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看到那个锦袍公子哥的时候眼睛下意识的虚了一下,他的记忆里数年前曾远远的在花楼楼下见到过对方,知道对方的名字:吴青翎。
说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张砚觉得不合适,毕竟在他眼里,自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鸡,而吴青翎也不是什么抵挡不了的凶猛怪兽。
但对方此来不安好心那是必然的。
“张老弟,我们听说你们家弄了一个卖椅子的店,正好吴公子听说了,他家里一位长辈腿脚也有不便,所以我们就陪着公子过来看看有无合适的椅子。张兄弟,你给吴公子介绍介绍”
边上张顺和张慧圆是认得肖崇文三人的,虽说死了一个马山,但他们对这三人的厌恶是丝毫未少的。本来是要上去喝骂,可被张砚抬手制止了。
“没想到是吴公子当面,实在有失远迎,还请公子莫要怪罪。”张砚笑眯眯的应付了一句,但却没有去看肖崇文三人,同时话里虽然放低了姿态,可腰板却挺得笔直,说是“有失远迎”可此时连手都没有拱一下。
都到这时候了,没必要跟吴青翎面前装傻。张砚倒要看看对方这是要做什么。
店里的伙计也是常走市井的人,多看了几眼便认出了吴青翎是谁,于是连忙凑到东家张顺耳边告知,同时也让张慧圆听了去。二人这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个脸色颇为苍白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早有传闻的廊源城最大的纨绔,城政官吴远的独子吴青翎
恶少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对于张顺和张慧圆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那是有着实打实的威慑力的,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心里打鼓,不清楚对方过来的目的。
特别是张顺,他看到肖崇文和吴青翎一路过来,心里狠狠的一颤,暗自猜测:张二之前被陷害的事,那幕后之人不会就是吴青翎这个恶少吧文網
旁人心里各自猜测不停,吴青翎则是笑眯眯的背着手,见张砚居然只是应付两句客套话却连礼都懒得对他行了,这架势基本就是摆明了。
于是吴青翎笑道:“怪罪本公子要怪罪的话,你这家小店明天就得关门。你信不信”
张砚也笑了,说:“吴公子的话在廊源城岂有不真草民自然是信的。不过小店的东西也是扎扎实实的好东西,想来应该能让公子满意。”
“呵呵,那你就说说,我想要给我家里腿脚不便的长辈买一把,该选哪一种”吴青翎一边说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张砚。对方那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是越看越让他觉得讨厌。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张砚随手拿过边上一把试用的椅子,推到吴青翎面前,说:“公子可以试试这一把。这是上等的青铁木做的,不但坚固耐用,用起来还轻便,灵活”
嘴上虽然在介绍手里的椅子,可张砚的心里却忽然一颤,因为他在吴青翎进来之后闻到了一股特别的臭味,那是不属于活人的气味儿。可吴青翎确确实实又是活人,而且并不是被鬼物附身的状态。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本随着吴青翎进来,店铺里还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张砚趁着给吴青翎讲解轮椅的档口,感知放开到最大,同时开启了阴阳瞳术让自己的视野阴阳均现。于是便在店铺一角的房梁上找到了一张透进屋里的女人的脸。
正是之前在行刑台上看到过的那只成年人模样的厉鬼。
再仔细感应,这次来的至此一只,余下张砚见过的那只鬼孩并没有过来。不过张砚却有些奇怪。他明明已经在吴府周边布置了许多纸人符为自己耳目,为何这次那女鬼出了吴府而他却提前不知直到对方露面才察觉到
这种情况就张砚看来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有某种能够让女鬼容身的法器,将它从吴府里带出来,也就避开了纸人符的粗浅监视,张砚也就没能提前知晓。
另一种可能就是,附身。通过附在活人身上,遮掩住自己的阴邪之气,同样可以避开纸人符的感应。只不过这种办法一般来说会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会对附身的人产生损伤。而且附身时间越长损伤越大。
前一种可能,现在的张砚是不敢再如以前那样笃定了,毕竟之前在廊源城乱葬岗上一战让他发现了疑似鬼修的存在,也就无法再笃定的说这世上没有除他以外的修士,也就不好说法器是不是就一定不存在。
但即便有法器,也不是吴家人能用得了的。因为吴家人进出府邸,纸人符的窥看从未发现任何修士的气息。
而那女鬼亦不是鬼修,同样不能自行的开启法器栖身。
所以靠法器装着那女鬼躲开纸人符的监视,这种可能很快就被张砚给丢开了。可能性太低。
那剩下的就只有附身这一条了。
想到此处,张砚心里便有了些底。但那个让鬼物附身当载具的人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么弄下去一般人怕是要不了几次就得病倒,甚至甚至神智错乱。吴家的秘密怕也难藏。是不是能以此为突破口探一探吴家内部呢
张砚心里盘算,嘴上却一点没耽搁,比起店里的伙计他介绍起轮椅来也是一点不差,嘴皮子利索就像是专门干这个的一般。
最后吴青翎还真的买了一把轮椅,套件也要了一套绣花绸缎的。一大张钱票仍在钱柜上,连找补都摆手说不用了。
不过临行出门前,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对张砚说:“你家现在这生意看起来还不错,想不想做出去做成一门遍布十城之地的大生意别急着答我,慢慢想,想明白了就来钱铺子找我就是,我出钱,给你五成干份子”
吴青翎说完也不等张砚回答,扭头就走。身后肖崇文三人跟着出去,另有随从进来带走了那把吴青翎买下的轮椅。而张砚也送到了门口,先是看了一圈吴青翎身后的随从,并无发现他以为的那种病态模样的人。
于是张砚不留痕迹的甩了一张纸人符出去,一路远远的飘在头上似风飘动的跟着吴青翎和那女鬼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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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