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别再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妃同你说了什么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啊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闷酒了”
一个时辰前,追风望着自己的主子厉正南进了新房,本以为王爷与王妃会过一个令人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久别重逢,新婚燕尔,任谁也会如此想。
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厉正南进去没有多久,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随后便开始要酒,一坛接一坛如同喝水一般。
本来厉正南的酒量很好,可今天是他大婚之日,席间敬酒的原因,本就喝了不少,如今又连喝三大坛子,就算酒仙也会醉,追风一把抓住酒坛,不解询问。
“你走开,不要碰我,我告诉你厉正南,我之所以会嫁给你,仅仅是因为想替古医族翻案,你若敢碰我一下,我便自刎于你面前。”
颜玉如同冰锥一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厉正南耳边响起。
那绝情的声音,如同她握住手里锋利匕首一般,将厉正南刺的体无完肤,他的心,真的好痛,锥心刺骨般的痛。
“够了,王爷你别再喝了,你醉了
眼见厉正南又去拿另外一坛子酒,追风再次一把夺过。
“给给本王,追追风,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竟然敢抢本王的酒,小小心本王罚罚你。”
尽管厉正南已经喝醉,可他并不糊涂,用手指着追风,醉熏熏呵斥着。
“好,只要王爷别再喝了,要打要罚,追风都认命,王爷,你已经醉了,属下扶你回房,别让王妃久等,那样的话,王妃会伤心的。”
追风说着,放下酒坛,欲扶厉正南,却被厉正南一把推开:
“不不回,本王,不不能回。
玉玉儿她,根本就不想见本王,本本王不能回去”。
厉正南说到这里,顿了顿,用手指了指追风,满含忧伤说道:
“追风你知道吗本王真真的很爱她,从六年前,本王睁开眼睛,看见她的第一眼,便爱上了她。
那时的她,如同百花丛中一抹精灵,尤其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如同繁星闪烁,如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仇恨,她恨本王,她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本王。”
说到这里,厉正南停了下来,闭着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追风望着满含痛苦的厉正南,同样很难过。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劝说。
“王爷想喝酒可以,你告诉属下,你与王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说,属下愿陪着你喝个痛快。”
追风说着,主动给厉正南倒了一杯酒,后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厉正南拿起面前的酒,将其一饮而尽,后缓缓向追风讲诉了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这一对苦命鸳鸯
自己的主子与王妃失忆了那么久,让颜婷那个女人鸠占鹊巢多年,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俩人走到一起,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波折。
追风看厉正南的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玉儿,对对不起本本王真的不知道会会爱上你,若若早知道会会爱上你,本本王当年一定会会不顾一切地去阻止那场屠杀。对不起对不起”
厉正南呢喃着。
“王爷,不对啊既然是孙将军私自行动,王妃为何要恨你那也并不全是你的错啊你只不过是被蒙在鼓里。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不是吗
更何况颜刚涉嫌害死先帝,他自己认了罪,当今皇上判古医族满门抄斩,也并无不妥,不是吗
当年要不是王爷的怜悯之心,王妃与颜婷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以属下看,王妃不该恨王爷,她应该感激王爷,才合理啊”
追风不解询问,然厉正南却已经醉倒了。
追风无奈只能招了几个下人,将厉正南安置在了厢房里,让其将就一晚。
望着烂醉如泥的厉正南,追风很难受,为厉正南难受。
尽管知道自己不该踏足后宅,可他依旧想为颜玉与厉正南做点什么,俩人那么般配,不该落得这般境界。
他想寻颜玉,问个明白。
对于颜玉,追风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次颜玉在牢房里扎晕颜婷,跑去太医院。
