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颜婷想了一晚上,皇宫里谁最可疑,也想不出。
就在清晨的时候,迷迷糊糊打了一个盹,却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自己在御花园,突然间天色暗了下来,阴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
颜婷顿时有些恐慌,想尽快回自己寝殿。
就在她打算返回“贻香殿”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有一束光,非常亮的光。
好奇促使她向那束光,走了过去,却看到一个人正手持一把锋利的宝剑,朝着另外一个人的胸口刺去,那个人胸口处的鲜血,顿时如同泉涌,她吓坏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耳边却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颜夫人,你在干什么”
“耶鲁统领,有人被杀了,就在那边。”
看到耶鲁原真,颜婷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忙指了指那个被杀的人,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人被杀,亦没有任何血迹。
颜婷从惊恐中醒来,顿时想起了前段时间,仿佛有过同样的情景,而主人公也是同一个人,“耶鲁原真”。
“是他,一定是他。”
颜婷自语一声,随后便冲了出去。
她要找耶鲁原真问清楚,他是不是假的与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她要找黑衣人报仇。
只是万万没想到,耶鲁原真竟然出了宫。
因为没有确凿证据,颜婷无法让皇上厉正深抓人,于是便拿着自己腰牌,出了宫。
好在耶鲁原真并没有走太远,很快便追了上去,见其将从宫里带出去的禁军们,安置在一个胡同里,随后便进了一个四合院。
在进院的时候,耶鲁原真左右张望,显得很怕人,颜婷断定他是心虚。四合院里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黑衣人就藏身在这个院落里。
本想直接跟上去,又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杀不了黑衣人,于是便将头上所有发饰,拔了下来,想着换点什么武器,好对付黑衣人。
四合院里。
面具男子见到耶鲁原真,一脸不悦:
“你怎么又来了本公子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以免引人耳目。”
“气死贫道了,那狗皇帝,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耶鲁原真并未搭理面具男子的怒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
“出了什么事”
面具男子同样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淡漠询问着。
“狗皇帝将皇位传给厉正南了,估计这会,俩人的关系又缓和了,那狗皇帝还真知道,拿什么来讨好厉正南,气死贫道了。”
耶鲁原真咬牙说着,一仰脖,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却被烫了一下,发出一阵猛咳。
“瞧你那点出息,怕什么如今离“月圆之夜”越来越近了,本公子还能怕他们就算他把皇位传给了厉正南,又如何
夏邑国总不能让一个疯子来做皇帝吧等厉正南一发疯,百姓们惊恐不已,恐怕到时候还得求着本公子杀了他。皇位不是一样还得落到本公子手里”
面具男子神色淡然地说着,仿佛一切胸有成竹。
耶鲁原真却蹙眉:
“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们”
面具男子冷嘲般笑了一下,自顾饮起了茶水,耶鲁原真沉不住气:
“今日狗皇帝给贫道下了一个命令,让贫道去大周国,为厉正南寻解药。
大周国与我们夏邑国远隔千里万水,就算贫道不去,也回不去皇宫了。
若回去,必然引起狗皇帝疑心。你说贫道该怎么办”
“既然回不去,便留下来吧与本公子在这里品茶,安安静静等到“月圆之夜,”不好吗”
面具男子轻飘飘说着。
“那外面的那些禁军呢本统领可是带着大队人马,出来的。”
耶鲁原真用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俩人耳中。
俩人对望一眼,耶鲁原真瞬间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门口颜婷扯了扯衣衫,确定看不出任何异样,敲响了四合院的门。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合院里传了出来。
颜婷先是一愣,心中不由嘀咕:
“怎么会是一个老人莫不是耶鲁原真的家人是本宫误会他了”
尽管如此想着,颜婷却没有退缩。
“开门,开门,本宫要找耶鲁原真。让他给本宫滚出来。”
“吱嘎”一声,门开了。
从里面探出一个老人的脸庞,颜婷扫了一眼,不是太客气的语气说道:
“老头,你让耶鲁原真出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颜婷嚣张跋扈惯了,虽然如今已经迷途知返,却改变不了目中无人的样子。
“姑娘在说什么老朽听不懂。什么耶鲁原真,老夫不认识。”
苍老的面皮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眸,望着眼前盛气凌人的颜婷,他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地说着。
若老人说耶鲁原真走了,颜婷反倒不怀疑,可如今他却说,不认识,颜婷好看的凤眸,顿时挑了起来,一下子撞开了老人,向院落里走去。
