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皇上厉正深可谓一夜未眠,他在御书房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妥了,妥了”
直到传来刘公公尖锐嗓音,厉正深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事情办的如何了”
厉正深故作镇定,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抿了一口。
刘公公上前嬉皮笑脸:
“回禀皇上,妥了,全妥了。孙华风身中数剑,跌落悬崖,必死无疑。
而新科武状元轩辕奇,对皇上的提拔之恩,感恩戴德,已经带上孙华风的面皮,回了军营,从今往后,孙华风的人马,便是皇上的了。”
“那就好,敬宣王府那边怎样了”
皇上厉正深再问。
“死了,那个老东西还挺听话,为了她自己的儿子,杀死了她的老主子。殊不知我们手里并没有他的儿子,真是最毒妇人心呢皇上你说呢哈哈”
刘公公阴阳怪气地说着,厉正深点了点刘公公。
“该死的奴才,你要是再给朕出问题,朕非宰了你不可。”
厉正深故意板着脸说道。
“皇上放心,这次肯定不会再出问题。为了确保敏妃娘娘真的死了,咱家会找俩个人守在坟前七七四十九,看她还如何活。”
刘公公拍马屁说道。
“你当降妖呢还七七四十九天呢五天,务必找人给朕看牢了,万不可再出敬宣王炸死之事。
不管敏妃真死,还是假死,五天埋在土里,不透气,活人也会被憋死。”
厉正深的眼眸深邃,幽冷的声音吩咐着。
“是,奴才遵命。”
刘公公急忙额首,片刻之后抬头询问:
“皇上,那个老东西,可还要留着”
厉正深冷寒的眼神瞪了一眼刘公公,刘公公立刻额首:
“奴才明白了,这就派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初“善心堂”起火,颜玉失踪,爱心之家的众人更是心急如焚,自发组织的寻找队伍。
一些手脚健全的人,便自告奋勇地出去找寻了,东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本以为颜玉被烧死了,简直痛不欲生,因为他早就将颜玉当成了亲人。
颜玉曾表示要认东东为干儿子,可东东却没有答应,只不过是脸皮太薄,其实内心里,早就认下了颜玉,甚至将颜玉当成了亲娘。
后来从官府那里,得知火场里,并没有人骨,也许颜玉只是失踪,便自告奋勇去寻了。
京城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颜玉,东东便出了京城,四下打听。
天地之大,东东也不知道到哪里寻,只能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打听。
后来听说西域战事多,百姓生活疾苦,便想着颜玉心底善良,若知道此事,必会到西域去。
如此想着,东东便一路向西,沿途打听得知,确实曾有一个长相漂亮,且心底善良的女人曾沿途施粥,给人义诊过。
东东一听,眼眸闪亮,认定自己寻找的方向是对的。
东东没有银子,沿途乞讨步行,脚程极慢,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可东东却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要尽快找到颜玉。
待到了西域,东东举目无亲,不知道从何找寻。就在此时,他却听到一些让他不敢置信的话:
“你们听说了吗西昌候死了。”
“什么真的假的那我们西域该怎么办谁来守”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亲戚在西昌候府做事,听说当今皇上,让西昌候的私生子继承爵位。”
“有人继位就行,就怕我们西域没人管,你们说这西凌国一直虎视眈眈,万一没人继位,那我们西域,算真的完了。”
“是有人继位,可你们知道西昌候的私生子几岁”
“几岁不是少年”
“不是,他只有六岁,听说叫什么阿祥,连姓氏都没有。刚刚被认领回来,你说他怎么就吃了狗屎运,让皇上下令封他为侯呢大公子盛天一已经成年,不比他合适吗真是君心难测啊”
“阿祥六岁是巧合,还是”
百姓们还议论了很多,可东东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颜玉的儿子阿祥的影像。
四个小家伙曾告诉他,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西昌候刚认回的儿子也叫阿祥。
会不会是,四个小家伙的父亲,其实就是西昌候
京城离西域貌是很远,真的会是同一个人吗还有为何百姓们只说阿祥,没有说其他小家伙。
阿如、阿意、阿吉他们三个去了哪里
东东小脑袋千回百转,紧蹙眉头,他犹豫了又犹豫,怕自己想多了,此阿祥非彼阿祥。
可又一想,认错了,大不了道个歉。可若是真的
东东乌黑的眼眸,瞬间闪亮。
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西昌候府,东东想要进府,可看门的侍卫,一见东东衣衫褴褛,便语气不善地驱赶他。
东东为了进府,可谓吃尽了苦头,他喊过,叫过,闯过,却终没有成功。
就在此时,东东想起来“善心堂”开张时,四个小家伙折腾的一堆风筝,整的满城风雨,东东眼前一亮。
他没有银子买风筝,便用破衣服,以及纸条,所有能用的东西,上面写着:
“东东来了。”
“吉祥如意安在”
阿祥毕竟是个孩子,贪玩,没事的时候喜欢在院落里溜达,望着满天字条,紫葡萄般的眼睛瞬间闪亮。