自己因为担心她被耶鲁原真发现,赶去带她离开,却不想被耶鲁原真碰上,带人追杀,当时自己受了伤,颜玉拉着自己,闯进了颜婷的寝殿。
为了躲避耶鲁原真的搜查,三人一起躲进了浴池。
当时情况危及,为了迷惑耶鲁原真的视线,颜玉当时穿的很单薄,不知道是不是追风错觉,他仿佛能够透过水温,感受着颜玉身上的体温。
如此想着,追风瞬间红了脸暇。
越往新房靠近,他越紧张,想见到颜玉,又怕见到颜玉。
“砰砰砰。”
走到门口的时候,追风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
尽管颜玉与颜婷长相一样,可颜玉的身上仿佛全是闪光点,她的举手投足都深深吸引着追风。
而对于颜婷那个恶毒的女人,追风只有厌恶,虽说是三人共处一个浴池,可追风对颜婷却不来电。
尽管不想承认,可颜玉在追风心中,仿佛已经落了根。
只不过追风不断告诉自己,颜玉与自己的主子敬宣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努力摆正了自己的心态罢了。
“追风大人,你怎么来了。”
就在追风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小丫鬟月牙的询问声。
追风急忙收敛心神:
“那个我有事,想见一下王妃,能不能麻烦你,向王妃通禀一下。”
追风说的有些结巴。
好在月牙并没有发现什么,她抬头望了望天,摇了摇头:
“抱歉,追风大人,刚刚王爷与王妃貌是吵了一架,王爷走后,王妃伤心难过了许久,如今刚刚睡下,奴婢”
尽管月牙没有说完,可追风已经明白,他点了点头:
“好,既然王妃睡了,明天我再来找王妃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厉正南便从醉酒中醒了过来。
头好痛,针刺般的疼痛。
厉正南不由揉了揉,追风急忙递上一碗“醒酒汤”:
“王爷,喝口“醒酒汤”,醒醒酒吧昨晚你喝的酒,太多了。”
厉正南伸手接过“醒酒汤”,抿了一口,追风再次开口:
“王爷,属下听月牙那丫鬟说,昨晚王爷走了之后,王妃同样伤心难过了许久。
王妃可是因为“古医族”的事,在同王爷生气
王妃为何如此针对王爷当年古医族之事,明明不是王爷你的错啊
是孙将军他私自带的人,去的古医族,不是吗
而且王妃与颜婷那个女人,能够活着,还是因为王爷你的心善,她应该感激你,而不该恨你啊”
追风忍不住唠唠叨叨询问着,只是很快便接收到了,厉正南眼眸里的寒光,如同冰锥一般射向他。
“谁跟你说的你怎么知道古医族之事”
厉正南阴蛰蛰地询问着。
追风整个人一哆嗦,用手指了指厉正南,厉正南这才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于是沉下脸问道:
“此事,还有谁知道”
追风摇头。
“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王妃,你可明白”
厉正南威严说着。追风摇头:
“属下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王爷明明可以解释清楚,为何不说”
此时追风才明白厉正南与颜玉的矛盾。
原来王妃认定是厉正南带人灭了古医族,灭族之恨何其大,也难怪
厉正南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醒酒茶”,一饮而尽说道:
“本王是有罪的,当年本王本来可以救下几个“古医族”的人,可却因为孙将军的“铲草除根”四个字,最终选择冷漠。
另外孙华风他当年是本王的手下,他说的、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私心,他一心为本王着想,为了整个夏邑国着想,他所做并没有错。
王妃现在恨本王入骨,若她知道是孙华风带人剿灭了古医族,只会让她多一个仇人,没有什么好处。
她一样会恨本王,同样也会恨孙华风,那样她会更加痛苦。
如今四方诸侯死了,当年追随本王打天下的人,越来越少了,孙华风是其中之一,反正本王也是活不久的人,若本王的死,能够让他们俩个人,好好活着,一切都值得。
另外四方诸侯的死,本就让他国虎视眈眈,我们夏邑国的形势不容乐观,若孙华风再出事”
厉正南的话没有说完,追风已经明白厉正南的担忧,只是厉正南眼中的忧伤,却让追风忍不住唤了一声:
“王爷”
厉正南苦笑: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安慰本王,本王没有说错,本王的“血魔之毒,”终究是个隐患,等月圆之夜到了,也许就是本王死期。
本王不想等死了之后,她伤心难过。若恨本王可以让她好好活着,本王愿意让她一直恨着本王。”
“王爷你也别太悲观,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几个月,说不定还有转机,另外属下最近又找了几个神医,也许”
追风还没有说完,厉正南便打断了他的话:
“追风,十年了,这十年的时间,本王找的神医还少吗也许真如大家所说,“血魔之毒”,乃是无解之毒。”
“对了,前段时间王妃不是给王爷一张缓解“血魔之毒”的药方吗那是根据刘天师的缓解药丸提炼而出,等真到了那一天,王爷可以用来缓解一下,如同前几年一样,王爷不用太过忧心。”
追风仿若刚想起来似的说了一句。
厉正南叹了一口气:
“但愿吧”
话音刚落,月牙匆匆跑了进来:
“王爷,王爷,王妃出府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