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正南拿着皇上厉正深给他的面具,仔细了看了一眼,顿时手一滑,“砰”的一声,面具掉在了地上。
因为这个面具,不管是从做工,还是材质,即便面具后雕刻的名字,都是他的无疑。
可他的面具,在他来的时候,明明还好端端在他寝室里挂着,从来不曾丢失啊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子这面具怎么会与他的一模一样
面具材质大同小异,有用黄金、玉石、象牙、青铜、铁等材质制作,当初敬宣王为了打造一副不一样的面具,他高价请了能工巧匠,将黄金与青铜融化,打造了一副,不,是俩副与众不同的面具。
“对,他想起来了,五年前他中了埋伏,身负重伤,在“醉仙山”被那个女人颜婷所救,让他做了一件后悔终身的事,那就是接那个女人进府,升起想为她负责的心。
也许是在那时,那个女人拿下了他的面具。
当初她救了他,为他包扎,他赤着身,厉正南怕她的名节受损,才让追风将她接到到王府,却没有想到她是如此嚣张跋扈,愚蠢至极的女人,这成为了厉正南最懊恼之事。
想到这里,厉正南脑海里再次一抹模糊的记忆,那就是他与那个女人疯狂接吻的影像,只不过这个影像,很快被厉正南摇散,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过,只是她救过他而已。
摇了摇头,厉正南的思绪再次回到面具上,
这些年,天下太平,他没有出征,也不怎么带面具,即便带,他的寝室里还有一个,所以他也就没有问那个女人面具的事,将此事遗忘在了脑后。
难道是当年那个面具,落到了敌人手里”
越想越心惊,厉正南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敬宣王,敬宣王”
皇上厉正深见厉正南神色慌张,眉头紧蹙,用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望着他,沉声唤了俩声。
厉正南有些惶恐不安,若果真如此,今日九门提督府被灭,与他脱不了干系。
弯腰用颤抖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面具,有些后知后觉般询问着:
“呃那个,皇上,你唤臣”
“这面具到底是不是你的”
看到厉正南眼中的心虚,皇上厉正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脸立刻沉了下来,厉声喝问着。
“是,是臣的,可”
厉正南刚想解释一下,可还没有来的及说完,便感觉到一记凌厉的掌风,向他袭来,伴随着的是九门提督元正声嘶力竭般的吼声:
“厉正南,本统领要杀了你”
“不,不是,元正,你别冲动,这是一个误会,你听本王解释”
敬宣王厉正南一边躲避着元正凌厉的掌风,一边试图解释着,可盛怒中的元正,根本听不进去。
本来他怀疑自己的儿子是死在厉正南的算计之下,如今还没来的及找厉正南算账,厉正南却又将他的家人全部给杀了,不管是谁,这口气也咽不下,元正恨不得将厉正南碎尸万段。
俩人一个追,一个躲,很快便到了院子里,打斗越发激烈了起来。
皇上厉正深一直冷眼旁观着,他不相信厉正南会做出如此惨忍的事,虽然厉正南平时有些冷,但绝对不是随便杀人的人,他的残忍只对敌人。
尽管对厉正南了解,可他是皇上,他要的是证据,是人证,他在等刘公公回来。
今天他让刘公公去敬宣王府,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暗查一下,厉正南昨夜到底出没出王府。
“元正,你冷静一下,你听本王解释,本王与你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杀你全家这也许是一个阴谋,这是敌人离间我们的阴谋,给本王时间,本王会将此时调查清楚”
厉正南一边巧妙躲着元正的攻击,一边解释着。
可元正却听不见去,他咬碎钢牙喝道:
“厉正南你被“善心堂”那个贱人迷了心智。就因为本统领的儿子与那贱人有过节,你便设计杀害了本统领儿子,如今连本统领家人也不放过,本统领要与你鱼死网破,有种你别逃。”
“喂元统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王与颜大夫不是太熟,虽然她有些姿色,但本王也深知“美人如衣服”的道理,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杀人再说了,元统领口口声声说,本王杀了你的家人,除了这个面具外,可还有什么其它证据这面具虽然是本王的,可也难保不是盗贼偷了本王的面具,嫁祸本王不是吗”
厉正南反问的话语,惹来元正一阵狂笑:
“哈哈好一个不熟,不熟你会让那个女人住进你的府邸不熟你会不留余地地帮她,为她请大夫
还有,你可知道你昨晚犯了什么失误了吗”
厉正南:“”
他条件反射般般询问着:
“本王犯了什么失误”
“你让本统领的夫人留下了一缕气焰,她临终之前,亲口说的,是你杀了她。
还让她传话给本统领,让本统领不要与你作对,作对者死。”
元正磨牙说着,再次向厉正南袭来。
厉正南虚晃一招,躲开说道:
“不,这是诬陷,本王说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厉正南真的无语了,这到底谁干的为什么要诬陷他还有元正的夫人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他一个将死之人,不可能说谎的,不是吗
俩人打的难解难分,皇上厉正深却眼眸深邃,这敬宣王厉正南就那么喜欢“善心堂”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与四个不同的男人有了四个拖油瓶,他竟然还当成宝,将那个女人接到王府
