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面对丁丞相的质问,面具男子却是坦然自若,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仿佛他才是这个府上的主人似的。
“你再不说话,本丞相可要喊人了。”
相对面具男子的沉稳,丞相丁氏反倒急了。
面具男子勾了勾嘴角:
“丁丞相随便喊,若你府里还有人指使,为何丁丞相进府的时候,没人迎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此时丁丞相才感觉出异样,以前他进门的时候总有小斯,给他开门。
丞相夫人也会出门迎接。
今日大门敞开,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女儿皇后娘娘的死,让他伤心欲绝,倒没注意这些细节。
如今经黑衣人提醒,丁丞相立刻瞳孔大睁:
“你把老夫府上的人呢”
“丁丞相放心,你府上的人,全都好好的,只不过本公子与丁丞相有事相商,怕他们碍事,便将他们用特殊的方法,给请到了一间屋子里。”
面具男子说完,身旁的随从阿布,打开了一扇门,里面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丁丞相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很多人,全都被五花大绑。
“你”
就在丁丞相欲上前解救的时候,却被面具男子的随从阿布,用剑挡了下来。
“丁丞相莫心急,我们先谈正事。”
面具男子嘴唇轻启,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丁丞相一甩衣袖,坐了下来,冷言:
“有话说话,不要整这些虚的。”
“丁丞相果然豪爽,还是同以前一样。茶水也是上好的,相信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与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具男子语出惊人地说着,丁丞相猛地站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不要疑神疑鬼,本丞相今个没心情。”
“丁丞相刚刚死了女儿,自然没有心情,想报仇吗”
面具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随后又快速擦了去,可已经足够丁丞相看见,他瞳孔大睁,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具男子:
“是你你没死”
面具男子眼眸里带着蚀骨恨意,幽冷的声音说道:
“该死的人,不是本公子。”
“公子”
丁丞相冷哼:
“你不过是过街老鼠,连称呼都不敢用真实的。
本丞相凭什么与你合作”
此时丁丞相反倒是镇定了下来,端起面具男子给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
“当今皇上昏庸无道,而敬宣王又一味帮衬,明明就是狗皇帝杀了你的女儿皇后娘娘,敬宣王却让你冷静,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是吗”
面具男子不急不缓,丁丞相眼眸里出现震惊: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本公子对他们俩人太了解了,不管那狗皇帝说什么,厉正南他都信。即便事实摆在面前,他也只相信狗皇帝的一面之词。”
面具男子眼眸里闪烁着恨,对厉正南的恨。
丁丞相则回忆着刚刚的一切,冷宫里,自己的女儿倒在血泊里,后背的剑伤是皇上厉正深的宝剑所致。
而女儿丁皇后,也在地上留了字“昏庸无道”,分明意指皇上厉正深所为。
可敬宣王却让自己冷静,说应该不是皇上,是另有其人。让自己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
想到这些,丁丞相眼眸里出现了恨意。面具男子却接着说道:
“先皇有三子,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敬宣王虽然有些睿智,却总是相信这所谓的“兄弟之情。”
就算放开这一切,敬宣王登基,丁丞相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
因为他手里有太多丁丞相的贪污受贿的记录。不用本王说,丁丞相也应该知道敬宣王的脾气。
只要他占理,当今皇上的面子,他也可以不给,你觉得他还会用你这个有前科之人吗”
面具男子的话,让丁丞相的眼睛眯了眯。
“那本丞相帮你,有什么好处”
丁丞相喝了一口茶水询问。
“首先丁丞相过往做的一切错事,既往不咎,本公子登基,需要的是人才,丁丞相依旧可以官居丞相一职。
另外,本公子听说丁丞相还有一个女儿,叫兰心吧
本公子许诺,只要本公子登基,你的另外一个女儿兰心,依旧可以做皇后。”
面具男子不急不缓说着,丁丞相眼眸里出现喜色:
“此话当真”
面具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阿布,阿布上前将一张宣纸,摊在丁丞相面前,面具男子嘴角微勾:
“白纸黑字,丁丞相可放心”
“成交。”
“权力”俩字,可以让亲情变了味,丁丞相几乎毫不犹豫,也许还有一丝良心不安,想到自己刚刚逝去的女儿,丁丞相再次开口:
“老夫想要当今皇上的命。”
“当然,他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面具男子丢下一句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丁丞相呆愣原处,细细品味着面具男子的话。
皇宫里厉正深在厉正南走后,冲着颜婷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你怎么如此无用,竟然让厉正南抓住如此大的把柄,现在怎么办朕已经答应厉正南为先帝开棺了。若他查出”
