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也很好奇,到底是为何打起来了,他转身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为何起了冲突”
周围的百姓纷纷摇头:“不知道啊,我们跑的时候就看到番人正在打人,哪还来得及问原因啊,撸起袖子就冲上来了”
虽然很多人掺和了进来,但是却并不知道为何打起来。
遇到这种事还需要问明原因吗
“下次别撸袖子了,多耽误功夫”苏程笑道。
旁边的百姓虽然鼻青脸肿但是却尽皆笑了起来。
旁边的禄东赞听的很是无语,我这个吐蕃大相还在呢,你们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
卖酒的小二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激动道:“公爷,公爷您可来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是那些番狗先动手的是他们打了我们,还要砸店,街上的人路见不平这才拔刀相助。”
苏程也认了出来,这不是自己店里的小二吗原来这场打混战竟然还是因自己的店而起,那他还真是没掺和错
这么说,他赔付诊金也没错,这些百姓算是在帮他呢。
只是,吐蕃人竟然嚣张成这样吗竟然还砸店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来”苏程问道。
“公爷规定烧刀子美酒一人就只能买一坛,那吐蕃人非要多买,小人不许,他就打小人,还扬言要砸店,哦,他还辱骂公爷”小二义愤填膺道。
一听苏程顿时就明白了这场冲突因何而起,他有规定,一人一次只能买一坛酒,这样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买到酒。
一直以来都没人置喙这个规矩,即便是长安城中的豪门谁不给苏程面子无非就是多派几个人排队买酒罢了。
这些番人肯定也是在自己的底盘作威作福惯了,所以一时受激就动了手,觉得自己是堂堂使节,打个升斗小民不算什么事。
但是,即便是大唐的升斗小民也不是番人能够欺负的
“说说,那吐蕃人是怎么辱骂我的”苏程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他骂公爷被追的上蹿下跳,是狗一样的东西。”小二小声道。
苏程听了转头看向禄东赞似笑非笑道:“大相听到了吗没听清的话,可以让他再说一遍”
禄东赞叹了口气道:“这毕竟是他一面之词,言语冲突绝非一人之错,当然我手下的勇士确实性格冲动鲁莽,如果真是我手下的错,我必会严惩给郡公一个交代。”
一面之词苏程用脚踢了踢正蜷缩在地上呻吟的一个番人问道:“我看你不像是吐蕃人,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番人忍着疼痛哭诉道:“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正排队买酒呢,突然就人冲上来打我,我是不得不还手啊”
苏程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人可能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都打起来了,谁还能分的清这些番人都是哪个族的。
“郡公,可要给我做主啊”
我给你做什么主苏程很是无语:“这你得找打你的人,他可能是和你有仇吧”
倒在地上的番人都快哭了,第一个冲上来打他的人,他哪儿知道是谁啊上哪儿找去
再说了,他来长安才几天啊,怎么会有仇人
数十个捕快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长安县的县令。
收到消息的时候,长安县的县令也是大吃一惊,番人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当街行凶
但是当他带着这些捕快们赶来的时候,发现似乎混战已经结束了。
地上躺着很多受伤的人,有长安的百姓,有番人,更让他吃惊的是,安康郡公也在,而且对面还有数十个番人。
好家伙,这些番人竟然还敢对安康郡公出手不成这可真是活腻歪了
“郡公,下官来迟了”长安县令连忙见礼道。
苏程转身笑道:“原来是陈县令来了”
“郡公,这到底是什么情形”长安县令连忙问道。
苏程解释道:“打人的番人都在地上躺着呢,至于被打的百姓,我正找医馆治伤,到底该如何处置是陈县令的事,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多谢郡公仗义出手,下官代长安的百姓谢过郡公”陈县令连忙拱手道。
苏程摆手道:“陈县令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郡公可知是因何而起”陈县令问道。
苏程笑道:“是吐蕃人来买酒,不满我立下的一人只能买一坛酒的规矩,不但辱骂我,而且还要砸我的店。”
“什么吐蕃人竟然猖狂如此这里可是长安,又不是他们吐蕃”陈县令霍然变色,怒道。
禄东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陈县令,这场冲突的原因还没有水落石出呢,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吧”
陈县令疑惑道:“你又是谁”
禄东赞微微拱手道:“我乃吐蕃大相禄东赞,也是吐蕃使节的正使。”
陈县令沉声道:“原来是吐蕃正使,本官自会将他们带回去然后会查个水落石出,就不劳正使操心了。”
禄东赞有些痛心道:“他们已经被打的生死不知,陈县令将他们带回去,是想草菅人命吗我必须要将他们带回四方馆治伤,随后,我会问清缘由,然后亲自求见皇帝陛下。”
陈县令听了不由犹豫了起来,这涉及到吐蕃使节,已经不是他这个长安县令能左右的了,而且他还真怕把这些吐蕃人带回去之后死在了长安县衙里,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郡公,您看”陈县令问道。
“陈县令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吐蕃人也逃不掉不是”苏程笑吟吟道。
禄东赞正色道:“我们吐蕃人有自己的担当,这事我会问清楚的,若是我手下的错处,我绝对不会姑息”
“希望如此”苏程笑了笑,随即带着薛仁贵等人去查看伤员。
禄东赞也让人去救治生死不明的吐蕃勇士,而陈县令则带着捕快们救治伤员的同时,了解事情的经过。
这事必然震动长安,但是让陈县令和禄东赞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的是,虽然不少人受伤很重,但是并没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