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是十一坚持要履行当年的承诺,让冯三亲手在秋络晴身上补上一刀,彻底了却冯三心里的一道坎,那她除了支持,唯有支持。
只恨她能力不足,又不能让师父和花雨田知晓。
当年她死皮赖脸地拜黄芪肖为师,进入锦衣卫,努力升官往上爬,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十一需要她搭把手之际,她有那个资格够得上。
一晃十年过去,眼下她勉强够得上。
当然也得做最坏的打算,拨来捻去,再糟的情况,不过是她舍了这条性命。
她,舍得起。
今夜一过,后日便是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之夜的年宴,不管好坏,无论生死,她殷掠空总要奉陪到底,总要伴十一左右的。
至于她叔
她已做了安排。
年宴过后,她生,自仍是她亲自孝敬她叔百年,她死,也会有人替她为她叔养老送终。
不同于殷掠空已安排好自己死后毛庙祝的去处,洁青只盼望着今夜之行能够顺顺利利,洁春更是在隐隐约约知道洁青在做什么之后,不停祈求着各种神佛保佑她们平平安安。
马车在金铃桥下停住,挂在马车左上角的马灯晃了晃,慢慢地稳住,洁青的心却像打雷般,一阵过一阵,怎么也稳不下去。
到底是背主。
她手脚微软地下了车驾,掀开车帘,没开口,用眼神儿示意洁春把秋络晴从车厢移出来,她在车下接应,两人合力把秋络晴搬下马车。
洁春不无照做。
眼下的情况,也没其他选择了,她只能心惊胆颤地照做。
秋络晴睡得香甜,自搬出大皇子府,她便瘦了些,特别是在苏慧不明不白死在后院井之中,她更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到假疯魔至真疯魔,短短数日,瘦得骨相瞬立,已没什么重量。
她们搬得很顺利。
概因是背主,是做的亏心事儿,虽是顺利,依旧是搬得脸色发白,没有手脚发软地使不上气力,已然是好的了。
“洁青,我们要把小姐搬到哪儿”洁春说着不禁看了眼熟睡的秋络晴,只觉得二小姐永远能这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清醒时的小姐自出嫁,可从未睡得这般熟这般香过。
洁青以下巴往湖面指了指。
洁春顺着看过去,看到一艘船:“是要搬进船里”
船是凌平湖上寻常红妓载歌载舞的船只,不大也不小,中间篷起的船仓,容得三五人围桌共乐,前后船板上余地亦可容两名红妓肆意地弹奏起舞。
“船仓。”洁青言简意赅。
洁春点头。
终于把秋络晴搬进船仓的软垫上,秋络晴却在这时醒了过来,大约是两人在搬的时候,因心中又慌又愧的,让秋络晴的头轻撞到桌沿之故。
“唔唔唔”秋络晴手脚乱动起来,嘴里叽叽喳喳地想要说什么。两人先是被吓一跳,接着是庆幸,得亏她们没有给小姐松绑,也没有取出布团,要不然这要是在寂静的湖面嚷嚷开来,不知得引来什么麻烦。
“洁青”
“别管了,走”
洁青当机立断,拉着洁春快步走出船仓,几步跳下船,往边岸走不到七个立于马车旁的黑影。
洁春吓一大跳,险些要叫出来,好在洁青有心理准备,及时捂住洁春的嘴,才没叫出声来。
难姑候在马车旁已有一小会儿,等着洁青在前洁春在后,两人走到她跟前一前一后站定,她才开口:“这是你们的身契,从此你们便是自由身了,这马车也给你们,天高地阔,出京另居吧。”
京城,她们是呆不得了。
洁青早知这一点儿,她没说什么就接过难姑递过来的两张身契,拉着呆住的洁春一同给难姑行礼:“多谢。”
“不必谢,你们为我家主子办事儿,事儿成了,这是酬劳,你们应得的。”难姑今夜出来,没有再戴鬼雀标配的铜鬼面具,而是头戴黑纱帏帽,完全遮去了面容,掩盖了身份。
直到坐上马车,马车在洁青的低喝声下起行,洁春仍有些没回过神儿来,半晌才掀开布帘问洁青:“那人是谁她的主子又是谁她们手里怎么会有我们的身契身契不是一直在小姐手里么小姐疯了之后,我们还找过的,可我们没找到”
洁青却是没想这些:“她是谁,她的主子是谁,已经和我们无关了。你坐好,我们现在就去城门,等个把时辰,天一亮,我们就出城去通州,再也不回来了。”
洁春张了张嘴,到底没再问,听话地坐回车厢里,任由布帘落下。
是啊,此一出城,她们是不会再踏足京城了,谁是谁,与她们无关了。
马车渐行渐远,慢慢出了凌平湖,融于黑暗寒风之中。
难姑收回目光,看了眼微微晃动的船,料想是醒了的秋络晴在乱动,她没有理会,视线一转,落在桥另一边徐徐而至的另一艘同样的船。
船仓里围着桌几而坐的有两个人。
一为冯三,二为夜十一。
表姐妹两个已经在船撑过来的这一小段水路上,互诉了此十年间各自的境况,庆幸后怕有之,悲欢哭笑有之。
冯三脸上还带着脸痕,倒是夜十一面如桃花,双颊染霞,气色好得很。
“三表姐,可莫再掉金豆子。你再掉,肚子里的表外甥或表外甥女该怪我这个表姨母了。”夜十一低声细语,像真的唯恐冯三腹中孩子的怪罪似的。
引得冯三破涕为笑:“你啊,我这是高兴”
“嗯嗯,高兴高兴。”夜十一连连点头,郑重且正色,好似冯三说的是什么金科玉律般。
冯三又是噗哧一声笑出来,紧紧握住夜十一的手:“好了,我也不怪你偏瞒我一人了,别尽拿巧话逗我。”
夜十一果真听话地敛起脸上故意装乖扮巧的表情,视线往船仓外移:“到了。”
一听到了,当年那屈辱到想要死的那一幕不堪,顿时冲斥着冯三的整个脑海,如浮光掠影般侵占她的理智。
她握住夜十一的手指一绻,手掌慢慢僵硬起来。
夜十一感应到,心疼地用力回握下冯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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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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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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