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如果你没出现,就会直播怎么凌虐她”手下的语速忽然加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还有多久”陈天一字一顿的问。
“我已经计算过,最快的速度安排飞机去c市,你要现在就动身。他们只给你六个小时,现在还剩五个小时三十分钟。”手下咬牙切齿,“这帮该死的,他们他们”
陈天脸色苍白了好几分,余光里还能看到教堂的轮廓。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一批人去c市了,也许也许可以”
不过片刻,陈天低声开口,“六个小时是吗”
手下没说话。
这是计算好了从这里飞往c市的距离。
“准备飞机。”
“头儿”手下咬紧牙关。“我知道你觉得那是你责任,但是最好还是通知陆总,更何况王小姐那边”
陈天沉下面孔,正午的眼光照在他脸上也驱散不了的阴霾,“事不宜迟,先听我的。安排好所有人,婚礼延迟一天,让大家都不离岛。我明天之前回来,然后一切照旧。”
手下看到他已经走向岛上的小型机场,“可是,怎么跟王小姐交代。”
陈天没有回头,“实话。”
五分钟后,手下到了休息室,找到了另一个同伴,上前耳语了几句。
休息间出来后。
“什么”
手下脸色沉重,“离婚礼还有一个多小时,必须想出一个说法,给王小姐一个交代。”
“怎么说老大为了救另一个女人走来吗”同伴沉默了一刻。
“他不是走,只是延迟一天。”手下眉头拧起来,同时也不确定王梓悦听到会是什么反应,“也许嫂子会理解,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阮晴小姐以前为他搭上命,我们都以为她死了,谁知道竟然没有。现在被敌对那帮人抓到,还不知道怎么报复。不过他们也够狠的,竟然挑在了这种时候”
说话的地点并不封闭,只是一个大门虚掩的厅堂。
门推开的声音异常清晰。
手下陡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去哪儿了”王梓悦冷淡带笑的声音传来。
手下回头,看到王梓悦一身白色婚纱站在厅堂门口。
盛装打扮,美得让人晃目。
她嘴边散漫的笑意跟平时一样的,但眸子里的冷意却还是他第一次从王梓悦的身上感受到。
手下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仿佛跟她交代事实,是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务都困难的事。
其实该听到的她都已经听到了,剩下的他也没太多好解释的。
所以说不出来。
再多的理由,再充足的理由,他现在面对王梓悦也说不出来。
“嫂子,你都听到了事出有因,是以前惹下的一个麻烦。”手下冷静了半晌,开口,“以前没有完全端掉的一个团伙,这么些年又东山再起。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恐怕你也不想听。但他确实无可奈何,再晚一步这些人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王梓悦很安静的听完,“还有呢,阮晴是谁”
手下继续说:“阮晴小姐以前是以为他被抓走,我们一直以为她死无全尸,是真的不知道原理她到现在还在他们手里。这帮人从以前开始就记恨着老大,报复起来凶残无比。定死了时间,如果老大不去,就要直播对阮晴施虐了。过去跟他们交手多时,他们确实是说到做到的人。”
王梓悦轻笑出声,“我知道了。他还让你跟我说什么”
“嫂子,他没打算骗你,你让我说实话。他说婚礼延期一天,他明天一定会回来的。你给他一天的时间行不行他对阮晴小姐有愧,总不能真的在他结婚的时候,让她被那群人渣”
“我都听到了,还什么实话不实话的。”王梓悦轻抿着唇,“我也没说他做的不对啊。这种时候,就算是我,我也会去的。”
手下顿时松了口气,虽然有点没想到,但幸好她是通情达理的人。
“不去的话,他也是要后悔一辈子的。”王梓悦轻轻摇了摇头,“你去查查他的情况吧,我去找我爸妈谈谈。”
手下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长辈交代,她肯周旋就太好了。
“欸,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哪儿不对劲”
“不知道,就是觉得王小姐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接受。”
王梓悦身后,婚纱在地上随意拖拽着。
化妆师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王小姐,您别到处走,待会裙子要脏了我们先回休息室好不好,您再休息一下婚礼就开始了。”
王梓悦唇角勾着嘲弄,穿着高跟鞋,步子不停,“我爸妈呢”
“在那边休息王小姐,您别亲自去,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做吧。”
化妆师实在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拖着零米长的裙摆,推开休息区的大门。
“都在呢,正好。”王梓悦直着脊背走进去,看到自己爸妈,还有陈天的父母都在。
“梓悦”王梓悦妈妈马上给她使了个眼色,”胡闹,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回去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新娘子到处跑什么跑”
陈夫人有些愣,隐约觉得出了什么状况。
陈父皱起眉头,明显的不满。
王梓悦低笑了一声,“还哪有什么新娘子,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婚礼取消吧。”
“梓悦,发生什么事了”陈夫人好言问道。
而王梓悦妈妈这会儿惊地瞪眼:“梓悦你乱说什么,真是不像话,这种时候不要拿我们长辈开涮”
“是啊,我是不像话,哪有新郎像话。”她扬着头,看着眼前熟的,不熟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无所谓的笑道:“新郎都走了,不取消婚礼,我一个人结婚不好意思妈,我还是下次给您找个靠谱一点的女婿吧。”
陈夫人和陈父全都说不出话,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天一贯是让人放心的,他们以为婚礼出状况,也只能是王梓悦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谁知道她说陈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