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
太后窦氏的寝殿,皇上厉正深正与之闲聊。
“母后可知刘天师现居何处”
厉正深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水,貌是不经意地询问着。
“哦皇帝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太后窦氏凤眸一挑,有些意外。
“太后可听说西昌候在驿馆遇害一事”
“略有耳闻,这与刘天师有什么关联”
“朕听闻那天,刘天师曾派俩个孩子,去过驿馆,朕想问一下刘天师这样安排,目的为何。”
“竟有此事哀家怎么不知”
“母后可知他在哪里朕想见见他。”
“京城东城区后巷三十五号。”
厉正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刘公公,刘公公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对了哀家听闻是厉正南杀了西昌候这是怎么回事厉正南与四方诸侯的关系一向融洽,怎么会突然对西昌候出手”
厉正南杀了西昌候这件事,简直震惊朝野,就连太后窦氏也很是奇怪。
这俩天朝堂上也是分立俩派,有的说这是无稽之谈,是有人陷害厉正南,让皇上厉正深。彻查此事。
以元正一党的则站在皇上厉正深这边,认为人不可貌相,英雄爱美人,为了女人,头脑发热,错手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朕也正为此事烦心,太后觉得该如何处置”
皇上厉正深聪明的将问题,丢给了太后窦氏。
窦氏一双狐狸般的眼眸眯了眯,转头望了一眼身后自己的贴身婢女银莲,银莲识趣说道:
“奴婢暂且告退。”
皇上厉正深摆了摆手,刘公公尖锐嗓音也说了一句:
“奴才门外侯着,皇上有事,便唤奴才。”
一时间“永宁宫”内,鸦雀无声,只剩下太后窦氏与皇上厉正深这对阴险狡诈的母子。
窦氏往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说着:
“皇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四方诸侯已经除掉,不如皇上便一不做,二不休”
窦氏在脖子上摆了一个手刀,厉正深眼眸阴蛰半眯:
“母后与朕想到一起了,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朕立刻下旨杀了厉正南,恐惹人怀疑。
如今到了今天这一步,朕更得步步为营。朕在等元正与颜美人说服所有朝臣,一起上奏杀了厉正南,朕再下旨。”
“颜美人”
窦氏低语,片刻之后蹙眉询问:
“哀家听说皇帝刚纳进宫一个女人,对她甚是宠溺,她是什么来路哪家大人的千金”
厉正深勾了勾嘴角,神色冷漠地说着:
“古医族颜刚之女。”
“什么皇帝你疯了你怎么会整那么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就不怕有一天引火烧身”
听闻颜婷乃是古医族颜刚之女,太后窦氏猛地站了起来,简直被吓了一跳。
厉正深抬手持壶为窦氏倒了一杯茶水,墨瞳幽深冷郁,低沉的声音说道:
“母后莫怕,那个女人与别的女人不同,她有野心,又很自负,一直做着“凤命九天”的美梦。
既然如此,朕便给她这个梦,让她好好做下去,等她帮朕将厉正南除掉。
到时候朕再帮厉正南申冤,彻查此事,等查到那个女人,朕也只能忍痛割爱,大义灭亲,元正、颜刚之女所有对朕有威胁的人,都将不复存在。
而朕是一个明君,一个好兄长,不是吗”
“此计甚妙”
阴险狡诈的母子俩人相视而笑。
就在此时,刘公公突然走了进来,与皇上厉正深耳语一番,厉正深瞳孔大睁:
“你说什么敬宣王他遇刺了什么时候的事谁伤的他”
“回禀皇上,听狱卒说,好像是颜玉那个女人,她把敬宣王给刺伤了,死牢那边请示,要不要宣太医,去给敬宣王瞧瞧”
“瞧什么瞧一个死囚而已,有什么好瞧的”
皇上厉正深还没有说话,太后窦氏已经凤眸一挑,厉声喝道。
刘公公见皇上厉正深迟迟没有表态,以为是默认了太后窦氏的话,便额首说道:
“是,既然如此,奴才便吩咐下去,让其自生自灭吧”
“慢着。”
就在刘公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厉正深威严喝了一声。
“皇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刘公公再次请示。
厉正深扬言:
“去,到太医院宣几名太医,随朕到死牢瞧瞧。”
“皇帝,你”
太后窦氏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厉正深威严喝道:
“太后无需多言,朕心中有数。”
说完,踏步走出了“永宁宫。”
“天牢里。”
颜玉抱着厉正南,心慌大叫:
“厉正南你坚持住,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太医,太医,快唤太医,我求求你们,快唤太医,呜呜”
知道当年是年幼的厉正南带人剿灭了古医族的时候,颜玉巴不得厉正南死,可如今厉正南真的奄奄一息,颜玉的心好疼,她声嘶力吼的大叫,眼泪迷失了她的眼眸
