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这到底怎么回事”
厉正深冷寒的声音询问着,周身都是冷冽杀气。
刘公公一咬牙,扑上前,一把夺过灵位牌,狠狠砸在地上,并用脚踩了几下,吐了几口唾液: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后一下子扑倒在皇上厉正深的脚下:
“呜呜皇上,你要替奴才做主啊有人陷害奴才,她不光让申太医诬陷奴才,还将段公公那个逆贼弟弟妾儿的灵位牌,放在了奴才房间。
皇上身染剧毒,敬宣王请来的大夫都说皇上不行了。
奴才不服气,便想拿奴才的私房钱,去给皇上到宫外,请一名神医,为皇上解毒。
可谁知,一拿包裹,竟然从里面滚出来俩个灵位牌,可把奴才吓坏了。
奴才一看姓段,便想着,可别让人疑心奴才与段公公的关系,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
于是想先出宫,悄悄将它给丢了,再秘密查,是谁陷害奴才。
不想竟然被敬宣王的人,给拦了下来,终究造成了误会。
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请皇上明查。”
“这么说,刘公公与段公公没有任何联系了”
厉正南深邃如墨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公公。
刘公公一咬牙:
“没有,为证清白,奴才可以带人掘了那个逆贼的坟,将其挫骨扬灰。”
这句话可谓够狠。
只是厉正南却冷嗤:
“乱臣贼子,何来坟墓”
刘公公听闻,眼眸里一抹森寒,袖衫下的双手紧了又紧,这一切全都落到了厉正南睿智的眼眸里。
“好了,都别吵了。”
厉正深烦躁地喝一声,四周顿时鸦鹊无声。
“敬宣王有什么见解”
此时的厉正深眼眸如淬寒冰,不动声色地向厉正南询问。
刘公公抢先说道:
“奴才倒是有个建议。”
“哦说来听听。”
厉正深挑眉。
事到如今,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刘公公的一番举动,也的确存疑。
而申太医对厉正南的指控,也让皇上厉正深留了心。
他不知道是不是厉正南要害自己,若是,必然已经安排好一切,这个时候不是激怒他的时候。
而厉正南却是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喜怒,他在静观其变。
“奴才觉得应该搜宫,也许害皇上之人,还没有将毒药销毁。
只要找到毒药,便可以顺藤摸瓜,抓住背后之人。”
刘公公躬身上前谏言。
厉正深点头:
“搜。”
一声令下,皇宫上下人心惶惶。
所有宫中小主都忐忑不安,望着来者不善的禁军们,全都惊恐万状。
“贻香殿”里一样的光景。
“颜夫人,颜夫人,你看”
小丫鬟们害怕地聚集到了颜婷的榻前,不停呼唤着。
颜婷:“”
让他们搜。
因为没有做过,颜婷倒是无惧。
如今的她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再争夺什么,只想安安稳稳过完余下的人生。
心机耍尽,到头来,颜婷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夫君不爱,家人恨她。她才是不折不扣的那颗灾星。
然而等她想平安度日的时候,命运却不打算放过她。
“砰”
随着一声巨响,颜婷思绪被拉回,众人也纷纷被响声吸引,抬眸望去。
原来一个禁军,在搜查“贻香殿”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
“颜夫人饶命,颜夫人饶命,末将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那名禁军,仿佛被吓坏了般,不停道歉,就在此时,却听耶鲁原真的声音响起:
“那是什么”
地上打碎的花瓶里,滚出一个瓷瓶,他大步走了过去。
颜婷也是一脸茫然,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下人们,下人们却纷纷摇头:
“奴才不知。”
“奴婢不知。”
耶鲁原真打开瓷瓶,闻了一下,脸瞬间沉了下来:
“来人,将“贻香殿”所有下人拿下,关入天牢,至于颜夫人带走。”
“颜夫人,呜呜颜夫人救奴才”
“呜呜颜夫人,救奴婢,呜呜”
下人全都被吓哭了。
颜婷茫然,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来,有气无力:
“耶鲁原真,你想干什么凭什么抓本宫放开本宫,放开本宫府里的下人”
本就虚弱的颜婷,被一群孔武有力的禁军,如同抓小鸡般,向皇上厉正深的寝殿抡去。
“报,皇上、敬宣王,下毒之人,已抓到。”
耶鲁原真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喝。
“这么快”
厉正南与厉正深对望一眼,全都一脸疑惑。
便见颜婷被押了过来。
“颜夫人”
厉正深疑惑唤了一声。
“呜呜皇上,妾身没有下毒,没有,呜呜请皇上明查,还妾身清白,呜呜”
来的路上,颜婷终于摸清情况,原来那个花瓶里滚落的瓷瓶,竟然是毒害皇上的毒药,她简直吓坏了,拼命磕头,梨花带雨。
“皇上,这是在颜夫人房间搜到的。”
耶鲁原真躬身上前,将一个瓷瓶,递给了皇上厉正深,眸光有意无意地撇了一眼刘公公。
