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最大的一家酒楼,天字一号房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貌是在等什么消息。
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公子,宫里人说,厉正深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长此以往下去,身体必垮。”
“那就好。人的承受能力有限,他做的亏心事太多,加上让人致幻的迷药,也是时候让他下地狱了,让元正再去刺激他一下,相信他很快便可以成为一个疯子,杀死自己。
召集我们的人手,等那个狗皇帝自杀之后,杀进皇宫。”
面具男子嘴角微勾,宛如微风般虚无缥缈的声音说着。
那个年轻人额首,走出了房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颜婷怕了,她真的怕了,她不敢再去天牢,就怕再着自己的姐姐颜玉暗算,惹出大乱子。
只是皇上有很长时间没有搭理她了,颜婷的心慌了。
在宫里,她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个时候,她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姐姐颜玉。
“快点,快点,好好拿着,别整坏了,这是皇上给敬宣王准备的,弄坏了,要了你们的脑袋。”
远处传来刘公公咋咋呼呼的声音,颜婷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下人们搬着一盆盆用纸扎的的聚宝盆,还有很多,很多的金元宝等等祭奠用的东西。
询问之下才知道,今日是敬宣王厉正南百日祭,皇上准备给他做一场隆重的法事。
颜婷心中充满惆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厉正南俊美英姿,心中充满惋惜。
当初她费尽心机想爬上他的床榻,可终究一场空,甚至到最后还是她,亲手害死了他。
就在颜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低声与她说了几句话,颜婷未做任何犹豫,便向死牢走去。
真是心有灵犀,她刚想找姐姐颜玉说几句话,姐姐便差人来唤她了。
颜婷走后,草丛里闪过一道黑影,幽冷的眼神望着颜婷背影,吐出几个字:
“玉儿,本王回来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天牢里,颜玉望着手里的字条发着呆,纸条上是一枚蜘蛛戒指。
追风告诉颜玉,颜婷今日会来,让她问一下颜婷她手里,有没有一枚这样的戒指。
颜玉追问这是什么追风支支吾吾,只说她很快便会知道。
虽然不知道追风为何要找那枚戒指,但她知道,追风不会害她。
只是颜婷今天真的会来吗追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诸多疑惑困扰着颜玉。
前段时间,从追风那里得知先帝死后,有很多妃子殉葬,还有一些出家,颜玉不确定她在太医院里看到那些档案,哪个妃子活着,哪个妃子死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颜玉每天和狱卒聊天套话,将活着的,死了的都一一做了记录。
虽然上次的太医院之行,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可颜玉很确定那里面也有几个已经死了的妃子的诊断资料,这更加让颜玉确定先帝的死,有蹊跷。
她本想再想办法出去探究,可追风却告诉她,他们曾在京城见过俩个类似她与厉正南的孩子。
要是她再胡乱跑出去,被皇上知道,恐会被判“斩立决”,到时候便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更何况厉正南不在了,她若再出事,孩子就算找到,也一样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听了追风之言,颜玉的心猛然一震,为了自己未曾谋面的两个可怜孩子,她终选择安分。
在古医族灭亡的真相与自己孩子之间,她很现实的选择了自己的孩子,毕竟活着的人更重要。
就在颜玉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颜玉抬眸,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追风还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啊”
“姐姐,你还好吗”
颜婷的声音显得有些忧伤。
颜玉:“怎么莫不是你凤命九天的美梦,破灭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颜婷:“姐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颜玉:“”
她没有说话。
颜婷接着说道:
“今日是敬宣王百日祭,我们俩人终究谁也没有得到他。”
颜玉的心猛地一抽,锥心刺骨般的疼痛袭击而来。
她本以为厉正南没死,因为追风对她太过细心,三天俩天来探望她,让她产生幻觉,觉得厉正南还活着,追风所做的一切是厉正南的吩咐。
可整整三个月了,厉正南从未出现过,今日从颜婷嘴里听到“百日祭”三个字,颜玉不得不接受厉正南已经死了的事实。
颜婷是皇上厉正深的女人,就连她都说厉正南死了,便说明厉正南这三个月连皇宫也没有踏足。
胸口处锥心般的疼痛,几乎让颜玉站立不住。
