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看着面前感觉无比陌生的徐之柔,内心深处阵阵寒意不断疯狂上涌,他极为怀疑跟前站之人到底是谁呢这种身份层面的怀疑一旦自动萌生,就再也无法轻易扼杀掉了,只会不断放大无数倍和用尽办法去揪出真相才会消散。
“之柔,你说我们到底啥地方招惹了黑曜呢为啥黑曜三番五次非要找我们联盟的麻烦啊”阿黄话落抬手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巨大的动静顿时让徐之柔也有些没看明白,但瞅着阿黄满脸怒色,徐之柔也悠悠叹了口气,继续劝说道:“没办法,黑曜那边一直都将我们视为眼中钉,况且吴所谓之前早就放出过狠话,要与黑曜永远势不两立,既然注定无法成为朋友,对黑曜而言那就全都是敌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徐之柔说着就快步走上前去,拦住还要继续发泄的阿黄,重新开口游说道:“阿黄,眼下我们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出吴所谓吧,千算万算都没了到,章浩宇那家伙居然是黑曜的内线,打从一开始咱们就不该相信他啊”
阿黄静静听着徐之柔的这番话,内心顿时又涌起一阵极怪异之感。阿黄一直都对自己有着深刻认知,他并不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而且还有点小莽撞跟感情用事。特别是对于阿黄信任的人,其容忍度会相对提升很多,但面对看不惯的人,阿黄也同样容易抱有偏见,这种偏见很容易遭人利用,亦可视为一个极其致命的大弱点。
阿黄脑子里又开始仔细回想之前的情形了,自打徐之柔风风火火闯入基地之后,就不断说章浩宇是黑曜那边派出的内线,这种说法实在有些太过刻意。阿黄虽然是最一开始就对章浩宇没太多好感,倘若有旁人故意煽风点火,那种厌恶感便会被无限放大,而恰巧刚才徐之柔就干了这种事。但话说回来,光靠这一点,阿黄也没办法确定徐之柔的行为是否有问题,不过徐之柔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描述,才最让他极为疑惑跟不解,为啥不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呢
阿黄认识且熟悉的那个徐之柔,本就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之前的那个徐之柔对于任何事都能办到事无巨细,可如今唯独章浩宇是内线这事儿,徐之柔此时的表现太过突兀跟不合理。最为简单的一个矛盾点在于,徐之柔都没讲出消息来源,又如何去证明章浩宇就是所谓的内线呢况且黄雨婷失联被抓本就是一个编造的假消息,本就是阿黄用来试探徐之柔动机的一种套路罢了。
“之柔,章浩宇那家伙隐藏在我们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们居然都没发现这个奸细”阿黄将脸色故意放沉,“之柔,你手里头现在有什么实质证据吗如果能确实证明他就是黑曜那边的人,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我阿黄生平最恨被人欺骗了,等找到章浩宇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让他知道知道当奸细的悲惨下场”
结果徐之柔没有正面回答,巧妙避开了之后,强行转移话题道:“眼下救人才是重点啊”
阿黄听罢心中又是为之一沉,他也看不懂对方到底想干啥了,徐之柔张口闭口怂恿着加快行动,但完全不回答之前提出的问题。难道面前的这个跟徐之柔模样相同的人,早已经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徐之柔了或者说面前之人就是一个克隆人或者伪造人真的徐之柔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系列的荒诞想法接连生出,阿黄的心中又是一阵惊慌,可吴所谓去黑曜救章浩宇的事儿,根本就没有对外透露过,徐之柔又如何知晓了此事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之柔到底从什么地方获取了消息
所有疑点都齐齐指向了面前这个让人觉着陌生的徐之柔,阿黄心中不安之感也更加强烈了起来,面前的这个有着徐之柔模样的家伙确实是在撒谎,可这么做背后到底存在什么动机呢
阿黄成功品出了事情的反常之处,依然还是不动声色继续暗自打量徐之柔,他感觉面前的这个徐之柔,早就已经不是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难道说这家伙是伪装成徐之柔的奸细不成显然眼下只有这种解释才最为合理,不管是不断怂恿去动身救人,还是面对问题时躲闪的态度。
而此时的徐之柔还是很焦灼,感觉十分担心一样,正原地来回踱步,思索着一些事儿。
“阿黄,这下到底该怎么办呀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还能有几成营救成功的把握”
阿黄静静听着对方的提问,努力想从对方的行为举止中读出一些关键信息来,他观察过徐之柔的一些小习惯,不管是脸上的表情变化,还是语言跟体态行为,如果这个人不是真的徐之柔,那某些细节铁定会不受控露出马脚。
不过,阿黄心里头的疑惑已经自动达到了顶峰,因为眼前之人根本拿不出实质性证据。
徐之柔貌似也发现了阿黄在打量自己,她快步走上前去,有意无意推阿黄道:“阿黄,你怎么还有闲心盯着我傻看呀眼下都已经快火烧眉毛了,赶紧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不然咱们到时真要给吴所谓收尸了”
阿黄的思绪暂时被打断,他也担心对方会察觉出什么端倪,急忙转换话题道:“之柔,你别催我呀,我正在想该如何破局,上次你被黑曜的人绑架才过去没多久,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没想到转眼就又碰上了这种破事儿有了上次的那种先例,对方一定对我们有所防备了,按照上次的计划进行肯定行不通”
“肯定不能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黑曜那些人又不是没脑子的大傻瓜。”徐之柔接过话茬补了一句,然后暂时停止催促陷入沉思。而也就是这一阵反常的沉默,让阿黄突然想到了检验对方身份的好办法,可以说一试便能确认真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