巷,战斗于黑暗,护百姓安全。”
“本宫代朝廷,致敬大衍每一个平凡的英雄”
“新年快乐”
砰砰
所有安置在鹳雀楼外与江边的烟花爆竹,这一刻齐齐升空绽放,照亮小半个京城,所有人都有种毛孔舒畅的感觉,浑身舒坦。
而林亦说完这些话后,整个人精神也为之一松。
滕王轻拍了拍林亦的肩膀:“皇侄这番话,深入人心”
此刻。
鹳雀楼外,人们看向默默维持秩序的龙卫,不由得肃然起敬。
同时心中对于那些驰援灾区的人们,也致以敬意。
这一刻。
皇宫上空的大衍气运,如虹多彩,气运金龙盘旋,久久未散
林允宏怔怔地看着一幕。
太子他又干了什么
求支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