“皇上,是说先帝的死,真的有疑点”
尽管早就猜到,可如今听厉正深亲口说,颜婷依旧有些震惊。
此时的厉正深也不再隐瞒,他毫无畏惧的实话实说:
“事已至此,朕不防与你说句实话,当年先帝偏心厉正南,有意要废了朕的太子之位。朕实在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才”
厉正深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颜婷:
“你是朕的女人,肚子里也怀的朕的孩子,即便你再喜欢厉正南,他也不可能爱你,你应该识时务。”
颜婷:“”
皇皇上在说什么妾妾身怎么可能喜欢敬敬宣王
听了皇上厉正深之言,颜婷的脸色煞白,她结结巴巴说道。
“你的小心思瞒不了朕,朕知道,你是因为厉正南不搭理你,你才会扑进朕的怀里,但朕不在意,谁让朕喜欢你呢”
厉正深说到这里,用手捏了捏颜婷下巴,厚实的大手,仿佛怜惜的在颜婷脸上,划了俩下,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颜夫人涉嫌杀害四方诸侯,以厉正南与四方诸侯的关系,相信不用朕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他有多恨你吧若不是朕保着你,厉正南恐怕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
今日朝堂之上,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他要的是你的命,是朕力排众议,不惜得罪整个朝堂之上的人保住你,若厉正南开棺,查出猫腻,借着舆论,起兵谋反,对你,对朕都不是好事,你说呢”
颜婷:“”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之后抬眸:
“既然敬宣王他对皇上有如此大威胁,皇上为何不直接除掉他”
“朕何尝不想,但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厉正深说到这里,挥了挥手:
“颜夫人,退下吧朕乏了。”
颜婷福身:
“臣妾告退”
送走了颜婷,刘公公躬身上前:
“皇上既然不想敬宣王为先帝开棺验尸,为何今日又许诺他开棺。”
厉正深:“”
今日朝堂之上,你是没看见诸位朝臣,看朕的眼神,朕若不同意开棺,他们私下里肯定会怀疑朕的。
另外皇后的死,更让整个皇宫人心惶惶,对朕的猜忌加深。
说到这里。厉正深一脸愤怒:
“你说那个贱人,死就死吧为何要在地上写下“昏庸无道”四个字,这不意指朕所为吗朕实在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才会答应厉正南开棺的请求。
只有如此,他才会相信皇后,不是朕所杀,朕不至于孤立无援。”
“皇上计谋高深,奴才受教。”
刘公公眼眸里一抹异色,躬身说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颜婷从皇上厉正深寝殿,一路回到了“贻香殿。”
“咦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颜婷见没有下人迎接自己,不由蹙了蹙眉。
“许是偷懒,颜夫人一会可要好好训导,训导他们。”
颜婷身边一个小丫鬟说道。
“是要好好训导训导,简直反了,本夫人一时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便不知道姓什么。”
颜婷凤眸一挑,阴蛰蛰说道。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殿内走去,然而刚进殿门,颜婷的脚步便戛然而止。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殿内站着一个与颜婷一模一样的女人,颜婷脸色大变,指着颜玉喝道。
身旁的小丫鬟一时呆愣:
“怎么俩个颜夫人”
颜玉眼中带着瘆人寒意,向颜婷一步一步走来。
颜婷则节节后退,对一旁的小丫鬟吩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唤人,将这个女人给本夫人轰出去。”
“是。”
身旁一个小丫鬟得令,转身,刚打算离开,颜玉手中的银针,已经飞射而出,精准无误的扎在了那个小丫鬟的穴位上。
小丫鬟瞬间倒地。
“啊救”
颜婷张嘴刚想要大叫,颜玉的银针便封住了其哑门穴。
此时的颜婷眼眸里都是惊恐神色,而对面颜玉却是神采飞扬,美的出尘,全身上下都是自信满满的气息,这一刻,颜婷竟然有了自渐形秽之感,也许这就是敬宣王爱自己姐姐的地方吧
就在颜婷胡思乱想的时候,颜玉“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其的脸上,怒喝:
“这一巴掌是为了父母打的,他们育你,养你,你明知道他们有冤,却不肯给他们申冤,还妄想阻扰,该打。”
颜婷捂住脸,满满不敢相信,颜玉竟然敢打她,她可是皇上的女人。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颜玉却又狠狠一巴掌,甩向颜婷的脸:
“这一巴掌,是为上苍打的,上苍让你生而为人,你却不做人,做的事,火烧“善心堂”,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杀四方诸侯,如今更是陷害刘常在与皇后娘娘,造成皇后娘娘死亡,你良心上怎么过的去
父亲教育我们,要以人为善,不可害人,只能救人,你可倒好,作孽无数,你死后,怎么有脸见他”
颜玉声声控诉,颜婷接连后退,最后转身欲跑,却被颜玉一把抓着手腕,然而这一抓,颜玉却震惊了,她瞳孔大睁,满满不敢置信:
“阿婷,你的脉搏有异,也许你不是怀孕,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