就在皇上厉正深 一脸狐疑的时候,刘公公从敬宣王府回来了。
刘公公当然也不能只相信管家洪氏的片面之词,所以他拿着银子,走了之后,悄悄潜进王府抓了几个下人,逼问了一下,口风一致说敬宣王厉正南在王府里请了几个舞姬,喝了一晚上的花酒。
为了 不出意外,刘公公还让人将几个舞姬给带来了。
走到院落,见元正与厉正南正打的热火朝天,翘着莲花指,尖声尖气地说着:
“哎呦喂这这怎么还打起来了皇上面前也敢动手,成何体统,快,快拉开,拉开。”
刘公公是皇上厉正深身边的红人,他的话很管用,御林军们听闻,急忙上前压住了元正,厉正南自觉退到了一边,停了下来。
“放开,放开本统领,放开本统领,厉正南你不得好死,本统领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元正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吼。
刘公公急忙掏了掏耳朵,快走几步,来到皇上厉正深身边与之耳语一番,厉正深微微额首。
果然如他所想一般,是有人在幕后捣鬼,他的目的是挑唆元正与厉正南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这个暗处之人,到底是厉正南的敌人还是他这个皇上的敌人想到这些,厉正深的眼眸眯了眯。
“皇上,你要替臣做主呢十年前你给臣的承诺,还算数吗你说过,只要”
元正挣扎不开,开始冲着皇上厉正深大喊。
“够了,元正,此事是一个阴谋,杀你全家之人,不是敬宣王,是有敌人在离间。刘公公已经到敬宣王府盘问过了,敬宣王昨晚一夜未曾离开王府,他在王府里喝酒,看曲。”
没有等元正说完,皇上厉正深急忙打断他说道。
“看曲哈哈仅凭敬宣王府里的人一面之词皇上就如此相信敬宣王吗你难道忘记了,当年”
“够了,元正,你今日受了刺激,朕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敢疯言疯语,小心朕对你不客气。朕不是昏君,当然不可能只听信敬宣王府的片面之词,所以刘公公已经将那几个舞姬给带来了,一会盘问一下,便知分晓。”
皇上厉正深当然不可能让元正将当年的事说出来,所以他再次打断了元正,厉声喝道。
刘公公很会察言观色,急忙拍了拍手,一阵刺鼻的胭脂水粉味传来,只见远处走了三个手里抱着琵琶,打扮妖里妖气的女人。
三人待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声尖叫:
“啊”
“吵什么吵什么皇上面前岂容尔等尖叫,还不赶紧跪下,向皇上回话”
刘公公尖锐的嗓音喝道。
三个舞姬一听,抬起漂亮的眸子望了一眼前面穿着明晃晃真龙锦袍的男子,虽然她们不认识当今皇上,可却都认识龙袍,急忙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磕头,齐声说着:
“奴家玥儿。”
“奴家楚儿”。
“奴家圆圆”。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回话。”
皇上厉正深威严喝了一声。
三名妖艳的女人,急忙叩头谢恩,从地上爬了起来。
“说,你们昨晚在什么地方都在干什么”
刘公公得到皇上暗示,一指三个女人喝问着。
“回禀皇上,回禀各位官家,我们昨晚被敬宣王府的车驾,接到了敬宣王府,敬宣王说他心情不好,让我们陪他喝酒,唱曲。”
“是,王爷他昨晚喝了很多酒,醉了,可却死活不让我等离开,我们一直到天亮才走。”
三个女人七嘴眼厉正南,眼中呈现出了痴迷。
一个英俊潇洒,又地位尊贵的男子,自然让女人喜欢,只可惜喝了一晚上酒,谁也没有上的了敬宣王的床榻,有些惋惜罢了。
可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她们整晚都与敬宣王在一起,直到早上才离开。
皇上厉正深摆了摆手,那三个舞姬不舍地望了一眼厉正南,福了福身不甘地走了。
“元统领,你可听清楚了,这件事不是敬宣王干的,他有不在场的证人,这是一场阴谋。你可不能上当啊”
皇上厉正深说完,向元正走去,摆了摆手暗示御林军松开元正,亲自给元正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哼臣不信。”
元正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了一旁,无理地说着。
“这样吧敬宣王虽然你有不在场证人,可毕竟面具是你的,你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元统领,也给朕一个交代,更为你自己洗脱罪名,你可愿意”
皇上厉正深在元正这里没讨到面子,急忙转头对厉正南威严地说道。
“是。臣定不辱使命,若没有其他的事,臣先行告退。”
敬宣王厉正南急忙行礼说着。
皇上厉正深摆了摆手,厉正南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你”
望着厉正南离去的背影,元正打算追出去,却被皇上厉正深拦住,元正勃然大怒一指皇上厉正深喝道:
“皇上不会忘记了,自己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吧当年”
“元正你疯了,难道你不想要命了吗”
“哈哈命哈哈皇上觉得臣还在乎命吗臣整个九门提督府都被灭了,还在乎臣这一条贱命吗逼急了臣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皇上信吗哈哈”
元正疯狂大笑,对着皇上厉正深威胁着。
厉正深一听,眼眸瞬间阴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