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手里的书已经换了一卷了。这次是关于妖族的内容。而且还是在在讲武院书楼里借阅出来。里面的书远比他之前在外面书坊里见过的多得多,而且很多都是相对稀有的内容。
“下月比斗”
放下手里的书,张砚一脸诧异的看向刚从浴桶里爬出来,穿上衣服之后如烂泥一样躺在地板上的周耘。这小子其实也算硬骨头了,药浴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痛苦难当”了,还要加上齿棍捶打,双重刺激虽然更能增益皮肉。每次结束周耘都会如烂泥一样缓上许久的气才能恢复过来。
而就在刚才,周耘告诉张砚说他准备参加下月初的院内比斗。去搏一个名次。
“是的老师。我会参加淬体境的比斗”周耘勉强的支起身子来。浑身的燥热虽然褪去,可那种麻痒和酸痛依旧还在折磨着他,只不过比起之前在浴桶里的时候缓和了许多。
“呵,还想搏一个名次啧啧,你这才淬体境中期而已,能打得过那些后期的娃儿别到时候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回来。”
“才不会有老师这一月来的帮助,我的皮肉的韧性和承受力已经涨了足足三成了这让我已经可以越级的学了两种淬体境后期的战技,到时候只要发挥得好是有机会拿名次的。”
所谓的名次,就是指进入前十。十名开外就不算拿到名次。
有了名次就会有一些相应的奖赏,都是廊源城讲武院这边出,有筋骨散,也有一些上等兵刃或者防具,有时候还会是一些奇种果实或者药材。
周耘如今才淬体境中期,而且是两月前才刚突破的。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不错的修为了。但放在以前他也是不会去参加淬体境的比斗的。倒不是怕被揍,而是受限于战技,淬体境中期和后期之间的实战能力非常明显,中期上去就是当肉包被打,没有意义。
可张砚的出现,以及药炼皮肉之法初现效果,让周耘看到了上擂台拼一把的可能。
皮肉的韧性和承受力为何对于武者如此重要只因为战技的施展门槛往往都是由这两者构建起来。一名武者的皮肉韧性和承受力多高就代表其可以使用多大威能的战技。不然战技的反震力道都承受不住的话,学了也只会先把自己练死。
而处在淬体境的周耘在因为皮肉的韧性和承受力得到长足增长之后已经可以不再按部就班的局限在淬体境中期的战技,而可以越级的习练本该后期才能练习的战技。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淬体境里所谓的战技都是“伪战技”。因为在讲武院之外,一般都认为战技是开元境武者才能逐渐使用的强大的招数。淬体境的所谓战技在张砚看来更像是一些偏激发肉身极限力量的体术手段。也缺乏元气的增益,威能很有限。
当然,那只是张砚的看法。在讲武院内淬体境的那些战技也不是仅仅只是在这一个境界里有用,其实是为后面开元境习练真正战技所做的铺垫。而且这是讲武院里的独门手段,不许外传的。
“你自己有信心就好,努力吧。”算算时间离比斗已经没多久了。张砚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毕竟比斗也不是什么坏事,虽不及实战,可也好歹也能加点战斗经验。
这或许也是廊源城讲武院院长刘仁川乐于见到的。不然也不会每年都会举行两次全院范围的大比斗了。同时讲武院里足足十个常设擂台,只要报备,在专门的擂台裁判的照看下就可以做点到即止的比斗,甚至解决私怨都行。
“老师,我听说您另外一个学生是青铃公主”缓过劲之后周耘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不用吩咐的开始清理自己用过的那只浴桶。一边很好奇的朝边上又拿起书卷打发时间的张砚问到。
“怎么你想见见她”张砚笑了起来。对于周耘这样的半大娃儿,青铃公主那样的美少女绝对是有着相当的吸引力的,好奇一点也完全正常。
“不不不,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一次青铃公主没有报名参加开元境的比斗。以前她向来一次都没有落下过。即便打输了也拼得很厉害。”周耘虽然闪躲着张砚揶揄的目光,但嘴里还是把自己好奇的原因给问了出来。
其实张砚的猜测没错。青铃公主在廊源城讲武院里那是大名鼎鼎的。不单单是周耘这样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娃,一些大她几岁的也一样对她好奇且存在幻想。也就荒天域这边没院花、校花之类的说法,不然的话青铃公主绝对能占一席之地的。
而这个话头一聊起来,张砚就只有听着的份儿,眨巴着眼睛,发现自己这个学生居然还是青铃公主的死忠粉那种。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起来头头是道。
“还有两月不到就是青铃公主回渊定皇城参加与华岳上国的擂台的日期了。若是输了,青铃公主就会作为这一代的联姻被嫁到华岳上国去。她或许是希望最后蓄力所以才没有参加最近的一次院内比斗吧应该是这样的。”
言语间周耘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得张砚好不容易才憋住没有笑出来。不过也听到了一个他之前一直有些好奇的点。那就是青铃公主向来表现得很急躁。不像是一个优哉游哉的公主该有的修行状态,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着她跑一样。
于是张砚打断了周耘的言语,问道:“皇室比斗什么意思”
“咦老师您不知道吗这是南渊国和华岳上国一直以来的一个惯例。两边各选一名公主出来比斗,谁输了谁就要嫁到对方皇室去。不过南渊国建国到现在,一直都是输的一方。这一次南渊国这边被选出来的公主就是青铃公主。她的对手听说是一名开元境后期的高手。而青铃公主是开元境中期。哎,只怕又难了。”
张砚听到这里便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什么比斗,分明就是华岳上国对南渊国这边的不断规训,用一次次的失败打击皇室面对他们时的信心。这种手段有些险恶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