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死牢里的两名狱卒金安、云达,每天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只因颜婷在死牢里的时候,他们对其曾施以暴行。
当时颜婷便曾威胁他们,若有一天,她出去之后,定饶不了他们。
那时俩人还以为颜婷是在说笑话,于是便用鞭子狠狠教训了她。
毕竟颜婷是涉嫌杀害几位诸侯的人,俩人那时觉得颜婷必死无疑。
可谁曾想这个女人竟然吃了狗屎运,怀上了龙嗣。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皇上居然还让刘公公亲自带人抬着轿辇,将其接了出去,这是何等荣宠。
如今更听说,颜婷还被皇上抬了位份,从正路升到了正二品夫人,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飙升,可见皇上对其有多么看重。
为此俩位狱卒就怕颜婷来寻他们的麻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声小太监的尖锐嗓音传来:
“俩位可唤金安、云达”
两名狱卒的心“咯噔”一下,急忙躬身行礼:
“回禀公公,小的金安。”
“小的云达。”
“跟咱家走一趟,颜夫人有请。”
宛如催命符般的声音,将两名狱卒吓得浑身直哆嗦,可来的几名小太监却不给他们任何退缩的机会,连拖带拽,将他们押向了“贻香殿。”
“奴才金安,见过颜夫人。”
“奴才云达,见过颜夫人。”
俩人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以及四周阴蛰蛰盯着他们的宫女太监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着。
“俩位大哥,别来无恙啊”
颜婷凤眸幽冷,阴阳怪气地询问了一句。
金安、云达,两名狱卒吓得简直屁滚尿流,拼命磕头,求颜婷饶命,颜婷轻飘飘说道:
“本宫记得曾与你们说过,若有一天本宫出了牢笼,便会将你们加注在本宫身上的痛苦,双倍奉还。
说吧你们打了本宫多少下饿了本宫几顿,让本宫吃了多少馊食”
颜婷的声音不见任何起伏,却将两名狱卒吓得双眼泛白,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他们死一万次的。
“颜夫人饶命,颜夫人饶命,呜呜”
俩名狱卒近乎机械般的磕头,额头鲜血染红了地板,却没有让颜婷有半分怜悯。
这俩天,颜婷正因为皇上厉正深不搭理她,郁结难舒,想找人来撒气,自然而然便想到死牢里对自己施以暴行的俩人,便着人将其唤了过来。
“到底打了本宫多少下,本宫想,你们自己应该也记不清了吧
既然记不清,便直接杖毙即可,拖出去。”
真是天使般的容颜,恶魔般的声音。
“呜呜颜夫人饶命,颜夫人饶命,呜呜”
本应该流血不流泪的俩个大男人,在死亡面前,不顾形象的大哭。
颜婷却嘴角微勾,享受上位者的姿态。
两名狱卒里有一个比较聪明的,名唤金安,他见必死无疑,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疯了一般挣脱了抓着他的两名小太监的手,扑向颜婷:
“颜夫人,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不过临死之前,奴才有一句话,请你看在奴才将死的份上,让奴才说完。
若奴才说完,颜夫人还想杀了奴才,奴才无话可说。”
“哦你要与本宫说什么”
颜婷凤眸一挑,声音清冷,金安环顾四周,颜婷摆了摆手。
下人们如数退下,金安爬上前,一副讨好般说道:
“奴才之前有眼不识金镶玉,是奴才的错,奴才现已经知错。
奴才的命低贱,颜夫人现在杀了奴才,也只不过是出了一时之气。
但若颜夫人肯放奴才一马,奴才愿将命留给颜夫人,今后为颜夫人赴汤蹈火。
奴才想以夫人的聪慧,定然不愿意屈居人下吧奴才愿意为颜夫人铲除异己,让颜夫人后顾无忧。”
金安的话,正中颜婷下怀。
她的脸,立刻娇艳如花,纤长的手指勾起金安下巴,魅惑的声音说道:
“本宫就喜欢聪明人。只要你好好为本宫做事,本宫保你步步高升。”
“多谢颜夫人提拔,多谢颜夫人提拔。”
金安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殿内俩人相谈甚欢,殿外可怜的云达,被活活杖毙。
颜婷今日的一番行为,本就是为了金安,设的局,因为在死牢里,颜婷便发现金安比云达心狠,而且聪明。
说实话,打自己最多的便是金安,只不过现在她正在用人之际,便将那些仇恨,暂且压着,等她登上凤位的那天,颜婷不由勾了勾嘴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厉正南从皇宫出来,便迫不及待往府里赶,与颜玉只分开了几个时辰,厉正南便感觉如同半个世纪,也许这就是爱吧
回到王府,厉正南将马的缰绳,丢给了一个下人,便快步向新房走去,他迫切的想见到颜玉。
然而房间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玉儿,玉儿”
没有见到颜玉,厉正南顿时有些发慌,不由唤了俩声,之后便跑到院落里,焦急找寻着。
“你可有看到王妃”
厉正南抓住一个下人,便急忙询问。
“王妃好像出府了。”
下人如实禀报着。
“出府了她去哪里了”
厉正南急忙追问。
