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皇宫按照惯例,戌时之后,所有人没有紧要之事,不得在皇宫里胡乱走动,更不要说子夜了。
因为这个时候出现在御花园里的人,很容易被巡逻的官兵当成刺客,给当场斩杀,可偏偏有人冒着被杀的风险,悄无声息的出了“云亭轩。”
“云亭轩”本来是住着刘常在的,白日里发生了刺杀狱卒那件事之后,刘常在被带走,关进了京兆府大牢。
如今“云亭轩”里,只剩下了一些下人们。
小丫鬟玉环见所有人都睡着了,便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躲过层层巡逻官兵,打赏了几个门房,向刑部大牢廷尉室而去。
只是她不知道,身后房梁上,有一个黑衣人如同深海般的眸光,一直尾随着她。
“金大人,金大人”
小丫鬟玉环,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敲响了廷尉室的门,小声呼唤着。
一双大手很快便将其拉入了房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疯了,要让人看见,你深夜与本大人私会,你不想要脑袋了”
金安有些紧张,不由蹙眉抱怨着,要不是被颜婷那个女人拿捏了把柄,许诺帮她办事,自己也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陷害刘常在,更不会去招惹眼前这个蠢的要命的女人。
“廷尉大人放心,奴婢来的时候很小心,保证不会被人跟踪。”
小丫鬟玉环一脸痴迷的望着金安,娇滴滴说着。
金安却是一脸不悦:
“你来干什么本大人还有很多公务处理,要没什么事,你便走吧”
玉环:“”
她一脸受伤地望着金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询问:
“金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你对奴婢的承诺你答应,只要奴婢为大人做伪证,绊倒了刘常在,你就娶奴婢的,你忘记了吗”
本来玉环作为刘常在的贴身丫鬟,在皇宫里还过的去,除了刘常在脾气不是太好,有时会拿她撒撒气,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有些份量的。
可偏偏那天遇到了金安,改变了她的一切。
那天,刘常在因为皇上厉正深不搭理她,又冲她发了一通脾气,玉环有些委屈,便跑到草丛里偷偷抹了抹眼泪,却不想被金安看见。
他给自己递了一条锦帕,并温润询问: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若不嫌弃,在下愿意倾听姑娘的烦恼。”
“金金大人”
玉环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却见金安正目不转晴地望着她,急忙行礼。
“嘿姑娘快快请起,这里无人,姑娘不用行礼。
说到这里,金安顿了顿,后接着说道:
“如此美人,梨花带雨着实让人心痛。”
金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玉环拭去眼角泪水,语气温柔,让玉环瞬间羞红了脸。
金安长的不是很好看,可却是个人物,廷尉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属于正三品官职。
玉环能做刘常在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有眼力劲的,看到一个如此年轻有为的大人,心中便升起一丝幻想,要是自己能做这金大人的夫人,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用受刘常在的气了
如此想着,玉环详装一阵眩晕,向金安倒去,金安急忙扶住了她。
“姑娘小心。”
声音温柔,关心备至,玉环更加坚定,金安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颜婷吩咐金安陷害刘常在,金安正愁怎么能够让人信服是刘常在派冷虎,刺杀的俩名狱卒。
当看到玉环在花园哭啼,本想上前套个近乎,却不想玉环,竟然主动投怀送抱,金安心中大喜。
“姑娘长的真好看如此可人,到底是哪个混蛋欺负了姑娘说出来,在下帮姑娘出气”。
金安轻轻托起玉环下巴,在她耳边吹气如兰般说着。
他的嘴唇故意不时碰触玉环的耳朵,惹得玉环全身一阵战栗,更加站立不住,整个人吊在了金安的脖子上。
“姑娘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在下貌是对姑娘一见钟情,不知姑娘可有婚配若没有,在下可有机会”
“大人,讨厌了。”
玉环娇喋,捂着脸欲跑开,却被金安一把抓住,俯身便吻上了她。
突然其来的吻,震惊了玉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俩人发展的如此快,顿时杏眸圆瞪。
俩人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御花园传来一阵巡逻官兵的吆喝声:
“谁是谁在哪里”
金安急忙将玉环给藏了起来,走出去打发走了巡逻官兵。
本是举手之劳的事,在玉环看来,金安是那般绅士,有担当,便更加着迷,加上金安向她求婚,玉环心兴奋的想要飞起来。
只要能做金安的夫人,自己便可以摆脱奴籍。
越想越兴奋,最后在金安的花言巧语下,这才发生了玉环指控刘常在的事。
望着眼前哽咽哭啼的玉环,金安一阵心烦,可当想到颜婷交给他的任务,金安的眼眸里一抹异色。
“宝贝,别哭,本大人怎么可能忘记对你的承诺
那天在御花园里,本大人便曾对你说过,对你一见钟情,宝贝,你听本大人一句话,你走吧本大人是为你着想。