她不想厉正南死的,可她们俩人之间终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姐姐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恨你吗除了你同我抢敬宣王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颜婷说到这里,顿了顿:
“古医族传言我们姐妹二人一个是凤命,一个是灾星。
五年前,不知道从何时起,妹妹我每次睡觉的时候,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它一直在说,我是灾星,姐姐是皇后。
我好恨,凭什么明明我们姐妹长的一个样,为何我要成为灾星,姐姐要成为皇后
我不甘心,所以我费劲心机想成为“凤鸣九天”之人。
直到追风找到我,那个声音便不见了。而王府的生活,让我体会到了人上人的生活,我决不能让你破坏掉,然而”
颜婷没有说下去,颜玉便知道了结果,她还是第一次听颜婷说心事,让颜玉诧异的是,颜婷与她的着遇一样,只不过她耳边一直呢喃的是:
“你是灾星,你是灾星”
也正因为这句话,让她几度精神恍惚,甚至为此杀了厉正南。
也许是见颜玉迟迟不说话,颜婷自觉没趣,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罢了,罢了,你都要死了,厉正南也不在了,一切都过去了。”
颜婷说完,转身欲走。
颜玉猛然惊醒,她还有追风的嘱托,于是急忙唤住了她:
“等等
颜婷回眸。
颜玉将手里的字条,翻了过来,清丽嗓音询问:
“你可见过这枚戒指。”
颜婷的身子有着明显一僵,可很快便摇了摇头:
“没见过,没见过”
说完,一副仓皇失措的跑出了天牢,仿佛有人追她似的。
颜玉:“”
她怎么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皇上厉正深最近状态很不好,漆黑的眼眸,此时空洞无光,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他感觉精疲力尽。
最近他一直被噩梦缠绕,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噩梦。
甚至不敢睡觉,因为一睡觉,便会梦到先帝、厉正南、甚至还有死了十多年的二皇子厉正坤都来杀他,血光四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刺穿,却无能为力,那个梦境太过真实。
白日里,他的母后窦氏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厉正深的心,真是疲惫,短短几天,他仿佛老了几十岁,甚至漆黑的发丝,都添了几根白发。
为了耳根清净,厉正深最终走了窦氏说的那一步。
窦氏被杀的那一刻,脑袋清醒了片刻,她抓着厉正深的手,说了一句:
“深儿,小心刘天师。”
厉正深眼眸瞬间瞪圆,刘天师不是死了吗
为了验证太后窦氏的话,厉正深逐一找来了刘公公、俩个孩子,还有诸多参与抓捕刘天师的侍卫。
他秘密询问了他们,可大家的回答,却出奇的一致:
“刘天师被炸死了。”
本来这么多人抓捕一个人,可以不用埋炸药的,就是为了万无一失,所以才秘密埋了炸药。
大家口风一致,这不得不让厉正深怀疑是自己的母后窦氏,临死之前,疯言疯语,毕竟窦氏是有前科的。
本以为没有窦氏的胡言乱语,他的噩梦便会停止,然而厉正深发现,他的噩梦依旧缠绕着他。
他让太医给开了安神香,可安神香对他仿佛没有任何用处,他的精神越来越恍惚,还会出现幻觉,他的眼前经常出现死在他面前的人。
尤其是厉正南,不光出现厉正南的幻觉,他还经常看到厉正南小时候给他的东西,剑穗、玉佩、玩偶、玉圭
这些早就被他丢弃十几年的物件,总是无端出现在他的寝殿,御书房,然后再无端消失。
厉正深一次又一次唤来下人盘问,可总是没有人看见,仿佛这些东西都是凭空出现的,又凭空消失。
随着厉正深一次又一次疑神疑鬼,下人们纷纷在背后猜测,也许皇上遗传了他母后窦氏的疯病。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度让皇上厉正深陷入嗜血般的癫狂,他开始狂躁,杀人,让百官以及皇宫里的下人,对他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今日厉正南白日祭,皇上厉正深想借此办一场隆重的法事,让巫师来做法,一来让百官看看,他对厉正南这个兄弟的重视。
二来厉正深想借由这场法事,让巫师驱赶一下这皇宫里的邪祟,让那些亡灵都不要缠着他。
刘公公出去的时候,特意为皇上厉正深点了几根安神香。
厉正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听到房间一阵又一阵嘲讽大笑。
“走开,走开”
厉正南从床榻上爬起来,拔出宝剑挥舞着,仿佛打算把这些鬼祟赶走。
然而笑声越来越大,几乎震破厉正深耳膜,厉正深感觉天旋地转
先是厉正南的,后是厉正坤的、先帝的、甚至还有太后
“你们都不要找朕,不要找朕,厉正南,你并不是朕杀的,你要寻仇,就去寻那个女人,是她杀了你,与朕无关。
若你放不下那个女人,朕便会尽快送那个女人过去与你团聚。
还有颜婷那个女人,是她杀了四方诸侯,不是朕,等你的法事做完,朕会用她的人头,祭奠咱们的兄弟。
朕没有对不起你们。
父皇,要不是你偏心,儿臣又怎么会如此狠心
母后是你逼儿子的,你是儿子的生母,要不是儿子实在逼的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对你下此狠手,你看看儿子现在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子,你怎么忍心缠着儿子
厉正坤,你谋反在前,就算朕不杀你,你也会杀朕,杀你无悔”
厉正深用剑指着周围辩解着。
“皇上撇的真干净,那臣的死呢”
一个幽冥般的声音,厉正深猛然瞪大了眼睛。
“元元正”
厉正深结巴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