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亦朗都有一个星期没跟我打电话了,这样的情况以前虽然也有过一次,但那次我说过他之后,他再也没犯过这样的错了。
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他打过去,一直都没人接。要不是他有短信、微信留言,我都以为他出事了。”
不过他的短信、微信内容简短得不能再简短了,而且总是说他最近忙,忙过这段时间便会与我视频什么的。”
骆金依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左鎏轩连话都插不上。
“鎏轩,你说亦朗是不是想跟我一个惊喜现在正在精心准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亦朗对我的好,我清楚着呢
其实吧,我觉得亦朗能回来陪我一段时间就是给我最大的惊喜了。
他八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说到亦朗给她准备惊喜时,骆金依脑洞大开,眉飞色舞,脸上露出掩都掩不住幸福神色,开心地自问自答。
看着此时此刻的她,任谁都不忍心说煞风景的话。
左鎏轩本来想委婉提点一下她的,见状也放弃了。
既然亦朗已经决定告诉她了,就让金依暂时保有美好的憧憬吧。
再说他对金依的抗压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等会儿要跟亦朗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一贯言出必行的秦亦朗,这次的做法明显不像他的风格哪。
左鎏轩一边想着一边坐了下来,安静地等着骆金依从畅想中回神。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的骆金依,索性摸出电话开始拨号:“我现在跟他打打,试探试探下他,嘿嘿。”
“打吧,我也好听听你们俩的私房话。”左鎏轩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就是想故意激金依,让她打过去,或许亦朗还在犹豫,也就能促使亦朗告诉金依了。
骆金依听了却住了手,皱了皱鼻子道:“美的你,我妈走远了,我也该走了,拜拜。”
说完笑盈盈地背上她的包离开了,躲到没人的地方给她的亦朗打电话去了。
左鎏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在心里祈祷他们两人能顺利地渡过这个坎。
骆金依出了明知轩公司大门,便开始给秦亦朗拨电话,电话也打通了,但依然没人接。
她算了算时差,亦朗所在的德国现在是凌晨一点,或许他睡着了也不一定。
亦朗说最近他非常忙,可能是累坏了。
很快骆金依就自动自发的给秦亦朗找好了不接电话的理由。
她心里好生心疼,但也有那么一丝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她跟他打电话,就是再晚,亦朗都会接的,即便没接到,亦朗也很快会给她打回来。
骆金依咬了咬嘴唇,决定等会看看,亦朗如果没回拨,她下午算好时间再打过去吧。
又想到刚才左鎏轩打趣她,骆金依索性跟左鎏轩打了个电话:“亦朗还是没接,我下午再跟他打。”
左鎏轩嗯了一声,还安抚了骆金依两句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越想越不对,决定亲自给秦亦朗拨了一个电话。
振铃完了也没人接,左鎏轩又拨第二次,第三次,一样的没人接。
情况不对啊虽然昨晚他才跟秦亦朗通过电话,但此时还是担心起来。
担心秦亦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拨完第五次,左鎏轩心慌了起来,不对,电话能拨通却没人接,情况很不妙。
他咬着嘴唇想了想,开始翻找通讯录。
他和秦亦朗的一个师弟也在德国,住的地方离秦亦朗不远,他想请那个师弟去看看。
师弟的电话很快接通,左鎏轩还没有开口,那边就叫了起来:“轩哥,朗哥出车祸了,刚转到普通病房来,人还没醒。”
“什么亦朗怎么出车祸了问题严不严重”左鎏轩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轩哥你别着急,朗哥身上虽然多处受伤,万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最严重的就是左小腿有骨折,现在已经做完手术了,情况平稳,等麻药过了就会醒来。”
听了师弟这番话,左鎏轩急切乱跳的心总算稍微放缓了些。
“难怪我们打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哦,朗哥的电话可能在他的背包里,背包好像被他的房东大叔拿回去了。”
“小雷,你当时在现场吗”
“没有,轩哥,事发时朗哥的房东跟他一起,房东大叔把他送到医院就联系我了,我立刻赶了过来,正好赶着送朗哥进手术室。
然后就一直等着朗哥出手术室,轩哥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照顾朗哥的。”
小雷以前多受秦亦朗和左鎏轩的帮助,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这句话,左鎏轩是相信的。
“小雷,那就辛苦你了,亦朗醒了麻烦你立刻通知我。”
“没问题的。”小雷一口答应。
左鎏轩看了看时间,让小雷抓紧时间也休息下,又嘱咐了他几句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挂了电话。
他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声亦朗最近真是不顺,祸不单行。可自己这里又抽不开身,帮不上亦朗的忙。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金依呢
左鎏轩纠结了一会,决定跟金依打电话,亦朗既然已经决定要与金依共进退,那就该让金依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骆金依很快接通了电话:“鎏轩,是不是你也没打通你说亦朗会不会出事了”
“我打给他是没打通,后来联系到在当地的一个师弟,才知道亦朗出了车祸,不过已经做了手术,没有生命危险了。”左鎏轩尽量以平静地语气通知骆金依。
饶是这样,电话那端的骆金依还是跌坐在了花坛台子上,颤着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听小雷说就是几个小时前的事。”
“我就说,亦朗不会不搭理我的。鎏轩,我要去看他,我要立刻看到他”
此时,骆金依已经快要哭了,满脸都是忧急。
“金依,你先冷静下来。”左鎏轩听她的声音不对,连忙安抚。
