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离金钟酒店正门口5个停车位远的位置。
车里的周瑜和关家慧看了出去。
看建筑外观,看招牌,这个金钟酒店的招牌在这栋十几层老楼的第二层。
按经验判断,应该就是个普通的时钟酒店,里面的格局十有个大平层,除了前台就是很小的房间,只有张床和卫生间的那种。
这种地方不用登记,作用也不言而喻,都是为了方便男欢女爱的人群。
街道栏杆处,还有衣衫褴褛的小姐姐热情招呼。
“几号房不知道么”关家慧问。
“没说就是不知道了。。”周瑜随口回道。
“那现在怎么办上去查么”
“不着急。”
周瑜的目光越过窗户,在街边的人群中逐一扫过。
跟上楼容易,再想跟着目标下来就太显眼了。
既然江世孝的探子跟着,那就很有可能也在楼下,可以把这个人找出来。
根本不费力,他的目光便是一凝,就在距离大楼门口两三米的位置,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好久不见的熟人。
喇叭。
喇叭戴着一顶棒球帽,松松垮垮的靠在栏杆上,手里捧着杯奶茶,正在和站街小姐调笑。
有点巧了,不用找了,基本上就是他了。
只是这江世孝都上了位,身为江悠悠这么多年的死党,怎么还一副小古惑仔的德行呢
只能干干跟踪的活,混的可真烂啊。
还以为能鸡犬升天,真正的掌管上一个酒吧什么的,也能真的让人叫一声:“喇叭哥”
周瑜嘴角抿起:“喂,考考你,街上这么多人,哪个人是江世孝派来盯梢的”
“派来盯梢的”关家慧边想边开始扫视,嘴里还念念有词:“街边流动的人群不用管,这些只是正常的上下班族,可能性极小”
“如果要盯梢的话,那些驻足在原地,而且眼睛时不时会瞟向大楼,甚者一直盯着大楼出口的,这样的人才符合目标。”
周瑜点了点头:“有点思路啊,所以到底是哪个”
“所以是他”关家慧的手指一指。
周瑜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指的就是喇叭,讶异道:“可以啊,居然让你猜出来了。”
“嘿嘿。”
关家慧满足的笑了笑,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看到你,看他的时候笑了。”
“额”周瑜微抿嘴:“也算是观察力细致。”
“嘿嘿嘿。”
两人说着话,一辆私家车从后面开来,停在了他们前面,就间隔了一个车位。
关家慧的眼睛在车牌号上一顿:“咦,那不是刚才nb的车么”
“是么”周瑜刚才倒是没注意什么车号。
关家慧看着他点头:“我确定。”
周瑜皱起了眉,nb来了,这会破坏他的计划。
他开口缓缓说道:“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么我本来打算只跟踪,不抓,等到他们把货提出来的时候,直接一网打尽。”
“那不是麻烦了nb来了他们要动手抓人的吧”关家慧也皱起了眉,眼神中还有一丝对周瑜计划会被打乱的担忧。
“算了,抓了再审也行吧,就是麻烦点。”周瑜摆摆手。
“那我们下去么”
“不去,不给人打工。”
前车车门打开,副驾驶上,潘学礼从座位上下来,随意的看了看左右,往前方的大楼走去。
“他是准备上去探一探么”关家慧问。
周瑜摇头,“不会,他这打扮太显眼,根本不是会来这种低端场所消费的人,他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目光所及,潘学礼的脚步确实没停,从大楼的门口走过,再往前5米,拐进了右边的一间冰室。
而紧随其后,周瑜的眼睛微眯,在他身后的喇叭看了看周围,也走了进去。
“师傅,那个古惑仔跟进去了。”关家慧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看见了有点意思啊”
周瑜原本前倾的身体放松,缓缓靠在了松软的靠背上。
“唉,你说他们两个什么关系,线人”关家慧满脑子都是一种发现秘密的刺激感,神情略微有些激动。
周瑜轻笑一声,看着冰室的方向:“反正不会是茶友关系有意思的是,给我和给潘学礼消息的居然是同一个人,这我确实没想到。”
这条线的出现,算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他和潘学礼的消息获得时间,为什么会靠的那么近了。
不过喇叭居然做了潘学礼的线人,这家伙玩的够狠的啊,那可是毒品调查科,这事情要是被发现,江世孝不得活剐了他。
“哎,不对啊,怎么就他nb来,海关的人呢他又把你们家ada甩了啊”周瑜想到此哧哧发笑
关家慧扭头透过玻璃,往四周都扫了一圈,没看见海关的车,也没看见飞虎队的车,默默地说:“应该是吧。”
“你打下给你ada,问问她什么情况了,但是不要说我们在干什么。”
“哦。”
关家慧摸出手机,想想自家的ada好像有点悲凉,三方合作,周瑜和潘学礼都到了,就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分钟后,冰室的门口,潘学礼的身影再现,他右手里晃着一杯奶茶,信步悠闲的走着回来,直到上了车,车门一关。
又一分钟后,喇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嘴咧的跟荷花似的,走到了刚才的那个站街妹身边,狠狠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哦,baby,待会跟哥哥我共度良宵啊。”