他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若狗皇帝依旧怀疑刘公公,为了不暴露公子,他只能如公子所说,弃车保帅了。
原来刘公公将瓷瓶放在颜婷寝殿的事,早就同耶鲁原真提过,至于那名禁军推到花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俩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全都垂下了头。
“是你,颜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撺掇申太医毒害皇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厉正南与厉正深没有说话,刘公公倒是率先指着颜婷发声。
“不不是本宫,本宫没有,没有,呜呜”
颜婷拼命摇头,泪如雨下。
申太医:“”
不是,皇上,臣没有说谎,臣说的是实话,是刘公公让臣掩盖皇上中毒的真相。
至于何人下毒,臣不知道。
“一派胡言,咱家让你隐瞒,你就隐瞒,你就那般听咱家的话你当皇上糊涂吗一听就是你在说谎,定是颜夫人撺掇你的,因为颜夫人她对皇上有歹心。”
刘公公一副胸有成竹的呵斥着。
申太医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厉正深打断:
“够了,都闭嘴。”
随后望向颜婷,难得没有发怒地询问:
“颜夫人,你能不解释一下,这瓶毒药是怎么回事”
厉正深虽然昏庸,但并不糊涂。颜婷这个女人杀了四方诸侯,厉正南本就想要她的命,要不是自己罩着她,恐怕厉正南早就将其千刀万剐了。
要说颜婷与厉正南勾结要害自己,厉正深是不信的。
“颜夫人,你利用职权,放跑了金安,让其雇凶杀本王与王妃之事,本王还没有同你算账,你怎么又涉嫌毒害皇上了你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去往皇陵路上,连遇三波杀手,“暗卫堂”已经查实,是金安所为。
金安很快落网,在暗卫堂连夜审讯下,招认了一切。
厉正南这次进宫,本想一并查办了颜婷,却不想发生了皇上中毒事件,只得将原定计划暂搁。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颜婷竟然还是涉嫌给皇上厉正深下毒之人,这他不能坐视不管。
毒害皇上,乃是满门抄斩大罪,颜婷与颜玉乃是孪生姐妹。
若颜婷的罪名做实,即便颜玉顶着敬宣王妃头衔,恐也会被波及。
就算不被处死,舆论也能压倒一个人,厉正南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另外他也不相信,颜婷如此不怕死,她涉嫌杀害四方诸侯,又处处想着要自己与玉儿的命。
若不好好攀附皇上,她焉有命在。
除非她的背后还有人,比如那伙神秘黑衣人。
“皇上,颜夫人她乃是古医族遗孤,当年颜刚涉嫌医死先帝,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肯定是对皇上心怀恨意,所以才会勾引皇上,爬上皇上龙榻,目的就是想取得皇上信赖,给皇上你下毒啊”
刘公公好一张厉嘴,这一个理由说的可谓顺理成章,厉正深听闻,眼眸呈现出了杀意:
“颜夫人,刘公公说的可是真的”
“不不是,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毒害皇上,没有,没有,呜呜”
颜婷拼命磕头,额头都渗出了鲜血。
“没有那你告诉朕,你是怎么从敬宣王府的地牢里,进入皇宫,爬上朕的龙榻的”
厉正深森寒的眼眸望着颜婷质问着。
厉正南:“”
皇上是说,颜夫人进宫之事,你并不知情
厉正深:“”
那天朕下朝之后,这个女人便已经在朕的榻上了,也是朕糊涂,被其迷了心智,才会
厉正深将一切罪责,推给了颜婷。
颜婷苦笑,自己实在太可悲了,勾引敬宣王整整六年,他对自己却并不来电。
爬上皇上厉正深的床榻,本以为将其迷的神魂颠倒,到头来,发现他只是利用自己。
“皇上怎么不早说,臣以为那伙黑衣人是皇上派的”
厉正南深邃如墨的眼眸里顿时一阵寒光,因为俩人相互猜忌,一直没有好好沟通,如今俩人相互对视,兄弟俩人仿佛瞬间有了共同敌人。
而颜婷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妾妾身知道是谁要害皇上了。”
“是谁”
厉正南冰冷的声音询问。
颜婷:“”
是他,一定是他,那个人将臣妾从敬宣王府地牢救出。
他让妾身杀了四方诸侯,说只有如此,皇上才会龙颜大悦,因为皇上一直忌惮四方诸侯的实力。
妾身杀了他们,等于向皇上递了一份投名状。
“一派胡言。”
厉正深听闻颜婷说了实话,忍不住喝斥了一声,待看到厉正南怀疑的眼神时,却大方承认:
“没错,朕的确忌惮四方诸侯势力,可朕却从未有过杀他们之心。”
厉正南深吸一口气:
“皇上现在解释这些还有用吗如今四方诸侯已死,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黑衣人,为他们报仇才是。”
“敬宣王所言甚是。”
厉正深点头,一指颜婷:
“你接着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