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内,叶觞坐在庭院中静静品着香茗,而在其对面的则是许久未见的韩非。
“叶兄,你倒真是悠闲啊。”
韩非轻笑着说道,自从继位为王后他的生活便是两点一线,每天都忙的不行,甚至就连饮酒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谁让你是韩王呢,身居高位必然要承受更多。”
叶觞淡淡回了一句。
韩非闻言神色一动,看向前者微笑道:“叶兄就不要打趣了,虽然我名为韩王,但这个国家实际上却是被天元商会掌控,上至君王下至文武百官斗不过是打工的罢了。
更可况,以如今的局势韩国还能存在多久都不好说了”
听到这话,叶觞眸光一闪随即开口道:“前些时间跟嬴政见了一面,关于韩国的安排算是达成了初步统一。”
韩非闻言心中不禁一动,问道:“秦奋六世之余烈,将一统天下作为最大目标。以嬴政的性格,应该不太可能单单放过韩国吧”
叶觞回道:“不错,他明白的说了九州之地只能有一个国家,这一点我也是赞同的,毕竟天下归一乃大势所趋。”
韩非面露苦涩:“既如此,也就不必多言了,秦国什么时候派兵过来”
叶觞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要让秦军接管此处”
“那”
韩非微微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前者的意思。
叶觞见此便是将之前与嬴政的约定大致说了一下,当听到经济特区的概念时,即便是韩非眼中也是不由的异彩连连。
“叶兄的意思是,虽然韩国名义上归附于秦,但本质上军政大事对方依旧无权干涉”
叶觞微笑道:“不是无权干涉,而是区域自制。韩国的数十城以及两百多万人口,该怎样还是怎样,只是要把原本的国号去了,挂上秦国的名头。”
得到肯定答复,韩非心头也是颇为惊喜,虽然从名义上而言韩国需要消失,但本质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仅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还可以借助秦国的庞大资源进一步扩大经济,让脚下的这片土地成为中原最富裕的存在。
随即便见其站起身子,一脸认真的拱手道:“多谢叶兄”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对方与嬴政谈判,恐怕如今的韩国依旧被秦军铁骑踏平了。
叶觞摆了摆手道:“别自我感动了,又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习惯给别然打工罢了,当然要有属于自己的基本盘才行。”
韩非闻言一笑,虽然对方说的是实话,但无论怎么说韩国得以保存,他的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时叶觞接着问道:“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怎么都没见卫庄”
“卫庄兄要是要会鬼谷一趟,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忙。”
韩非轻笑着这回道。
“鬼谷”
叶觞神色一动,这个时候回去估计又是为了和盖聂相爱相杀吧
一座不知名的大山之中常年云雾缭绕,到处都是白蒙蒙的一片,传说一旦被此处云气笼罩便会迷失其中。
而人们所不知道的是,在这座危险的大山里却藏着处神秘的地方、
清澈的小溪,美丽的花草,以竹木搭建而成的房舍,一切都仿佛世外桃源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列国战乱的影响。
山谷之中更是宁静而祥和,池塘、草木、河流,以及庭院,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与世无争。
只见得院内的一座雅静竹楼之中,两名青年男子端正的跪坐于前,正是盖聂与卫庄。此时的二人没有丝毫成名高手的做派,恭恭敬敬的宛如小学生一般。
而这里便是他们所拜师学艺的地方,同时也是鬼谷派真正的核心所在。
鬼谷一脉的门人寥寥可数少,也因此不像其它门派那样雄踞一方,反而一直隐藏在云雾山的深处,并还以阵法掩盖,若是未经允许外人根本无法踏足其中。
清幽的竹屋里,一道身影背对着二人,静静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这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虽满头银发但身姿却并不似普通老人那般腐朽,其神色平和稳重,眼眸身处隐藏着无比睿智的光芒。
其头上戴着端正发冠,身着黑色长袍,两个篆字清晰的浮现于长袍之上鬼谷
不错,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鬼谷子
这时便见其缓缓开口道:“鬼谷一脉历来只收两名弟子,一个是纵一个是横。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
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也。”
说到这里,鬼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二人接着道:“聂儿,小庄,你们离开鬼谷到如今,已有近十载了。
这些年来在外历练闯荡,可有所获”
卫庄闻言率先回道:“鬼谷之道在于抉择二字,而其中的关键便在于实力,只有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才拥有选择的权利,弱者没得选。“
听到这般回答,鬼谷子并没有做出评判,随后又问道:“那聂儿,你呢”
盖聂微微思索了一下,却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为何不知”
鬼谷子追问了一句。
盖聂微微沉吟着回道:“以前我认为,哪怕再遥不可及的梦,只要拥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也能够实现。”
鬼谷子抚须道:“那么现在呢”
盖聂接着道:“实力固然很重要,但却并非唯一,有很多东西是实力无法改变的,更有一些事是你明明可以改变但又不可以去触碰的。”
话音落下,鬼谷子微微点头道:“你们说的都不错,鬼谷之道乃是抉择,而并非结果。真正能够决定结果的,乃是这天地间的一切。”
“你二人皆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不过最终却也只有一人能够继承鬼谷一脉。这些年的历练也着实成长了不少,如今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听到这话,盖聂与卫庄皆是露出了严肃之色。
自从进入鬼谷的哪一天起,他们便被告知了这个规矩,无数日夜的努力便是为了这宿命中的一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