骆金依陡然提高了声音:“鎏轩,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左鎏轩其实也想让骆金依去德国见秦亦朗,但她要去德国,必须给骆家长辈一个合适的理由。
金依现在在骆家自己的企业里上班,不可能说去德国就能去的。
看来只能借口说金依要和自己一起去福建那边才行。
“金依,你看这样如何你现在就跟你妈妈打电话,说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说服了我,决定跟我一起去福建;这边我马上让向其帮你订机票去见亦朗。”
“好好好”骆金依一连说了三个好,表明她的态度。
“那行,你赶紧打电话,然后回复我。”
“嗯,鎏轩,谢了”骆金依说完,便挂了电话,开始给她妈妈拨号。
左鎏轩则把黎向其通知进来,跟他简单讲了一下这件事,然后两人等着骆金依的回复。
骆妈接到电话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还数落了女儿两句:“依依啊,你总算开窍了,好好陪着轩轩把事情办好。妈马上让黄妈把你的行李收拾好。”
“谢谢妈,妈您最好了,那我挂了,还有事要忙。”骆金依说完就按了挂断键。
只要妈这里过了关,爸爸和爷爷那就不是问题了。
事情顺利,骆金依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丝。
“这孩子,急得跟猴似的,我还没说完话呢。”骆妈笑着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吩咐黄妈给女儿准备行李。
骆金依迅速跟左鎏轩回了话,黎向其很快订好了机票,起飞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左右。
左鎏轩和骆金依商量好,明天一早就把她接走,送到机场他们再走。
第二天一早,骆妈和骆爸亲自把骆金依送上了左鎏轩的车,还跟两个孩子说把事情办好,别着急回程。
骆金依暗自松了口气,她或许可以多陪陪亦朗。
到了机场候机大厅,左鎏轩把亦朗的情况简单跟金依交代了一下,果然,骆金依的态度与他设想的是一样的。
“鎏轩,你放心,我会和亦朗一起面对,帮亦朗重振旗鼓的”骆金依握着拳头跟他表完态,又与他作别:“好了,我自己在这候机,你快去接黎向其和他舅舅吧。
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啊。
对了,等亦朗好了,我和他会一起去祭拜伯父伯母的。”
左鎏轩便放心的和她告辞,回到停车场,先开车去接了黎向其和他的舅舅,一起到墓园取了左鎏轩母亲的骨灰盒,便出发了。
骆金依到秦亦朗所在的医院时,秦亦朗已经醒来半天多了。
看着心爱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秦亦朗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亦朗,你是不是很痛,你怎么受伤的呢让我看看你的伤”骆金依眼眶瞬间泛了红,冲到秦亦朗的病床前,一把握住了秦亦朗的手。
指尖轻柔的触感让秦亦朗真切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温度,也让他彻底明白他没有处在幻境中。
“依依,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来,快坐下来休息下。”
秦亦朗回神后马上想到了骆金依风尘仆仆地来,一定累着了,赶紧指着床边的沙发让她坐。
“你好些没”骆金依哪里坐得下来,上下打量着秦亦朗,眼睛就像扫描仪,一寸寸扫过秦亦朗的身体。
秦亦朗忙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受伤的左小腿手术很成功,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尽量把自己的伤往轻了说,以免骆金依担心。
“你呀,就是喜欢报喜不报忧,怕我担心就把自己说得好像没受伤。”骆金依把行李箱推到一边,然后坐到了秦亦朗的病床上,紧挨着他。
秦亦朗的视线跟着骆金依转来转去,在心里感叹,以前依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或许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鎏轩说得对,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和依依的未来,并没有真正听取过依依内心的想法。
他侧头看向骆金依,骆金依也看向他,许久不见累积的思念在两人之间发酵,化作了绵绵热吻。
一吻毕,秦亦朗觉得自己的伤已经不疼了;而骆金依俏脸微红,眼神发亮,唇角高扬。
想着亦朗有伤在身,骆金依又站了起来,咬了咬唇发问:“吃东西没有你要吃清淡些的食物,最好是能炖点骨头汤。可这里太不方便了。”
“依依,我师弟小雷回住的地方去炖汤去了,一会儿会送过来的。你就不要操心这些,来,坐着歇歇,累了吧,坐那么久的飞机”
秦亦朗满目心疼和关切,对自己的伤早就浑不在意了,反而是担心起骆金依来。
骆金依心里又甜又心酸,甜的是秦亦朗把她看得如此重,在这样的时候首先考虑的还是她;心酸的是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把重担和压力全都自己扛着。
不好的都留给自己,好的才巴巴地捧到她面前。
生怕她受一点委屈,生怕他自己没有带给她幸福,亦朗,其实你才是活得最辛苦,受了委屈的那个人。
“依依,你还没倒时差,要不然你回我那去睡一觉。”秦亦朗边说边欠身去够床头柜子上的那串钥匙。
骆金依按住他的手:“亦朗,看到你我就不累了。我跟你说,我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来玩的,是要照顾你的,你不许剥夺我的权利。”
秦亦朗被骆金依似嗔似痴的眼神看得心跳如鼓,掩不住的甜蜜浮到脸上。
他上辈子一定是积德行善做了大好事,才能与依依这样的好女孩相遇相知相爱,同时他也意识到左鎏轩的建议是很正确的,对依依,他应该开诚布公才是。
秦亦朗柔情满满地看向骆金依,准备跟她坦白。
“亦朗,你受伤了才该好好休息才对。”已经知道个大概的骆金依看出秦亦朗想要跟她交底,遂制止了他:“我要呆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以后跟我说,不急。”
秦亦朗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此刻便不想耽搁一分钟,他摇摇头说:“依依,有你在,我的伤都不疼了,真的不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