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诺瓦的嘴角上翘,毫不掩饰,又道,“但有一点请你注意,你最好值得我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如果你不证明自己的用处,那只能证明我看走眼了,我们也就没法再谈了。”
“你想要我要怎么证明”
“爬到最高点,然后顺应自己的心,放手去干,就这么简单。”诺瓦淡然一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你是不会相信的,只有通过亲身体验,你才能明白这一切。”
诺瓦控一边说着一边制着植物,打开了地板下的通道,显然要离开。
“这个时代的世界,需要一种顶层理想,超越普通人。无论你爬到多高,如果没有改变它的决心,依然会被黑暗吞噬,变得体无完肤。最后,被无情的当做渣滓吐出来。那时候你便知道,你什么都不是。”
看着一脸迷惘的乔伊娜,诺瓦忽然转过头,诡秘一笑,“我十分清楚一点,是关于你自己的。”
“我”乔伊娜愣了一下。
“不错。你一定跟我的想法一样,你心里真正想要的,是回到过去那个时代,对吧所以,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说完这些话,诺瓦便离开囚室,如同鬼魅般步入了那个漆黑的地道中,再也没有回来。
乔伊娜呆呆地站在原地,寻思着诺瓦的话,想来想去,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乔伊娜绝不是轻易示弱的人,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萎靡颓废的时候。
她深知,十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比赛,一点考虑不周就会满盘皆输,面对汹汹而来的亡命徒,稍不留神小命就得搭在里头。所以要赢得比赛,手段就要狠,不狠立不住。
就像野兽之道,颇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做派。只有在一场场残酷的搏命中存活下来,以小拼大,自己才有未来。
不管诺瓦怎么说,乔伊娜心里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参加比赛,因为到了这时候,也只有彼此信任了。
不过俗话说,不要看对方说了什么,要看对方想做什么。
很显然,诺瓦坚持让乔伊娜参加十罚,是有自己小算盘的,是某种值得冒险的赌注和筹码,是为了实现她世间少有的野心才做出的决定。或者,可以看成是她逼迫乔伊娜自己递上的“投名状”。
只要赢得比赛,就能获得隐沙堡乃至周边地区所有人的尊敬,玄冥帮的恩怨也会一笔勾销,这是天大的诱惑。
可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乔伊娜紧锁眉头。
诺瓦解释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理由太牵强,乔伊娜觉得,诺瓦一定还有其它的想法,而且一直在瞒着自己。
她有理由怀疑诺瓦的动机,这次铤而走险参赛,只是一种妥协。乔伊娜自信,绝不可能与那些屠杀成性的人站在一条线上。
前方传来咚咚声,越来越大,一个狱卒正迎面走来,乔伊娜立即停下脚步,站在监狱的通道上,静静等待。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头戴铁盔,样貌猥亵,晦暗的衣衫胸口上有玄冥帮的标记。乔伊娜分不清到底是玄帮还是冥帮的标记,反正在她眼里都一样。
对方哼着小曲,一摇三晃,手里拿着砍刀,胡乱敲击着每个监狱的大门,发出铛铛巨响。
这时,狱卒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伫立在身前,惊讶了数秒,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这里都是死牢,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死牢的犯人,竟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挡在自己面前。
“你、你是囚犯怎么出来的”
乔伊娜无声无息中出手了,快如闪电,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让他再也发不出声来。狱卒的双脚离开地面,脸色涨的通红,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掰开乔伊娜的手。
可是无奈,那双手像钢钳一般,根本纹丝不动,十分恐怖
“进去”
乔伊娜一脚踹开旁边的监狱大门,把狱卒像破麻袋一样,扔了进去。她一直被命运裹挟着,直到这一刻,终于感到自由重新回到身上。
那一刻,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平静。
牢房里污秽横流,恶臭扑鼻,只见一群骨瘦如柴的囚犯,蜷缩在角落里,大部分人精神萎靡,身上肉眼可见的无数伤疤,显然被人迫害已久。
眼见乔伊娜不光破开了监狱的铁门,还干掉了守卫,这些人都害怕极了。
“来人啊,守卫守卫有人要密谋逃狱啊”
缓过劲来的狱卒瞬间惊醒了,意识到身处险境,便开始发疯般地大喊。
乔伊娜眉头一皱,只是轻轻一记手刀,打在对方的后脖颈上,那个倒霉家伙当即晕死过去。她并不想杀人。
下一秒。
“杀、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一个失心疯的家伙惊惧不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带着哭腔连声大喊起来。
“住口”
乔伊娜声音不高,一道冰冷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那眼神中,蕴含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囚犯们根本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睛,顿时如木雕泥塑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乔伊娜冷静了片刻,转过身,缓缓关上铁门,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其实,现在她心里很乱,脑子更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诸多事情牵扯了她的精力,而且很多都来不及考虑,就是这么糊里糊涂的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众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些人都是死囚,不知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一个个眼中颓丧无助,无处安放。
乔伊娜叹了口气,毕竟,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世界。
“听着,你们有谁知道十罚”
她的眼神巡视了一圈,看到这些人都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们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我再问一遍,有谁知道十罚比赛,是怎么回事儿吗”
乔伊娜换了副平静的面孔,又问了一遍。可是,依然没人愿意开口,这是她未曾料到的。
她听诺瓦说过,十罚比赛是这里每个人都知道的盛大活动,好几年才举办一次,不可能没人知道。
“谁能给我讲明白,我就带他一起出去,离开监狱,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