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雄,怎么样”周瑜从小房间走出来就问。
“哇,累死了,容我喝口水先。”沈雄拿起桌上的饮料咕咚咕咚的灌了大半瓶。
周瑜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和他一同去的高希璇,高希璇只是耸了耸肩,无奈的笑笑,把手里的口供簿递了过来,也找了瓶矿泉水喝。
怎么看起来不太顺利的样子
沈雄哈的一声放下瓶子,坐了下来说:“腿都跑细了,嘴也说干了,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
周瑜皱着眉接过,看了下上面的问话。
今天凌晨参与银行下面枪击案的警察基本上回答的都一致。
嫌犯5人,全自动武器,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头戴鬼脸面具,枪法极准。
“有好些人胆子都被吓破了,我问话的时候,看他们回想起这件事的眼神,都觉得能看出一点恐惧的味道。”沈雄摇摇头,没有亲身经历,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什么样的人,能让警察怕成那样
参与的警察口供份数不少,但如沈雄所讲,确实没什么营养,周瑜翻了翻,直接略过,这帮人连后续追击的勇气都没有。
然后便是重案组几人的口供。
更少,基本上一个人一页纸都填不满。
东区重案组的第三行动组接到报警出警。
到了现场,与歹徒交火,然后歹徒跑,他们后手开车追。
歹徒进了小路,车辆进不去,他们下车继续追,但是慢了一步,行动组的人员只好分散,两人一组各自进了七拐八拐的小路追击。
其中只有一组是咬到了歹徒的屁股,其他的人连跟毛都没有看见。
而咬到了屁股的这一组就是现在在医院的这一组了。
“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口供”周瑜翻了翻,确实只有一张纸了,疑惑的问沈雄。
沈雄叹了口气,沉着声说:“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其中一个抢救无效,已经殉职了。”
周瑜点点头,看起了最后一份口供,被询问人,也就是最后一个活口,黄森,第三小组的组长,级别督察。
上面写着。
沈雄问:“说一下你们当时碰上歹徒时的情况。”
黄森答:“我和队员阿辉拐了个弯,追到了一条小路里面,突然发现了歹徒的身影,那是一个t字形的路口,以我们的位置,可以直行,可以右拐。”
“我当时只看见了一个歹徒,是一个女人,她背着个包,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右拐,我及时拔枪警告她不要动,她背对我缓缓的举起了手。”
“我怕右边的通道里,有她的同党,所以我让阿辉去看一下,阿辉走过去查看,示意没有人,这个时候我就想去摘她脸上的面具,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阿辉突然被通道里的冒出来的子弹击中倒地,原来不是没有人,而是藏了起来。”
“随后女人突然拔枪随手朝我这里开枪,然后跑进了右边的通道,我拼命上前,又被通道里的子弹击中,逼退,然后再次追踪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遭遇战,解释的队员中枪和歹徒摆脱踪迹的原因都很合理。
“所以啊,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沈雄撇撇嘴,忙活了几个小时,累死累活的。
“查案嘛,有难度正常,休息一会,看一下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周瑜微笑安慰,心态要好。
“坐着也是休息,看录像也是休息,继续吧。”高希璇走过去挑了台仪器,憋着鼓劲,现在能获得的线索就全在录像带里了。
然后沈雄扎巴了下嘴,没的懒偷了,跟着一起上吧,头的老婆都上了,这他干坐着说不过去啊。
叮铃铃,叮铃铃。
“喂。”周瑜拿起电话。
高彦博的电话:“阿瑜,现场的情况我看过了,也问了下军械组的专家,炸弹是定时炸弹,自制的,威力大,从现场的痕迹看,这帮人手法专业,对于关卡的设计和炸弹的运用相当娴熟。”
“你有什么想法么”周瑜听了随口问。
高彦博笑了笑:“我是法证,我的职责是告诉你现场的证据告诉了我什么。”
“明白了,多谢。”周瑜笑道。
“应该的,后续有进展我再打给你。”
“好的。”
周瑜收了电话,法证那边现在也提供不了什么东西,只是给出了关卡的设计和炸弹的运用这两个方向。
方向,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要的是实打实能证明那5个人身份的证据
警方破案,只讲证据。
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们从西九龙出发的时候便是下午六点,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办公室的人不少,却很安静,大家都在专心的看着闭路电视的录像带。
偶尔有人拿水的声音,偶尔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有时候发现奇怪点,小声的讨论声。
时间走向凌晨三点,距离银行枪击案发生正好24小时。
“阿瑜,有发现。”
凌心怡突然的叫声打破了办公室里昏昏欲睡的宁静,任谁全神贯注的看了几个小时的录像带,都会犯困。
这又不是岛国动作片,就是动作片,全神贯注几个小时嗯,那更受不了。
然而在凌心怡叫喊出声的同时,陈国荣猛的起身,紧皱着眉朝门口的位置走去。
“陈国荣你干什么去”周瑜马上警觉。
“我”
陈国荣顿了下脚步,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非常的迷糊,此刻被周瑜喊下,清醒了些,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坐下谁都不能出这间房门。”