此时的她,不得不承认,她早就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即便知道,他是她的仇人,她也无法自拔,内心好矛盾,明知道她不该如此,如此对不起她九泉之下的父母,可她依旧不希望厉正南死。
“玉玉儿别别哭,本本王不不怪你,真真的,若若本王的死,可以让让你忘记仇恨,好好活着,本王真真的乐意。
玉玉儿,你你知道吗本王从第一眼看到你,便便喜欢上了你这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它真的很好看,纯净,没有一丝杂陈,仿佛会笑一般,你能再再笑一个,给本王看看吗”
厉正南伸手虚弱地摸着颜玉光滑的脸庞,以及如水般的眼眸,断断续续地说着。
“呜呜我不允许你死,呜呜厉正南你坚持住,你欠我们古医族那么多条人命,你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吗我不允许,呜呜”
厉正南越说,颜玉越伤心,直到一声太监的尖锐嗓音传来: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狱卒们齐声高呼。
颜玉终于有了反应,她急忙放下厉正南,向牢门爬了过去。
“皇上,皇上,求求你,救救敬宣王,让让太医给他开一些药,好不好
民妇求你,求你了。
冰片、白芷、黄丹、滑石、红花、麝香、薄荷
对对,就这些,都不是名贵的药,可它们却可以救敬宣王的命,民妇求你,给你磕头了,呜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颜玉医术高超,可如今身在死牢,她手里没有药,唯有拼命给皇上厉正深磕头,求厉正深给她药,救厉正南。
“大胆颜玉,你竟然敢刺伤敬宣王,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拿下。”
刘公公在厉正深的暗示下,扯着尖锐嗓音大喝,狱卒立刻打开了牢房的门,俩个侍卫快步走了进去,将颜玉给押了起来。
“阿南”
皇上厉正深悲痛的唤了一声,走到厉正南跟前,将其给扶了起来,之后冲着太医,沉声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敬宣王瞧瞧。”
太医得令,急忙上前,准备给厉正南把脉,却被厉正南给闪开了。
“皇皇兄不用如此费费心了。臣臣弟的身体,臣弟清楚,恐恐已经不不行了。”
厉正南握住皇上厉正深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
“瞎说。你是朕的兄弟,朕不会让你有事,赶紧让太医给瞧瞧。朕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的,别担心。
阿南,你一定要撑住,西昌候的事,朕还在调查,这些天,朕一直为了你的事,在忙活,我们兄弟六人,朕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你若再有事,你让朕怎么办朕已经承受不了失去了。
快,你赶紧让太医给你瞧瞧。”
厉正深双手握住厉正南的手,一副很痛苦,兄弟情深的样子。
说完,对着太医又是一通吆喝:
“赶紧的,若敬宣王出了事,朕让你们全都陪葬。”
“是,是,是。”
太医急忙再次上前,厉正南却摆手:
“皇皇上,不要为了臣弟,杀人。臣臣弟真的不行了,如如今有有些遗言,怕怕现在不说,以以后便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请请皇上让让臣弟说完。”
“好,你说”
厉正深听闻,急忙说道。
看厉正南的样子,真的是一副活不久的样子,厉正深心中反倒有些惆怅,到底还是有着血脉相连之亲,要说一点不难过,恐是假的。
可谁让他们生在帝王之家呢
“等等臣弟死死了,皇皇上千千万不要为为难玉儿,她她是臣弟最爱的人,臣弟死死在她手里,臣弟心甘情愿。”
“你怎么如此傻”
皇上厉正深痛心疾首。
“答应臣弟。”
厉正南坚持。
厉正深点了点头,厉正南接着说道:
“臣弟想想回府看看,若若臣弟死了以后,请让追风将将臣弟尸体,接回去,在府上停停尸七天,臣弟想想再再最后弥留阳间几日,看看这夏邑国风光。”
“好,朕都依你,你赶紧让太医给瞧瞧,朕一定会让太医医好你的。”
厉正深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眼角竟然滴落一滴泪水。他再次向太医招手。
“来来不及了,最最后一一句遗言,臣臣弟要要带着那个面具,下下葬,那那是臣臣弟一生的荣耀”
厉正南说完这句,嘴角流出一些鲜血,手也沉了下去,厉正深痛心大叫:
“阿南”
太医们急忙上前,伸手在厉正南脉搏上探了一下,全都惊恐地跪倒在地:
“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等无能,敬宣王已经咽气”
“不不可能,你们骗我骗我”
颜玉一听,挣扎大叫,使劲挣脱了侍卫的桎梏,扑上前,探了一下厉正南的脉搏,绝望大叫:
“不不厉正南,你醒醒,醒醒,呜呜我不要你死,不要,呜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