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侯刘正一的突然昏迷,给了颜玉一个措手不及。
侯府一片慌乱,每一个看颜玉的眼神,都充满敌意,就连一向和蔼可亲的老夫人秦氏,还有心善的大夫人耿氏,对她态度也冷了不少。
“老夫人,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行,她治不好侯爷的病,还会拖延侯爷的病症,你们还不相信,依儿媳看,她就是一个骗子什么敬宣王义子的娘,分明就是她信口胡诌的。
敬宣王那般位高权重的人,会认她儿子为义子,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儿媳是绝对不信的。”
二夫人炳氏率先发难。
“对二夫人所言极是,以奴才看,她就是胡说八道,皇亲贵族那么多人,孩子数不胜数,敬宣王怎么就偏偏看上她的孩子她分明想借敬宣王的名头,赖在咱侯府白吃白喝。
老夫人,你快把这个骗子赶走吧她不仅会害了侯爷,还会让我们侯府难上加难,为了侯爷的病,咱们侯府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不能任由她继续骗吃骗喝下去了。”
顾金早就与颜玉结下仇,他巴不得老夫人将颜玉撵走,他好趁机好好教训教训她,看到颜玉如花似玉的脸庞,顾金恨不得扑上前,将她压在身下。
可想到颜玉与敬宣王的那层关系,他又不敢造次,如今见二夫人有意撵颜玉走,便也阴阳怪气地说着。
他的如意算盘,就是等颜玉出了侯府,他好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再斩草除根。
顾金的话,得到侯府上下的一致赞同,一家老小,连同丫鬟,奴才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老夫人,你给我时间,侯爷醒来,我问侯爷几句话,也许便可以找到病因,求求你,别赶我走,让我再试试,再试试。”
颜玉抓着老夫人秦氏的手,苦苦哀求着。
可老夫人秦氏却使劲扒开了她的手,有些清冷地说道:
“颜姑娘,不是老身不给你时间,是侯爷的病实在拖不得,你走吧我们侯府便不麻烦姑娘了。”
“不,老夫人给我时间,也许我找到了病因,你给我时间,等侯爷醒来,求证一下,一切便明朗了。求求你了,老夫人。”
颜玉再次扑上前,抓住老夫人的手,急切地说着。
“哎呦喂我说颜姑娘,你是不是打算害死侯爷啊他这么醒过来,昏过去,昏过去,醒过来,再如此折腾下去,恐怕命都没有了,你快些走吧”
二夫人炳氏再次出声,老夫人秦氏的脸更难看了。
大夫人耿氏犹豫片刻,终上前说道:
“颜姑娘,刚刚你说已经找到病因了,能不能告诉我们,侯爷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颜玉黛眉紧蹙,深潭般的眸如同化不开的墨,静静地凝视着刚刚她摆下的棋盘说道:
“也许侯爷的病因,就是这盘棋,我在等侯爷醒来,询问清楚,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给我时间。”
“哈哈”
颜玉话音刚落,二夫人炳氏便掩嘴而笑。
“颜姑娘你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是比医术要好的多,竟然说这盘棋便是侯爷病因,亏你敢说,这不是信口胡诌吗”
“二夫人所言甚是,她就是胡说八道,棋若能成为病因,那都成精了,老夫人快赶她走吧她就是一个骗子,是来骗银子的。”
顾金见缝插针,老夫人彻底变脸了:
“来人,将颜姑娘赶出侯府,另寻医者。”
“是,奴才领命。”
顾金阴冷地笑着,一把抓着颜玉纤细的手腕,狠狠拧在了身后。
“啊”
颜玉惨叫一声。
大夫人耿氏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说道:
“顾金,颜姑娘虽然没有医好侯爷,可毕竟是个女人,你别下手太狠,将其带出去便可。莫伤了她。”
“是。”
听到大夫人耿氏的话,顾金眼眯了一下,一脸淫笑地答应着。
“赶紧带走,看到她,本夫人便心烦,别让她碍本夫人眼。”
二夫人炳氏不耐烦地说着。
“走吧颜姑娘,别逼着老子动手。”
顾金吆喝着,将颜玉连拖带拽。
“不,我不走,老夫人,求求你,再等等,等侯爷醒来,醒来我再走”
颜玉挣扎大叫,可老夫人秦氏铁了心,根本就不搭理颜玉,颜玉彻底绝望,顾金将其一拉喝道:
“还不快走,再不走,老子宰了你。”
“咳”
颜玉无奈叹息,清丽嗓音说道:
“既然老夫人执意让我走,我走便好,不过这盘棋,还有一步,请让我下完,这也是侯爷吩咐的,我得完成他的嘱托。”
无奈之下颜玉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老夫人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颜玉挣开顾金的钳制,走到棋盘处,用纤细的手指夹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颜姑娘,这下可以走了吧”
二夫人炳氏讨厌的声音再次传出,颜玉点头,转身对老夫人秦氏说道:
“老夫人,你多保重,我走了,你的药记得按时吃,虽然我没有治好侯爷的病,可给你配的药。我敢用性命担保,肯定可以药到病除。
另外这盘棋是侯爷特别叮咛保存的,你也知道侯爷他嗜棋如命,所以请你务必护它原样。”
颜玉殷切嘱托着,老夫人秦氏终有些于心不忍,将头转到一旁,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大夫人,你给颜姑娘一些银两作为盘缠,让她走吧”
说完,摆了摆手。
“是。”
听到老夫人秦氏的吩咐,大夫人耿氏上前,塞了一些散碎银两颜玉手里,也将脸转在了一旁,怕自己心软。
颜玉深知自己不走不行,谢过恩,转身识趣地离开了。
有了银子,颜玉便有了方向,她要尽快回京,见她的四个宝贝。