那个下人摇头: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王爷,王爷,你看这个”
就在厉正南打算再寻人问的时候,追风走了过来,手里拿下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画了一副画。
说画是抬举了,其实就是几个方框,几个圆圈,还有几道杠。
厉正南蹙眉:
“这是什么”
追风摇头:“属下也不知道,不过这张纸,是放在王爷与王妃桌子上的,而且还特意用茶杯压着,显然是打算让我们看的。不知道是不是与王妃有关,所以属下便拿了过来。”
厉正南一听,一把夺过,仔细看了一下,一个方框,若代表一扇门,而方框下有四个圆圈,其中每俩个摞在一起,下面俩个树棍,边上一边一个树棍,其中一个边上的树棍上,还挂着一串仿佛树叶的东西。
“月牙可识字”
厉正南莫名问了一句。
追风摇头:
“应该不识吧听说那个丫头家境也不咋滴,兄弟姊妹很多,他父母养不了,便将她早早变卖了,到王府时,已是倒卖俩次,应无机会念书。”
厉正南听闻,喝了一句:
“背马,我们走。”
“王爷,我们去哪里”
追风急问。
“出城。”
厉正南厚实嘴唇轻启。
追风一脸诧异,厉正南解释:
“也许这幅图是月牙留给本王的,她想表达的是王妃出城了,她会沿途留下树叶,亦或是什么记号,我们去找找看。”
“这小丫鬟还有这心眼”
追风心中嘀咕了一句,快步跟上厉正南的脚步,俩人跳上一匹马,向远处疾驰而去。
“古医族”里
颜玉找了整整一天,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她父亲手抄了不少疑难杂症,唯独没有关于“血魔之毒”的,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颜玉近乎绝望时,角落里一个被老鼠咬的,仅剩几页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颜玉走了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血魔花这是什么”
颜玉在那本书上,看到了一朵非常好看的花,那花四周金光璀璨,与往日的任何花都不同。
就在颜玉想要仔细查看的时候,只听外面“扑通”一声,仿佛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月牙,怎么了”
颜玉扬起清丽嗓音询问。
外面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颜玉蹙眉:
“这丫鬟去哪里了若不是这丫鬟发出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
颜玉伸手准备开门,耳边却想起了小丫鬟之前的话:
“奴婢哪里也不去,就在门外守着,若王妃用的着奴婢,便唤一声。”
结合刚刚的响声,颜玉顿起疑心,她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又唤了一声:
“月牙,月牙,你在吗”
依旧寂静无声,这太反常了,即便月牙听不到,外面的两名侍卫,也会响应她,如今一点声音都没有,很是反常。
如此想着,颜玉警惕地躲在门后,随着“吱嘎”一声门响,颜玉扬手便是一把粉末。
来的时候,她也怕遇到危险,所以提前做好了防护,迷粉也拿了不少。
随着“扑通,扑通”两名黑衣人倒地的声音,颜玉瞬间瞪大双眸,只见外面月牙,还有俩个侍卫全都倒在地上。
“月牙,月牙”
颜玉不由唤了俩声。
随着“嗖”的一声,远处飞来一支箭羽,直奔她脑门。
与此同时,厉正南与追风等人顺着月牙丢下的一片又一片的树叶,行到一处峡谷,天渐渐黑了下来,夜幕遮住了一切,再想在地上找寻树叶简直难上加难。
“王爷,看不见了,怎么办你说王妃她能去哪里”
追风望了一眼四周,语气里带着一丝着急。
厉正南同样心急如焚,出来的时候他问了,颜玉只带了两名侍卫,加上他派给她的暗卫,也不过才四人,万一
“这玉儿她出城干什么”
厉正南不由心中嘀咕。
“王爷,你说王妃她会不会在太医院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打算自己出来寻找证据”
追风猜测。
厉正南摇头:
“应该不会,本王早就同她说了,会支持她替她父亲颜刚翻案,她不应该瞒着本王才是。”
“咳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追风想不通,只能挥了一下手,向侍卫们吩咐:
“大家全都下马,仔细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月牙留下的什么标记。”
“是。”
侍卫答应一声,跳下马,弯腰仔细在地上查看。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瞅着地上,却听一个侍卫大叫一声:
“啊”
“怎么了,兄弟”
追风急忙追问。
“妈的,这里居然有一条河,老子没有看到。把老子的裤子都湿了。”
“哈哈”
全神贯注正在找寻标记的侍卫们,顿时被逗乐。
追风一听,眉头紧蹙,冷言喝道:
“王妃没找到,你们还有脸笑,都闭嘴。”
厉正南的脑海里却闪过一道光:
“本王知道王妃在哪里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