周瑜沉稳的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
陈国荣深呼出了口气,垂着头,沉着脸,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瑜快步的走了过去,站在了凌心怡的背后。
凌心怡操作了下机器,后退了下画面,电视上开始播放。
“这个角度,应该是银行大厦后面一条街的便利店拍下的画面,只是角度不太好。”她介绍了下。
周瑜点头,画面上,先是两个人从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之间走出来。
角度真的不太好,只能在屏幕左上角很小的一个地方,非常短暂的看到出现的人转弯的身影,大概也就一秒的时间就出了画面。
这两人从侧面勉强可以看出,他们头上依旧戴着面具,手上拿着长枪,身上都背着一个长条黑色的双肩包,类似登山包的造型。
看走路的姿态,不紧不慢,不是奔跑的那种状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看不到了。
可以猜测,这里的周围极有可能有他们预先藏好的车。
过了一会,再是一个男人头戴面具出现,和上两个人没什么不同。
“三个了,还有两个应该就是口供上的那两个了。”
出现了,一男一女前后脚出现。
“就是这”凌心怡果断的按了暂停。
周瑜眼睛一眯。
“这女的没包”
身后被喊声聚集过来的韦世乐立即指了出来。
画面上的女人背后空空如也。
“对这就是不对的地方。”凌心怡兴奋的操作起旁边的一台显示器。
那是银行闭路电视的画面,上面清清楚楚的定格,5个歹徒,每个人的身上都背了一个长条型的登山包。
一样的款式。
这个包被他们用来装钱了,从银行抢来的钱总要有东西装啊。
只是,这女的包呢
虽然当时是半夜,但是军装还是搜过街的,可没人发现有包。
“谁的录像带有看见女的包的,最后时间点是几点”韦世乐马上大声问。
“巧了,我这刚看到,这女的进小路前包可还在。”沈雄嘿嘿的笑着,然后把显示器一转。
韦世乐的目光一凝:“如果小路里有接应,有地方给他们放包,消失的不该是一人的包,现在只消失一个,那就基本上只有一种可能了,包丢了。”
是啊,包丢了,什么时候会丢呢
当然是追踪的时候,慌不择路,不小心掉了。
掉了可以捡起来,可偏偏没捡起来,那就只能说明当时的局势紧张到没有时间让她捡起来。
而军装又没有找到过这个包,也没有人上报过,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个包,被人藏起来了。
而藏起这个包的人,不言而喻,只有活着的唯一人选了,和他们有过交手,受伤的黄森
“你的反应倒是快,不愧是百分百破案率的高手啊。”周瑜看着陈国荣笑着问道:“你刚才是想干什么去”
“我是想去问问他,为什么不说”陈国荣压抑着怒气。
韦世乐嗤笑一声,“当然是为了钱咯,一个背包可价值几千万呐。”
“你熟人是吧,这个人品格有什么问题么”周瑜干脆的问。
陈国荣垂头:“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好赌。”
“破案了。”
韦世乐啪的坐到椅子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警察嗜赌,真就没有好的了。
“刚才还委屈巴巴的跟我装可怜,我还夸他英勇负伤,我辈楷模,感情是影帝啊。”沈雄骂骂咧咧的,被耍了半天。
“给你出气的机会,待会我陪你去。”周瑜冷着声,对这样的人,从来不用给什么好脸色。
“好,看我不骂死他,现在就去。”沈雄义愤填膺的说。
周瑜摆摆手:“不要着急,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你就这么过去他要是不认呢”
“这”沈雄一时语塞。
监控只是拍到这个女匪的背包没了,也没有拍到这个人拿走了包啊。
他要是咬死了不认,还真没有办法。
“我去跟他说,他一定会认的。”陈国荣此时站了起来,沉声道。
“别把自己看的太过于重要”
周瑜看着他轻飘飘的说道:“他在藏起那个包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人心变了你懂不懂你说他就认他是警察,没点心理素质敢干这个事么认下来什么后果你不清楚”
“应该不会的吧”
陈国荣有些动摇。
现在躺在病房的那个人,就是他在警局里仅剩的最好兄弟了,剩下的都已经死了。
如果是以往,他能很自信的说不可能,但是现在,他自己都失败了,哪还有什么百分百确信。
周瑜笑了:“行啊,我这的沈雄要出气的机会,你要确认的机会,可以,沈雄待会第一棒给他先来,怎么样”
“无所谓啊,我站你这边,这家伙坏的流脓,肯定不会说。”沈雄刚才都去过一次了,太清楚了,太会演戏了。
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承认就是扒警服,坐大牢。
前一刻还是奋不顾身的英雄,英勇负伤,后一秒就是贪赃枉法的囚徒,人人喊打。
怎么选,这不是很清楚么
“所以,不要打无准备之仗”
周瑜静静的思索了下,抬头对这心怡说:“心怡,打电话给医院算了,这个点医院都没什么人了,你也跟我去,把监控拿回来马上看,看看他今天有没有出去过,如果没有,安排军装,再搜一遍街”
“找钱”
“对”
出了事,军装封锁现场,这个包肯定被留在了现场,因为受伤的人,都被拉去了医院。
所以这个包除非被他白天想办法提走了,要不然现在这一刻依旧还留在现场,只是可能被藏起来了,藏的比较隐蔽,以至于军装第一次搜街的时候没仔细找。
那是后谁知道会少个包嘛
找到几个子弹的子弹壳就差不多交差了,别的地点的搜寻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现在嘛。
找出来,这包钱就是证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