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月见”褚青霄一边敲着们,嘴里第三次朝着屋中喊道。
房门中一片静默,并无人回应褚青霄等人的呼喊。
褚青霄的眉头皱起。
他与楚昭昭等人做出了前往周观住处的决定后,第一时间便行动了起来,准备前往青寰府与陆三刀等人会合,然后,再去执剑堂靠着陆三刀的面子取来周观的住址。
但方才来到青寰府,迎面便撞上了从府中出来的陆三刀等人。
双方汇合,褚青霄正要说出自己的计划,但话未出口,朱全却喘着粗气朝着褚青霄抢先言道:“周观周观有问题”
褚青霄的心头一惊。
双方当下便交换了一番各自得来的线索。
褚青霄也意识到,自己对于孟渊的那番猜测,放在周观的身上,也大部分适用。
毕竟作为在天悬城中唯一与孟渊熟识之人,他完全可以编造出那番供词,而让后来人将怀疑的目标放在孟渊的身上。
而无论是哪一种推测,周观都显然是事情的关键,甚至有可能月见就在周观的住处。
抱着这样的念头,褚青霄等人当下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周观的住处。
但来到这里后,几次敲门并无应答,唤了几声月见的名字后,也没有回应。
“是不是不在家”一旁的蒙瑾提醒道。
可三娘却摇了摇头,看向褚青霄道:“母盒的气息就在里面。”
听闻这话的褚青霄当下便没了犹豫,一脚踏出,直直的撞在了府门上。
以褚青霄三境巅峰的修为,眼前的府门就像是泥塑的一般,轰然倒塌。
而随着府门轰塌,众人也看清了府门中的情形
一方小院空空荡荡,唯一的一棵不知名的树木,也早已凋敝。jujiáy
周遭是几间房门,但看上去也疏于打理,房门上落满了灰尘。
而正前方的一间房屋中,正有耀眼的白光闪动。
“母盒就在那里”三娘的声音响起。
褚青霄等人当下便快步冲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闷响,众人鱼贯而入。
房门中月见与宋归城正站在一道一人高的光柱前,而另一侧,一位青衣男子正负手而立。
见众人到来,月见与宋归城皆是一愣。
而那青衣男子的目光闪动,似乎并无什么惊讶之色,反倒目光在人群中一阵扫动,最后落在了褚青霄的身上。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褚青霄,目光上下扫动,仿佛是在衡量着些什么。
只是此刻的褚青霄终于见到了月见,根本未有注意到那青衣男子的目光。
“月见”
“你别怕我们来了”褚青霄朝着月见言道,作势就要走上前去。
“你们要干什么”宋归城却也在这时挡在了月见的身前,面有敌意的盯着褚青霄等人。
褚青霄的心底早已堆积起了满腔的怒火,此刻这宋归城还敢拦在他的面前,他岂能容忍。
“滚”褚青霄的嘴里发出一声低喝,一只手伸出,浑身的灵力便涌向他的手掌,就要拍向宋归城的面门。
这一掌下去,如果宋归城当真如他表现的那般,没有半点修为在身的话,这一掌足以让这个冒牌货五脏俱碎,身死当场
而就在这一掌要落在宋归城的面门前的刹那,身着青衣周观却身形一闪来到了褚青霄的跟前,一只手伸出,竟是云淡风轻的将褚青霄这包裹着怒意与近乎全身力量的一掌化解。
然后,周观面带微笑的看着退出数步的褚青霄言道:“这位兄弟,当着女儿面,杀一个父亲,不是君子所为吧”
被拦下的褚青霄面露凶厉之色:“你就是周观”
“天悬城十余起失踪案,都是你所为”
周观并不否认,他微笑着言道:“失踪吗”
“我更愿意称之为帮助。”
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月见,言道:“世态炎凉,人如蝼蚁。”
“这慌张匆忙的一生。”
“单单是维持生计的几两碎银就足以许多人佝偻下背脊,艰难度日。”
“而时不时还有恶徒欺压,还有奸吏为祸。”
“若是再不幸一些,染上顽疾,更是每日生不如死。”
“而当你孤身一人,再面对这些,那这趟数十载春秋之行,便更如行于炼狱。”
“我受上神的指引,来此传播他的福泽,给予绝望之人希望,让他们可以与久别之人重逢,与相思之人相见。”
“此举,何错之有”
褚青霄根本无心听眼前这男人的自我陈述,更没有心情理会那一套虚构出来的高尚。
“月见,别听这混蛋胡说。”
“无论他给你承诺了什么,都是假的”
“宋归城是假的,许诺给你的美好愿景也是假的”
“这些日子,是我不好,我现在已经知道你这些日子的辛苦与委屈,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他朝着月见大声的说道,同时又在这时看向身后的陆三刀,朝着对方使了个眼色。
陆三刀的修为是众人之中最为高深的,只有她出手,才能确保在眼前之人伤害到月见之前,将宋归城与周观击败。
经历了险些弄丢月见的险境后,褚青霄再也没有半点与眼前这些家伙辩论出个真假高低的念头。
此刻的他只想将这周观与宋归城的冒牌货杀死,然后将月见给绑回去,至于其他的小性子也好,受到的委屈也罢,总有时间去慢慢解释,化开误会。
而陆三刀自然也领会到了褚青霄的意思。
有心和人打上一场的陆三刀,今日提着刀走了大半个天悬城,偏偏没一人愿意与她动手,此刻终于寻到了机会的陆三刀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提着刀迈步上前,浑身浩大的刀意如潮水一般朝着前方涌去。
那股浩大的气息仿佛拥有实质一般只是一瞬间,便将宋归城与周观的身形包裹。
在那股气息下,宋归城的脸色顿时铁青,面露惊骇之色。
而那位周观,却似乎并未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一般。
他只是看了一眼走来的陆三刀,目光便又一次落在了褚青霄的身上。
他平静的言道:“不。”
“他不是假的。”
“还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