当初颜夫人被关押牢房一事,本大人记得曾对你提过。
那时候本大人得罪过颜夫人,她威胁本大人让本大人陷害刘常在。
如今刘常在是被陷害进了大牢,可她并没有死,她有嘴,早晚会将我们给供出来的。
所以宝贝,你快走,离开皇宫,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一切都有本大人顶着,跟你没关系。”
金安语气急切,仿佛真的为玉环着想似的。
说完,还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银子,递给玉环:
“宝贝,听话,快走,连夜离开。等明天本大人到京兆府将冷虎,还有刘常在给解决了。
若能安然无恙,本大人便去寻你。
若被抓了,也跟你没关系,你要好好活着。”
金安殷殷叮咛,玉环却盈满泪珠。
“这么有担当的男人,哪里找”
“呜呜金大人,奴婢不走,要走一起走,呜呜”
本来只是看上金安身份的玉环,在金安糖衣炮弹下,被深深感动,她哭的是梨花带雨。
金安使劲抱了抱她,最后将她强行推出了房间,隔着房门喊到:
“好好活着,本大人不希望你有事,你是一个好姑娘,拿着银子,找到一个无人认识你的地方,寻一个如意郎君,这些算是本大人给你的嫁妆,若本大人不再了,也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谁让你是本大人看上的女人呢”jujiáy
金安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
“快走,再不走,本大人怕会舍不得你走,快走”
“大人,呜呜”
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男人对女人一分好,女人必还男人十分。
玉环如是,她一开始的确是冲着金安的身份去的,却在金安一番虚情假意下,彻底被感动。
“宝贝,若有天本大人死了,你一定要记得曾有一个人深爱着你,本大人希望你幸福。”
金安深情无比地说着,玉环泪流满面。
“大人,大人,你开门”
玉环不敢大叫,低声一遍又一遍唤着,可金安就是不开门。
门内金安双拳紧握,暗赌玉环会傻的爱上自己,替自己去杀了刘常在与冷虎。
门外玉环望着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娇拳紧握,朱唇紧咬:
“金大人,玉环知道你是个好人,可玉环不能自私到让你自己担下所有一切,玉环必须为你承担一些,你保重。”
都说“冲动是魔鬼。”
要是玉环能够再冷静一些,要是玉环能够识破金安的阴谋,她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可被爱冲昏头脑的人,却感觉不出来,玉环连夜用金安给的银子,贿赂官差,出了皇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敬宣王府里,颜玉焦急的在房间,走来走去。
厉正南说,夜探皇宫,看玉环与金安或者颜婷,是否有勾结。
玉环白日里指正刘常在刺杀狱卒,若是诬陷,必然不会明目张胆白天与幕后之人有所接触。
要接触,必是晚上。
尽管表面上,颜玉并不关心厉正南,可自从厉正南出府,她的心,便七上八下,生怕厉正南遇到危险。
本想先行睡下,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慌不已的她,只能从床榻上爬起来,在房间走来走去。
一阵脚步声响起,颜玉欣喜若狂:
“厉正南你可算回来了”
“是奴婢,奴婢见王妃一直不睡,知道王妃担心王爷,便泡了一壶茶水给王妃,王妃一边喝茶一边等吧奴婢在一旁候着。”
月牙恬静的声音说道,颜玉眼眸里一抹失望,有些口是心非:
“谁关心他了,本王妃不过是刚好睡不着,并不是在等他。”
“是,是,是奴婢多嘴,王妃并没有等王爷,只是刚好今天睡不着,也刚好王爷今天出去,如此巧合而已”
月牙含笑打趣,与颜玉相处的这段时间,月牙发现她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主子,从来不会刻意发脾气,刁难下人,便不再害怕颜玉,开起了颜玉笑话。
“死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本王妃开玩笑,看我不收拾你。”
俩个女人在房间里嬉笑打闹,厉正南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番情景,他远远望着,发出“咯咯”笑声的颜玉,嘴角不由勾了勾。
颜玉的一颦一笑,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他的心充满暖意。
若说“血魔之毒”是让他丢心,那么颜玉便是他的药引。
“啊”
一个不查,颜玉在后退下,不小心碰到了一栋墙,软软的墙,颜玉惊呼着回眸,却撞到了一个如同浩瀚大海般的眼眸。
厉正南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颜玉的脸瞬间滚烫了起来。
“我去睡觉了。”
她惊慌失措想要挣脱,却被厉正南一把抓住。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王妃等了你一晚上了。奴婢先行告退。”
月牙一见厉正南回来,识趣行礼说着,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门。
“我没有等你,只是刚好睡不着而已。”
颜玉红着脸解释,厉正南却俯身吻住了她。
“厉”
颜玉惊呼,本想推开厉正南,却让他更有机会撬开了她的贝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