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还敢迟到”
“他也配我们这样等着,算什么东西”
孙犁面露无奈,虽然他是协会会长,可眼前这些也个个都是名医。
再说林凡确实是迟到,他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就在众人满腹抱怨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匆匆走进来。
“抱歉抱歉,孙老先生,各位名医,我路上有事耽误了”
看到林凡进来,孙犁立刻露出笑容:“没事没事,来了就好。”
只有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医术有多高超。
他最怕的就是林凡因为嫌麻烦而不来,那这次的交流大会,中医肯定又是狼狈丢脸。
可是他知道林凡的厉害,别人却不知道。
在他们看来,林凡就是个没有规矩,年纪轻狂的小子而已。
有位中医捋着胡须冷哼道:“竖子无知,不识生地熟地。”
众人微妙一笑,这既是在羞辱林凡,也是在考验林凡呢。
这句话既说了他轻狂无知,又引用了两味药材生地、熟地。
林凡一愣,抱拳笑答:“神医满堂,只闻藿香木香。”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先是恭维了在座的所有中医,同时也用两味药材相对藿香和木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下出对子的那个中医就是想发作,也找不到理由了。
孙犁眼睛一亮,然后笑着拍手:“不错不错,赶紧来坐吧”
有个年轻人站在自己师傅后面,撇着嘴说道:“我看对的一般啊,后一个字一样的两位药材,到处都是。”
“你懂什么”
他师傅训斥道:“后一个字一样的药材确实是多,可生地和藿香是清热凉血,熟地和木香都是滋阴补血,能这么短时间内找出连药效都相对的名称,此子还真是不一般啊”
听到这里,那个年轻人早就低下了头。
原来不是对方一般,而是他才疏学浅,听不出奥妙。
林凡落座,有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开口:“听孙老说,林小兄弟虽然年纪不大,可医术造诣却极高,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夸赞一个年轻人啊”
“是啊是啊,不知道林小兄弟师从何处”
对于中医这一行当来说,师承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
所谓名师出高徒,只要你师傅是名医,哪怕你天赋平平,也能受万众瞩目。
相反,如果你师出无名,那就意味着你在中医圈内毫无人脉,就算本事再大也是寸步难行。
林凡挠了挠头:“我师傅不出名,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可不是瞎话,他被师傅收留长大,跟在师父身边二十余年。
可却从不知道师傅的名字,只是一个劲老头子地喊着。
“师傅不出名”
听到这个解释,众人都不屑地笑了。
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林凡找的借口罢了。
什么师傅不出名,想必根本就没有师傅吧
“连师傅都没有,也不知道会长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瞎胡闹啊,咱们中医本来就势弱,让这种人去岂不是更丢脸”
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看好林凡。
孙犁皱着眉头:“咳咳,各位安静一下,难道大家是不相信我吗”
“会长,我们自然是相信你,可是你也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是啊会长,我们凭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一个名额,给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
孙犁沉声说道:“不知道烧山火和透天凉这个理由,够不够”
听到这两个名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行医数十年,自然知道这是针灸之中,失传已久的针法。
“会长,你该不会是说,这个年轻人会这两种针法吧”
孙犁点点头:“没错,正是这样。”
“这”
他们一方面相信孙犁的话,知道会长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可另一方面,他们实在不相信,中医界苦苦寻找的精妙针法,竟然被一个如此普通的年轻人掌握着。
正当众人心中纠结的时候,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精神抖擞,戴着眼镜的老者走进来:“哈哈,老孙,我找了你好久,谁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你们中医协会也太寒酸了吧”
看到来人,所有中医都露出愤恨的表情。
有人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韩永春,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原来他就是韩永春
林凡来之前就听过这个名字,韩永春是天元市西医协会的会长。
西医协会正是在他的带领下,这几年压得中医协会抬不起头。
韩永春端着红酒杯:“没什么,我只是来见见老朋友,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说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冷笑着说道:“师傅,哦不,应该是孙老圣手,咱们又见面了。”
“许彦,你怎么回事”孙犁一脸惊愕。
他已经许久没见这个徒弟,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会是这种场面。
林凡也认出来了,这个家伙不就是上次在秦老板家,他治疗睿睿的时候,跟在孙犁身后的那个徒弟吗
许彦不屑一笑:“怎么回事你不在乎我,自然有人在乎我,现在我已经是韩老前辈的徒弟了,我再也不会在你手下,成为一个无人知道的小透明”
韩永春得意一笑:“哈哈,老孙,我还要多多感谢你,给我送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
“许彦,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就不配成为一名大夫”
一时间,所有人都谩骂着许彦,可他却丝毫不在意:“随你们怎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希望自己这颗明珠,不会一辈子藏在泥土里蒙尘”
而作为许彦曾经的师傅,孙犁则是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看得出,心爱之徒的背叛,让他很受打击。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张口:“是我错了,我本以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可我也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为了不让你太过骄傲自满,所以我才会对你多有批评,少有赞誉。”
“我本以为你会渐渐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没想到你却以为我是不把你放在心上。”
“傻孩子,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传徒弟,我的衣钵注定是要由你继承,我怎么可能不重视你”
这一番话,说得许彦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孙犁。
孙犁长叹一口气:“唉,罢了罢了,看来注定是你我师徒无缘,我也不强求。”
“师傅”许彦大喊一声,扑向了孙犁的脚下。
孙犁也早已经热泪盈眶,毕竟是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徒弟,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许彦擦干眼泪:“师傅,徒儿知道错了,请您再给徒儿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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