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程的问话,金胜曼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看来,金胜曼是不能留下来过夜了,虽然有些遗憾,苏程还是笑着宽慰道:“女王也是关心你嘛,没事,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金胜曼轻轻摇头道:“不是,王姐跟我说,五天之后就要启程回新罗了我知道王姐其实不必要等这么久,刚刚经过战乱,新罗百废俱兴,但是王姐也是因为我,才决定多留两天。这些我都明白,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苏程沉吟道:“我已经听陛下说过了,陛下也决定五天后就班师回朝。”
金胜曼紧紧的抱着苏程,喃喃道:“苏程,你会想我吗”
苏程点头道:“当然会想你,会很想你”
“那,你说,我们还会再相见吗”金胜曼问道。
苏程点头道:“当然会,一定会的既然上天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又怎么会让我们一直分离”
虽然知道以后再相见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苏程还是说的斩钉截铁,他实在不愿去伤害金胜曼,哪怕给她一个缥缈的希望。
“也不知道几时能再见,只有五天就要分别了,这五天里,我一刻都不舍得离开你的身边”金胜曼喃喃道。
苏程轻声道:“我也是,所以,女王那儿”
金胜曼轻声道:“王姐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而且,你现在新罗朝臣中有着很高的声望呢,苏程,你能不能给我写首诗啊”
“写诗”苏程听了不由微微一愣,这个时候要他写诗
这个倒是不错的情趣,可,问题是他对艳诗了解不多啊。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苏程拥着金胜曼坐在了软塌上一边亲热,一边调笑吟诗。
金胜曼只听了几句就完全呆住了,这首诗简直就是她的写照,听着十分撩人心弦。
这首长短句好吗
当然是好的,可以名传千古的那种好。
但是金胜曼却十分不好意思,因为这是一首艳诗啊,而她却是新罗的公主,将来还是庄重的新罗女王,这首诗长短句若是流传了出去,那还不羞煞人
若是这首长短句若是流传了出去,那一定会流传千古
流传千古,当然好,可问题是这是一首艳诗啊,写的是她和苏程的闺房秘事,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呢
这首诗她当然也很喜欢,但是,这这首诗却不适合和别人分享,她身边围绕着不少侍女,人多嘴杂,万一流传了出去,那真是羞煞人了。
她想要的是一首充满深情的依依不舍的离别的情诗,而不是艳诗。
看到金胜曼红着脸没有出声,苏程不禁问道:“怎么了这首诗不好吗”
这首诗乃明明很好啊,这首诗可是出自宋徽宗,虽然宋徽宗做皇帝不咋滴,但是搞艺术还是很厉害的。
如果这首诗不好,他也不可能记得住啊。
金胜曼羞答答道:“好是好,可是这是闺中艳诗啊,我怎好时时吟诵,万一传出还不羞死人啊”
咳咳,苏程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他以为金胜曼是想在此时此刻让他写首诗多点情调,原来是想要首情诗啊。
这多大点事啊
“来,笔墨纸砚伺候”
原本在侍立在珠帘外的侍女连忙走了进来,来到书桌前开始铺纸,研墨。
虽然这么多天她们已经见过太多,但是看到公主裙钗半解,春光乍泄,她们还是感到面红耳热。
苏程缓步躲到书桌前,提起笔来,挥毫泼墨。
金胜曼没去管自己裙钗半解的样子,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除了苏程就是她的贴身侍女。
她莲步微移来到了书桌前,随只有几步,却走的风情万种,她心里极为激动。
原本她还忐忑苏程会不会给她写诗,诗,志也,发乎情。
如果苏程给她写诗,那说明苏程一定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她。
所以,她才紧张又期待。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写完之后,苏程也叹了口气:“虽未离别,却已愁苦,五天之后,怕是夜夜难眠”
这首词出自柳永,写的是离别之后的滋味,此间苏程虽然和金胜曼尚未分别,但是想离别之后的场景倒也应景。
之所以写这首词,还是因为最后一句。
之前苏程对最后一句理解的还不算深刻,但是现在他理解的倒是挺深刻。
苏程只是感慨深刻,但是对金胜曼而言,这句诗简直就如同写进了她的心里一般。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金胜曼喃喃道。
让金胜曼尤为感动,原来苏程会心系她一生
金胜曼如乳燕归巢一般投入了苏程的怀中,紧紧的抱着苏程,激动道:“我会想你的,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深深的思念你,我一定会泪流千行,但是,并非是你负我你没有负我是我,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
苏程和金胜曼依依不舍,分外的珍惜最后能相守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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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仁贵被任命为安东大都护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军,副都护便是降将高延寿。
对于高延寿能成为副都护大家倒是不感到意外,毕竟高延寿的家世摆在那里,而且高延寿已经彻底和大唐绑在了一起。
大家对于薛仁贵成为安东大都护还是感到挺意外的,毕竟薛仁贵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从军也不过才区区数年而已,所以之前大家在议论安东大都护的人选时,才没有考虑过薛仁贵。
不过,一想到这次东征神机营立下的大功,众人也无话可说,只能羡慕薛仁贵有福气,遇到了荣国公这个大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