“东东哥哥来了,东东哥哥来了”
千里之外遇到亲人,可想而知,阿祥兴奋大叫,飞快地跑到了府外。
在府外,看到衣衫褴褛的东东,阿祥一蹦三跳地扑进了东东怀里。
一大一小俩个孩子,顿时发出“咯咯咯”地笑声。
下人们膛目结舌,不消片刻,便急忙上前,拉开了俩人。
“小侯爷,注意形象,不能与街头乞丐搂搂抱抱。你看看他,浑身脏兮兮的,多恶心。”
下人们一脸嫌恶。
阿祥弯下腰,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自己脸上,一副呆萌呆萌的样子说道:
“现在我也是小乞丐,也浑身脏兮兮的。所以不怕东东哥哥恶心了,因为我们臭味相投。”
“对臭味相投,哈哈”
俩个孩子再次抱在一起,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下人:“”
瞬间傻眼。
“走,东东哥,我们府里说话。”
抱了好一会,阿祥拉着东东的手,软糯的声音说着,不顾下人诧异的眸光,将东东领进了西昌候府。
下人们再次膛目结舌,这小侯爷也太任性了吧哪里有一点侯爷的样子。
当阿祥得知东东是出来找自己娘亲颜玉的时候,他一脸诧异:
“东东哥哥,你不会不知道,娘亲她已经回京了吧”
东东:“什么干娘回京了什么时候的事”
阿祥一五一十将他所知道的如实告知,东东一脸震惊:
“这”
东东怎么也没有想到,断断几个月,在他的干娘颜玉身上,竟然发出如此多的事。
敬宣王竟然真的是他干娘颜玉的夫君,四个小家伙竟然是四方诸侯的孩子。
在阿祥盛情邀约下,东东在西昌候府,待了一段时间,因为担心贾六的身体,东东最终告别了阿祥,踏上了返程之路。
为了快些回京,东东选择了近路,快到京城的时候,需要穿过一处峡谷。
“马儿,马儿,快快跑,我们很快便到家了,哈哈”
眼见穿过峡谷,便到达京城了,东东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咚”的一声,从上空掉下来一个东西,惊了东东的马一跳,马仰天长啸,东东吓得大叫:
“啊”
他以为是盗贼打劫的,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叨叨着: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东东就一个臭要饭的,没钱没势,求大侠手下留情”
然而等了许久,却不听见有任何动静,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却见眼前没人。
东东:“”
没人,那刚刚是什么东西跳了下来他奶奶的,吓死老子了。
东东心中嘀咕,驾着马车欲继续前进,却见前面有个黑影,爬伏在地上。
东东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没人,心中忐忑终跳下马,蹑手蹑脚向前查看,却发现是一个人。
“喂兄弟,你碰瓷啊我东东就一个小叫花子,可没银子,你快些起来。”
喊了半天,不见那人动弹。
“喂你可别给我装死航当年你这招,我也是用过的,你别想讹我银子。”
东东紧了紧包裹,里面是阿祥给他的盘缠,还剩了一些,东东想带回去,交给贾六。因为“爱心之家”有那么多人吃饭,每天都需要很多很多银子。
然而喊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东东大着胆子将那人翻了过来,见其满脸鲜血,吓得惨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开始叨叨:
“喂兄弟,你是自己掉下来的航,不是我推的你,你你可不能讹我银子航。”
说完,转身欲走,可脑海里却浮现出颜玉影像。
“这人貌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他会不会还没有死我见死不救,真的好吗
干娘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总会出手想帮,这个人要是没死,恐一时半时也是动不了,我若是不管他,他会不会被野狗给吃了。
干娘若知道我“见死不救”,会不会怪我”
东东小嘴唇紧咬,脑海里想了很多,最后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拭了拭地上那人鼻息,发现其还有一息尚存,便使劲吃奶的劲,才将其拖向了马车。
与此同时,有几匹马,从京城方向飞奔而出。
“王爷,现在去哪里”
追风忍不住询问。
“既然孙将军已经离开了京城下榻处,必然回军营,我们去军营看看。”
厉正南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天下之大,姓孙的何其多,朝中大臣也不乏有几位姓孙的,王爷不用太过忧心,也许那人说的不是孙华风将军。”
追风安抚着。
“姓孙的的确不少,可孙将军却不多,本王听得清楚,那人说的是孙将军”
厉正南说着,再次挥了一下手里马鞭,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往军营的方向飞去。
追风无奈也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一阵尘土飞扬与东东马车错身而过。
东东蹙了蹙小眉头:
“这些大人疯了骑这么快干嘛着火了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