等了一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是关家慧的电话打完了。
她有点丧气看着周瑜说:“ada说nb的叶sir和她沟通了,现在所有行动让潘学礼指挥,nb太欺负人了,要不是你不让说,我都想告诉她我们又跟到了。”
明明是她们先发现的案子,明明是联合行动,警司没了指挥权,哪有这种道理。
谷迕tspangt周瑜笑着摇了摇头:“不是nb太欺负人,是你没看懂这个局。”
“什么局”关家慧茫然。
周瑜朝前扬了下头:“你觉得他们准备抓人么”
关家慧看着nb紧闭的车门想了想,“应该没有,要抓人怎么也要派人上去摸摸底。”
“这就是了,潘学礼也准备来一网大的。”周瑜的眼里有着精光。
潘学礼这次真的下了一手好棋,把他也给装进去了。
从一开始,潘学礼就不愿意联合调查,想要独吞。
只是因为碰见他,无可奈何,只能答应。
也许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准备好好合作的。
但是有了地址的线索,有了唯一的线索,他就变了,他独吞的希望来了
潘学礼本来就是准备的就是一网打尽,根本不想只抓这三个人。
他的胃口和周瑜的一样大。
只是因为他的计划被颜凯蒂的那个电话打断了,他才不得不选择作出姿态继续合作。
是假装的继续合作
“这跟局有什么关系么”关家慧想了想,还是想不通。
周瑜指了指喇叭,“给你提个醒,他有线人,你觉得我们刚才在那间房里的时候,这三个人的行踪,他是知道啊还是知道啊”
“知道啊。”这个提醒好,关家慧点头。
“那他明明有线索,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用,还要跟你的上司激烈的吵架呢”
“可能是想藏起来吧,然后自己调查”
关家慧抓了抓头,她和周瑜两人现在也是这么干的啊。
“是也不是”
周瑜嘴角抿起,“结合你ada的电话,你再想想。”
关家慧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看着周瑜大声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周瑜接口。
关家慧举着手费劲的轻轻晃了晃,凝眉思索组织了下脑海中的思绪,一口气道:“他是想借调查的失利,让我们ada背锅或者造成团队的不合,反正就是让上层不满,然后把ada踢出局,让他一个人独揽大权,最后抓到犯人,一举启出4吨的毒品,所有功劳归他一个人所有,对不对”
周瑜看着她渴望认同的大眼睛,轻轻点头:“对”
“耶”关家慧兴奋的作了个给自己打气的动作,然后拉着脸对着前车骂道:“小人”
周瑜哧哧笑笑:“在上层的人眼里,只有能办事的人,和不能办事的人,你觉得他算哪种”
“能办事也不能这样啊,明明可以合作双赢的。”关家慧不能理解。
周瑜笑而不语。
关家慧看他这表情问道:“你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为什么这么想”周瑜觉得有些好笑。
关家慧撇撇嘴说:“你周sir现在就是总督察了,在上层的眼里肯定也是能办事的人啊。”
周瑜摇了摇头轻笑:“我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用阴谋,我用阳谋。”
“什么算阳谋”
“就是他算计来算计去,免不了还要挨上一顿骂,你不会以为ada挨骂,他不会吧他肯定也挨骂,然后呢,挨了骂,兴冲冲的来这以为算计了一切,结果,我已经等着了。”
“噗。”关家慧笑死,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这不还是差不多,都是等着。”
周瑜认真的说:“真不一样,如果我和他一样,我现在就该下车了。”
“什么意思”
“见面分一半啊,我下了车,这功劳不得有我一半”周瑜说的理所当然。
想了想还补充道:“你说我要是现在下车,走到他的车前,咚咚咚的敲敲车门,一句话都不用说,他光是看见我的脸出现,你信不信,他至少要便秘一个星期。”
关家慧抿着嘴笑,琢磨了下意思道,“你是在自夸你的格局比他大,只要能抓到贼,你不介意把一半的功劳让给他”
“把自夸去掉,这是事实,不算自夸。”
“那你不准备下车了”
“当然不下,被他看见,要是任务再失败,岂不是又给他一个甩锅的机会。”
“可是我水喝多了。”
“后座上有瓶子。”
“我是女的”
“我不会偷看的。”
“我说的是这个么”
周瑜眨了眨眼,递出手上喝了一大半的奶茶杯:“呐,灌满它。”
“”
“唉,还是算了,给你了我没的喝了。”
周瑜在她想要激情杀人的眼神中拿回了杯子,肆意的靠在靠背上,轻笑着说:“我们是后来先走,他对我们的车应该没有印象,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稍微挡一下脸就行。”
“哼。”关家慧这才收回了瞪着的眼睛,寻摸了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对着化妆镜照了照,改了下发型,然后问:“怎么样”
周瑜瞟了一眼:“马马虎虎,下车注意着点角度,不要试图对视,能糊弄过去。”
“行,要我带饭回来么”
“带吧,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再带点喝的,零嘴什么的。”
“你还喝,你也不怕憋死你”
“没事,我有瓶子。”
“”
砰,车门关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