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丫鬟将小案几从床榻上抬下来的时候,长乐公主已经走了进来。
“咦怎么才用晚膳啊”长乐公主有些疑惑的问道,府里用晚膳都是差不多时间,因为都是厨房统一做的。
以往豫章公主都是去上房用晚膳,现在豫章公主伤到了脚要在自己院落里用晚膳,长乐公主怀疑是不是被厨房慢待了。
当然,这个可能其实微乎其微。
翠微连忙解释道:“公主想立刻沐浴,所以晚膳推迟了些。”
豫章公主听了刚想阻止,却发现已经迟了,因为翠微已经说了出来。
翠微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先沐浴,但是她觉得姐姐肯定能猜出来。
所以,豫章公主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讷讷道:“姐姐。”
沐浴傍晚时分沐浴,长乐公主顿时心中了然。
“听郎君说你的脚扭伤了,严不严重”长乐公主关切的问道。
豫章公主微微摇头道:“公爷说不严重,就是需要休息几天。”
长乐公主转头看着正在收拾的小丫鬟,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小丫鬟们连忙福身退了下去,豫章公主听了微微咬着嘴唇,她知道姐姐来找她肯定是有话要说。
她也知道姐姐是为何而来,她也知道这事瞒不过姐姐,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知道的这么快。
长乐公主来到床榻旁边坐下,看着豫章公主露出的小脚丫。
除了脚腕的地方有一点点红,并没有什么异样。
“还好没有肿起来。”长乐公主松了口气,笑道:“这几天你就好好在闺房里休息,哪都不要去了,慈善总会的事儿先教给珝儿就是。”
豫章公主听了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抬头赧然道:“姐姐,我,我”
长乐公主挪了挪,也倚在了她的旁边,一如以前两姐妹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
“其实,在我和郎君大婚之前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你那么诗词,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当你决定终生不嫁筹建慈善总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是啊,谁会不喜欢他呢越是和他接触的多,就会爱的越深。”
长乐公主娓娓道来,语气温柔,又带着一丝怅然。
有时候她也禁不住在想,嫁给一个这么出色的郎君,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然而,每次她都毫不犹豫的觉得是自己的幸运。
如果,有来世,她会催着父皇和母后快点为她和苏程定下亲事。
关系最亲的妹妹也爱上了郎君,长乐公主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舒服,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和别人分享呢
可是,男人三妻四妾又是常事,而妹妹又已经立誓终生不嫁,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豫章公主轻声道:“原来姐姐那时候就已经知道我喜欢姐夫了,其实,我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感情,我努力让自己不喜欢姐夫,或者不那么喜欢姐夫,可是,可是,姐姐,我真的努力了,我”
长乐公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努力过,我也明白你克制不住,不然,怎么连出身太原王氏的大小姐都不能自已,立誓终生不嫁”
“其实,自从你决意终生不嫁的时候,我就想过,我怎么忍心看着自己最亲的妹妹像是夏花一样渐渐枯萎”
豫章公主的眼角湿润了,她侧了侧身子抱着长乐的臂膀,呢喃道:“姐姐”
“其实,古往今来,姐妹共侍一夫也并不鲜见,春秋战国时,常有姐姐出嫁会带着妹妹一起嫁过去。”长乐公主轻声道,也不知道她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豫章。
姐妹共侍一夫也算是挑明了三人的关系,豫章公主一脸坚定的低声道:“姐姐,我不会嫁给姐夫的,我也不会生下孩子,我能像这样陪在他左右就很满足了。”
“怎么还哭了该高兴才是。”长乐公主笑着抹去了妹妹眼角的眼泪。
说完长乐公主凑近了豫章公主的耳边,低声笑问道:“成为真正的女人了什么感觉”
腾的一下,豫章公主的小脸顿时烧的通红,连忙摇头嘤声道:“没,没有,姐姐你说什么呢”
竟然没有长乐公主有些诧异道:“我听说连翠微都出去了,你又去沐浴,我还以为”
豫章公主连连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大白天的怎么会就只是看了看我的脚伤的怎么样。”
大白天的怎么了
在出嫁前,她也绝对想不到会在白天,甚至在刚刚成亲那会儿,她也害羞的难以接受,但是现在,早已经接受了。
不过,她倒是也理解豫章的心情。
不过,她可不相信豫章说的就只是看的脚伤。
长乐公主笑嘻嘻道:“真的是只是看了脚伤看脚伤还用得着将翠微赶出去了我不信,只是摸摸脚还能,湿了”
“姐姐”豫章公主深深的低着头,羞的都不敢抬头说话。
看到豫章那害羞的样子,长乐公主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突然想到,当时的自己的也是这般的可爱。
这就是少妇和少女的区别。
“我们姐妹之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跟你说,自从成了亲以后啊”
两姐妹又开始说起了悄悄话,不过这次说的悄悄话和以往不同,两人的心反倒是比之以往贴的更近了。
听着姐姐的话,豫章公主一边害羞的想要捂起耳朵,一边却又十分渴望听姐姐说下去。
虽然冰雪聪明博览群书,但是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却还是一知半解,如今她和苏程之间已经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她想要了解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熙儿早就被奶妈抱下去睡了,苏程有些百无聊赖的合上了手里的书,问道:“长乐还没回来”
翠墨笑着摇头道:“还没有呢。”
用了晚膳之后,长乐公主就去看望豫章公主,原本他想跟着一起去,然而长乐公主却执意要他留在上房,说是要去和妹妹说几句体己话。
会是什么体己话呢苏程留在上房干什么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