“耶鲁原真,你给本宫滚出来,出来”
颜婷扯着嗓音大叫。
只是她没有看到身后老人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异色。
她撞开了老人,老人却没有半点踉跄,只不过微微闪了一下身而已。
她自称本宫,老人没有任何反应,全然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些细节,颜婷都没有注意到。
就在颜婷走进院落之后,老人探头向外望了一眼,见没有丝毫异样,便关上了房门,眼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颜夫人怎么来了”
耶鲁原真听见颜婷大喊,从暗处闪了出来。
“耶鲁原真,你果然在这里,本宫且问你,你到底是谁”
颜婷凶巴巴质问着。
“末将不明白颜夫人的意思。”
耶鲁原真不动声色。
颜婷:“”
你就别再装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那晚耶鲁原真明明就被杀了,本宫亲眼所见,他怎么可能还好好站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取代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与你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他现在何处
“什么乱七八糟的,颜夫人不会是最近受刺激了,如同疯狗般乱咬人吧什么面具男子本统领没见过。”
耶鲁原真见颜婷已经知道他是假的,反倒不装了,双手环胸,没有半分尊重颜婷的意思。不急不缓说着。
“你”
就在颜婷指着耶鲁原真,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既然颜夫人如此好奇,我们便满足她的好奇心好了。
将死之人,没必要瞒着,本公子仁慈,不想让她死不瞑目。”
颜婷愤怒回眸,只见一张刀削般俊美的男子,眉狭长而深邃,只是眼眸里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蛰之光。
“你你是谁”
颜婷结结巴巴。
男子勾了勾嘴角:
“颜夫人不是一直在找本公子吗合作这么久,还没有让颜夫人看见本公子真容,倒是本公子的不是了。”
“你你是那个面具男子”
颜婷震惊。
男子没有说话,径直饶过她,走进屋内,拿起一张面具,扣在了脸上。
颜婷:“”
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本宫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害本宫你到底给本宫吃了什么”
颜婷用手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巨大肚子,眼眸里尽是蚀骨灼心的恨意。
“颜夫人此话怎讲你被关押在死牢里,若没有本公子帮你,恐怕早就被砍头了,不是吗
你一心想做皇上的女人,如今不是也得偿所愿了吗在本公子看来,本公子不是害你,是在帮你。”
面具男子墨瞳里是幽深冷郁的神情。
颜婷却恨得咬牙:
“简直强词夺理,是你,是你毁了本宫,要不是你,逼本宫杀四方诸侯,本宫又怎么可能被关入死牢
你给本宫下毒,让本宫假怀孕,你这个混账,本夫人与你拼了”
颜婷声嘶力吼,上前紧走俩步,却被耶鲁原真以剑挡住。
望着眼前耶鲁原真冷冰冰的脸,颜婷挑眉: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耶鲁统领”
耶鲁原真:“”
颜夫人稍安勿躁,如今你已命不久矣贫道便满足你的好奇心。
“贫道”
颜婷蹙眉。
反正今日她也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倒也无惧,若能用她的死,为皇上,为自己报仇,倒也值得。
耶鲁原真没有说话,却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庞,颜婷眼眸里皆是疑惑:
“你是谁”
“贫道乃是刘天师。”
“刘天师你就是刘天师”
颜婷纤长的手指,指着假耶鲁原真询问。
虽然她并不认识刘天师,可她却听说过,那次火烧“善心堂”,有人杀了卖火油的一家,替阿业掩盖真相,据说那人便是刘天师。
刘天师涉嫌给厉正南下毒,被追杀,后来听说被炸死了,看到好端端站在此处的刘天师,颜婷遍体生寒。
不知道敬宣王与皇上知不知道刘天师还没有死”
从老道口中,颜婷还了解到,当年“凤鸣九天”的传言,也是他传出去的。
本意是想借她们姐妹二人,借助百姓舆论,让眼前的面具男子登基。
可后来厉正南误打误撞与颜玉的那段情,还有他与庄妃的奸情,被提前发现,让老道的一番苦心筹谋,毁于一旦,他们只能另做筹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你毁了我与姐姐的姐妹之情。”
颜婷眼眸喷火,指控着。
面具男子薄情嘴唇轻启:
“非也,非也,是你自己的欲望,毁了你们二人的姐妹之情,与本公子无关。”
“哈哈是啊是我的欲望,毁了我与姐姐的姐妹之情,姐姐对我不薄,可我却想要她的命,我实在该死,该死”
“既然颜夫人自己都说自己该死,刘天师你便送她一程吧”
面具男子薄情嘴唇轻启。
“遵命。”
刘天师正待上前,却听颜婷说道:
“慢着。”
“颜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耶鲁原真冰冷的语气询问。
颜婷:“”
本夫人口渴了,想先讨一杯水喝,公子不会如此吝啬吧
颜婷一边说着,一边向面具男子走着。
刘天师:“”
颜夫人不觉得多此一举人都要死了,还喝什么水
“给她。”
不知道是不是面具男子怜悯颜婷,冰冷语气说了一句。
颜婷嘴角微勾,勾出一抹曼陀罗般的笑容,心中暗道:
“一会便送你,下地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