于是便雇了一辆马车,马车极速向城外行驶。
颜玉掀开车帘,望着车外的精致,嘴角微勾,有着片刻喜悦,她终于可以看到孩子们了,只希望北冰侯真能会如自己所想,是心疾。
就在颜玉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戛然而止,
颜玉清丽嗓音询问着:
“车夫怎么停下了”
前面的车夫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姑娘,前面有人拦路。”
颜玉一听,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只见前面有一个黑衣人骑在马上,正眸光阴冷地望着她,颜玉的心,咯噔一下:
“不会吧这么倒霉,刚出城便遇上盗匪”
如此想着,颜玉将车帘放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根带毒银针,捏在了手心,深吸一口气,再次掀开车帘,扬声说道:
“前面的大哥,你有什么事小女子手里还有一些散碎银两,若大哥为了钱财,小女子可以双手奉上,只望大哥手下留情,莫伤人性命。”
颜玉话音刚落,只见黑衣人用手指了指颜玉,又朝着车夫摆了摆手,意思让车夫离开,他只要颜玉。
车夫望了一眼颜玉,在颜玉恳求的眸光下,车夫还是很不仗义地走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小女子的路”
颜玉娇臂抬起,一指黑衣人娇声喝道。
“小贱人,一会不见,怎么就不认识老子了”
黑衣人阴冷的声音说着,眼眸里寒光乍现,颜玉的心颤抖了一下:
“你是顾金”
听到颜玉询问,黑衣人眼中寒意更甚,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
颜玉:“顾金,我与你无缘无仇,你因何拦我的路”
黑衣人不答,飞身而起向颜玉飞来,颜玉大惊,急忙拉了一下马的缰绳,马向远处疾驰而去。
顾金一见,回转身躯,再次飞跃马上,向颜玉马车追去。
颜玉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手里的缰绳不停的甩动着,百思不得其解,这顾金因何要害自己,她也没干什么啊
善良的颜玉,心思单纯,她不知道人的美貌有时也会成为一种罪过。
回头望去,眼见顾金已经追了上来,与她的马一齐,颜玉心中暗道:
“不好,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顾金的宝剑依然出鞘,颜玉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只见空中剑芒一闪,颜玉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只听“扑通”一声,预期疼痛没有来。
颜玉睁开双眸,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顾金的马倒在地上,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颜玉回眸望去,只见后面尘土飞扬,有人在大声喊着:
“颜姑娘请留步。颜姑娘请留步。”
颜玉好奇勒住自己的马。
一匹马疾驰上前,调转了马头,拦住了她的去路。
颜玉看到了一身戎马装束的中年男子正用一双邪魅冰眸望着她。
雕刻般刚毅坚挺的五官,全身散发着一股压倒一切的威严气势,正是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北冰侯刘正一。
颜玉勾唇:
“侯爷醒了”
“刚醒,还未痊愈,需颜姑娘继续施以援手,不知姑娘可愿同本侯回府”
刘正一中气不足的声音说着,显然还没有好转。
“我可以不回去吗”
颜玉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不可以。”
刘正一毫不犹豫地说着。
颜玉翻了一个白眼,那还问她意见干什么
“侯爷,顾金怎么处理”
在颜玉与北冰侯刘正一说话的档口,一个侍卫上前询问着。
“杀了。”
无情的声音脱口而出,让颜玉浑身一颤,这草芥人命的事,北冰侯竟然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顾金爬向刘正一的马,抓着他的裤腿,拼命磕头求饶着。
刘正一飞起一脚,将其踹到了一旁,厉声喝道:
“顾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敬宣王的人,你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顾金:“不不,侯爷,她就是一个骗子,她不是敬宣王的人,不是,肯定不是,她满嘴谎言,胡言乱语,侯爷你别信她的话”
“胡话谁告诉你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北冰侯刘正一冷言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份圣旨展开,又丢了一份画卷在顾金脚下。
顾金抬眸看了一眼圣旨,呆若木鸡。
片刻之后,颤抖的手拿起画卷,瞅了一眼,手一抖掉在地上,他惊恐大叫:
“不,不,她怎么可能是敬宣王的女人她不是有孩子吗她的孩子不是敬宣王的义子吗她怎么可能是敬宣王的女人”
颜玉:“”
她看不到圣旨上写的什么,可却看到了那张画卷,那画卷上俨然就是她。
“颜姑娘请吧”
北冰侯刘正一客气地对颜玉摆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她上马车。
颜玉忍不住说道:
“侯爷你可能搞错了,我真不是敬宣王的女人。”
刘正一:“颜姑娘不用解释,本侯都明白,请吧”
颜玉:“”
黛眉紧蹙,他都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