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一页一页翻着,手机的拍照键也一下一下摁着。
动作缓慢,没有一丝的慌张。
做完这件事情后,她便把手机收起来放进了手提袋里,转身离开了。
录像带到这里戛然而止。
会议室里大家彼此交换眼神,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陆亦然的声音打破了这异常的沉默,“这次的事件我来承担所有损失,散会”
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扛下来,让在场的人也无话可说。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会议室,到了电梯口的时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开始响起来。
“公开处刑可真可怕,你说这陆夫人好好的,干嘛要窃取公司的情报”
“这你就不懂了吧。陆夫人这就是典型的因爱生恨,前段时间咱陆总和艾家大小姐那事是闹得风风雨雨,这要是个女人都得受不了吧。所以陆夫人昨天才闹到了公司,本来想和陆总离婚,陆总都不答应,一气之下就干出这事呗。”
“欸欸欸,你说陆总干嘛不离婚啊,他爱的不是艾家大小姐吗”
“谁知道了,陆总的心思一向就猜不准。不过这次陆夫人犯了这么糊涂的错误,想来陆总这次应该会和她离婚的。”
“这不离婚还留着给自己添堵啊,啧啧啧,这个女人狠下心来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站在身后的李菲菲听着,冷艳的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笑容。
掏出手机,啪哒啪哒发送了两个字“成功”
会议室。
陆亦然坐在寂寥的房间,他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将画面又拖回到韩芷瑜一个人寂寞的坐在办公室的时候。
他从来没想过在韩芷瑜的脸上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看来自己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以前自己经常会嘲笑韩秉郡并不懂得如何爱人,他现在和韩秉郡又有什么区别
耳边逐渐回荡着韩芷瑜嘶吼着嗓音对自己说道:“陆亦然,我会不择手段和你离婚的。”
看来这就是她选择的方法,但是他并不怪她。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他太过专横,霸道,强势。
仗着自己对韩芷瑜的爱而不管不顾,却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过。
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慢慢踱步上前,陆亦然的手抚摸着韩芷瑜那双落寞的眼睛。
芷瑜,你是否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好好爱你
生性强大坚毅的陆亦然留下生平的第一次泪水。
两个月后,巴黎。
风和日丽的天气,一座靠近街边小道的房子,前面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房子虽然小,但是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
靠近窗子的小圆木桌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的向日葵正热烈的绽放着。
厨房里的水壶烧开了水,正呜呜的叫着。
系着围裙的韩芷瑜连忙跑过去将水壶拿下来,将开水倒在花茶的瓶子里,然后便开始准备早餐,全麦面包片裹上果酱,配上一杯牛奶。
韩芷瑜将这些东西挪到小圆木桌旁边,惬意的享受美食,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和煦温暖的风吹来,撩起了韩芷瑜柔软的发丝。
她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花草上,思寻着等下回来的时候还要去买点除草剂。
吃完早餐以后,简单收拾一下,将昨晚上准备好的三明治装进背包里,韩芷瑜便拿起客厅角落里的画具出门了。
这一段日子,只要她有时间,就会出门替人画画赚点零用钱,更多的是为了打发时间。
走到了广场处,她一如往常架起了画板,等待客人。
如果没有客人的话,她就会从包里拿出书看看,又或者画画周围的景致。
惬意闲暇的时光很快就过去,到了中午她会把准备好的三明治拿出来吃掉,继续在这和煦动人的街头享受着惬意的生活。
等到下午广场上没有什么人以后,她就收起了画具回家。
途径当地的小超市,就会带点蔬菜水果,今天又额外买了除草剂。
等到她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人时便愣住了。
“我来出差,顺便来看看你。”贺元泽温柔地看着她回道。
韩芷瑜也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出差了,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里的东西,“吃晚餐了吗”
“还没有。”贺元泽有些羞赧地回道。
韩芷瑜便不再言语,放下画板,将东西拿到厨房,换上围裙就开始忙起来。
“我来帮你。”贺元泽见状挽起袖子凑了过来。
贺元泽的双手很好看,帮忙洗菜的时候,动作很是优雅。
洗的很仔细,目光去总是看向一边的韩芷瑜。
这个温柔沉静的女人,眉宇间有散不去的忧愁。
这样的状态,与之前的样子又不一样。
之前,她是眉宇间有着忧郁,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伤。
但是同样的,是让他看到都会很心疼。
韩芷瑜正在切菜,切着切着,思绪便又转到其他事情上面了。
最近在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每天赚的钱都快不能维持开销了,看来自己是要另谋赚钱的工作了。
因为想的太过出神,正在切菜的动作就乱了。
当手上一疼的时候,韩芷瑜轻呼了一声。
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正有鲜红的液体往外涌。
呆在那里,一时间忘记里应该有的反应。
直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食指被放进了贺元泽的唇瓣里,温热的触感从食指涌来。
韩芷瑜反应过来,为突然的亲密而有些耳后发热,不适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我没事。”
手抽了一下没抽出来,贺元泽大手扣在她的手腕上,阻止了她抽离的动作,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韩芷瑜。
韩芷瑜被贺元泽那似死能看进她灵魂深处的眸子看的有些不安的闪烁着眼神,避开了他太直接的目光。
他是一个聪明的男人,自己有任何的心思,他也会看的懂。
两个月前他帮助自己从陆亦然的别墅里逃出来,因为他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就留在了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