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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善香一脸愕然,谢八咬碎银齿,朱柯公主目光闪烁,今宁公主若有所思,容兰郡主眼神儿略带玩味,席凝雅阮若紫姜蕊齐齐看向孙善香,似乎想从孙善香脸上瞧出点端倪,余者诸如杨芸钗冯三等人,虽有诧异,却也有些许了然kanshuge
击鼓传花的玩法很简单,有人击鼓,鼓自响起传花,鼓声止,花落谁手里,谁就得表演一个诸如诗词歌赋的节目,不过这会儿被改成回答一个问题。
谢附和孙善香定下游戏,可她也没那么容易妥协,她已经忍了很久,没当场同夜十一打起架来,已然是被英南候谢皇后死死压制住的成效,阿苍备来鼓花后,她硬是横插一杠,将她不擅长的诗词歌赋改为真心话对答。
对此,夜十一没有异议,她本就不是针对谢八,频频利用谢八,不过是因着谢八乃谢家女,也因各种机缘巧合,真心并非刻意同谢八过不去。
夜十一没异议,朱柯公主不可能驳自已小姨,今宁公主容兰郡主怎么都好,余下贵女们更唯附和一途,个个说好。
众人围围坐,鼓起,自园子新鲜摘下来的茶花开始传,鼓停,茶花恰落在孙善香手里。
孙善香一脸骇白,她不聪明,然直觉告诉她,今日这样的茶会自已是越不显眼越好,游戏方将开始,所有目光便聚焦在自已身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夜十一眉目微扬,觉得孙善香运道似乎不怎样,杨芸钗同感,冯三则看不得夜十一待孙善香好,这会儿这般,冯三面上不显,心里却悄然幸灾乐祸,其他贵女们亦纷纷觉得这下孙善香恐怕又得让谢阵为难,连朱柯今宁两位公主与容兰郡主都一副看戏的模样。
游戏么,高兴就好,至于谁是小丑,只要不是自已,那谁彩衣娱众都无关紧要。
“呵,听说近日你要定亲钱四爷了,可真有此事儿”果不其然,鼓声刚停,茶花僵在孙善香手里,谢八便先于在场所有人开口,抢得先机问了个问题。
钱四爷,左军都督府经历司从五品钱经历庶出第四子,年二十二,名声极差,自十四五岁起便混迹于青红楼之间,醉卧红妓温柔乡,一事无成,京城有名的不务正业吃喝黄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莫说孙都事还是个从七品京官,就是京衙里头的无品官,都不舍得将自家好好的闺女往火坑里送。
谢把利刃直接往孙善香心里送,顿时将其刺出个大血窟窿来。
孙善香脸色更白了:“我、我”
“你什么是与不是你只管实话实说,有何难回答的”谢八露出讥诮神色,“难道说这外头都传遍了的事儿,到你这当事人身上反而不清楚了”
早知此事儿与刚知此事儿的贵女们无不替孙善香惋惜,虽说死了游副将,孙善香又失了母亲,然孙都事这般将女儿当成礼物去巴结品阶高些的钱经历,说是结亲,实则不过是一场交易,而这场交易,孙善香一嫁过去,嫡出嫁庶出不说,就钱四爷那阖京人人皆知的混帐人品,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连冯三也因此,心里少了许多对孙善香的妒意。
朱柯今宁容兰则这种事情看多了,没多大感触,只觉得孙善香生在孙家,又有孙都事那样只会依靠妻子,妻子不在便打起靠卖女求荣的父亲,实在是三生不幸。
杨芸钗有些楞然,想她父严母慈,皆待她如珠如宝,奈何造化弄人,让她父亲深受前浙江巡抚污陷殒命,她母亲接受不了父亲离去的打击,继而弃她而去,父母相继而亡,纵是父亲得以雪冤,她已怙恃尽失,自此孤苦伶丁,倘不是有大姐姐在,只怕她早死于那一场冯五造就的大风寒中,孙善香虽先父母双全后失母,然还有父亲在,日子前程却是一片阴暗漆黑,竟还不如她一介孤女的处境。
心下凄凄然之余,她为自已当初拼尽一切也要进静国公府的决定而庆幸,更为能得夜十一青睐护航而感激涕零。
噩梦中夜十一并未关注过孙善香这么一个人,她不知道孙善香最后的结局如何,只是按现今的方向发展,真嫁入钱家,孙善香结局如何已是明摆着,坊间那些对孙善香不利的谣言,约莫也是钱家人散播出去的,为的便是逼迫即便不愿,也不得不点头应下亲事的孙善香。
“是”哀莫大于心死,孙善香脸色回缓了些,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嫁谁不是嫁,坊间谣言她不无不知,现名声已毁,不管是不是钱家所散布出去的,结果已无法改变,想要嫁一门好亲已无可能,那么最后能为父亲为孙家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那不错,实是一门好亲。”谢八得孙善香亲口承认,插刀目的达到,她笑意盈盈:“继续击鼓吧”
鼓声再起,孙善香木然地将手中茶花传出去。
夜十一没有言语,只在想着孙善香这件事儿还有没有可能逆转。
杨芸钗就坐在夜十一身边,她倒是有心想助一助孙善香,可她明白,倘大姐姐无此意,现下的她无法做到,即便真做了些什么,也不过是小打小闹,逆转不了现今孙善香已快定局的处境。
“孙小姐,你定亲的日子可定了”夜十一突然问,杨芸钗瞬间眸色一亮。
鼓声在响,茶花在传,这并不影响贵女彼此间交谈,夜十一这一问,说话声顿小了许多,有意无意的眼神儿尽又回到孙善香身上打转。
孙善香闻声,见不是针锋相对的谢暗松口气,认真回道:
“还在商议中,具体我不知,但听家父之意,应是在下月。”
下月已近年关,看来钱家是想赶在年关前把孙善香定下来,年一过,来年便赶紧娶过门,了却久娶不到正妻的钱四爷的妻室问题。
夜十一点头,微敛眉目,不再多问。
谢,又转回孙善香脸上,心中不愤的感觉又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