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国赢想学,当然想学。
如此独一门的手艺学到手,哪怕就是不在郝莽这里帮忙了,他也绝对不会少饭吃。
可正是因为如此,反倒不能张口学,哪怕郝老板已经说可以交自己了。
邓国赢从小出了村子就围绕的金银首饰全国四处漂泊。
他见过无数想要考验人性的场面,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人性经受不住考验。
无论是在钻石店里打工的时候,把所有同事都灌醉,自己卷走钻石跑路的老乡。
无论是打更的老头监守自盗。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向郝老板讨要了这门手艺,他很有可能真的会逃跑,逃到另外的地方,自立门户,用这门手艺赚钱。
无论他怎么想。
郝莽这边见邓国赢没有表示出想学的意思,他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等首饰工厂那边把全套的工艺流程和技术难点都总结出来,真的想要在这边复刻一条产线。
怕不是半文盲状态的老邓能帮上的忙也有限。
只是不知道小赵的那些同事同学什么时候才能来厂子里。
流水线上是不需要高学历人才不假,但是没有办法用流水线的地方,还是需要有高学历人才的啊。
郝莽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你们先研究,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陈爱等郝莽走了之后,才好意思拿起塑料密封袋。
她也没有拿出来,端详了一会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文件里说一克黄金最高能买到一千元每克呢。”
“一千元每克”邓国赢听到陈爱的自言自语吓了一大跳。
他受不了惊吓的说道,“小爱,邓叔不识字没读过书,你别骗我。你刚才在说什么”
“黄金最高能卖一千元每克啊,怎么了”陈爱在章玉的金店里,虽然也算是耳濡目染了一些零碎的知识,可说到底其实还就是一个打杂的。
她对于贵金属饰品这个行业的理解,归根结底还是一张白纸。
她一开始看郝莽给她的文件的时候,就像是在看天书一样。
上面的很多字她都认识,没有她不认识的字。
可问题是,正是因为认识这些字,她才觉得里面的内容很离奇。
就比如里面说黄金最高能卖到千元一克。
她当时就在想,不管是章玉阿姨那边,还是邓国赢叔叔这边,首饰的价格都是随行就市,哪怕最贵最贵,碰上最冤大头的冤种也不过是能卖到百元每克。
可这文章里说竟然能够卖到千元每克,怎么可能呢
她当时不理解,只是硬着头皮死记硬背了下来。
可是,当她近距离观察郝先生带来的首饰的时候,她忽然理解了。
无论是章玉从别处进来的黄金首饰,还是邓国赢自己现场打造的黄金首饰。
他们店里销售的商品与这塑料袋里的饰品相比,就像是史前山洞穴居的原始人类用陶土烧制的陶罐与宋元明清国宝级的陶瓷相对比。
材料可能真的差不多,可是最后表现出来的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如果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卖那种拙劣的贵金属首饰的时候,能够批量制造和销售如此精美的首饰,那可不就是能卖到一千元每千克。
因为贵重的不再是材质本身,而是附着在这材质上的工艺。
陈爱脑内的一番论证,把自己说服了。
她潜意识里把郝莽交给她的文件看成玄幻故事的心思终于消失不见了。
她再拿出郝莽给她的文件,里面许多原先每个字都能看懂,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地方,现在豁然开朗。
邓国赢见到陈爱钻研起了资料,他也不打扰了。
一千元每克的数字,现在还震撼着他的内心。
他很确定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个工艺,很有可能跑路。
他咬着牙放弃这个让他心动的想法,他钻入正在砸墙的室内。仿佛只有那一下下敲击墙壁的大锤声音,才能够让他的灵魂稍微不那么飞扬。
郝莽骑着小电驴到了厂子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个卖茶叶蛋的小摊子。
这让他想起了周围厂子开工率都比较高的时候,那条卖小吃的一条街。
郝莽驻足在这,心想着是不是随着厂子里的人多了,自己也复刻一条这样的街。
“无骨香鸡柳、蛋堡、淀粉肠、鸡叉骨、瘦肉羹”
郝莽偶尔也会奢侈一把,去尝尝这些小摊上的美味。
虽然眼前的茶叶蛋并非是小摊的常驻美食,既然也勾起了回忆,那就也来几个吧。
“来两个茶叶蛋”郝莽说道。
“要哪两个”小摊的老板拿起小勺问道。
“这两个。”郝莽随意指了两个,“多少钱”
小摊的老板露出一排白色的牙,“两个五毛钱。”
“五毛”郝莽有些为难。
他突然发现自己来九十年代,花钱的基本单位就是一百块,花销的数量都是一百块的倍数。
“等我进厂子里找找,真抱歉啊”郝莽一脸歉意的说道。
这时候,小摊的老板眼睛突然睁开了,他问道,“您是这个厂子的”
“嗯,这个厂子是我的。”郝莽回答道。
“那您认不认识这里的厂长他姓郝。”
“认识,您认识他吗找他有什么事么”郝莽反问道。
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在这个九零年代认识这样以为像是四驱兄弟里铁心一样皮肤黝黑,胡子有些长,只有一笑的时候一嘴白牙的中老年人。
“我啊不认识他”小摊的老板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折叠的规规整整的信件,他说道,“是我的学生给我写信,说让我来这里的”
“你的学生是”郝莽试探性的问道。
“赵咏评。”
“啊”郝莽惊讶了,“您是赵咏评的老师可您为什么”
郝莽指着茶叶蛋摊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小摊的老板露出了他与年龄不相符的白牙说道,“我从燕京一路卖茶叶蛋,攒够的路费过来的”
“卧槽”郝莽震惊了,他试探性的问道,“您的名字是”
“张铁心。”张铁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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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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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