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考虑到左王殿下就在场的话,就连那些校尉都想要跪下了。
呼风唤雨,神仙之能啊
这压根就不是凡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啊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左王殿下也傻眼了。
这怎么打
还能愉快的打仗吗
我派出重甲步兵,你给我来一倾盆大雨,不但将重甲步兵给全部陷进去了,就连火枪兵都全湿透了,别说开枪了,就连重新点燃火绳都难啊。
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再逼着士兵们去进攻道观,指不定就会有人哗变了。
犹豫片刻之后,左王随即下令鸣金收兵。
那些被陷在泥里的重甲步兵一个個眼巴巴的看着同袍撤兵回去,自己则被陷在这里动弹不得,心里那个酸楚啊,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还好,左王没有忘记他们,入夜之后,趁着夜色,派了一队兵丁过来,将他们从地里给挖了出来。
要说这个时候,左王也想过派兵偷袭道观。
可考虑到入夜之后,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属下那些兵丁因为白天的事情还处于惊慌之中,左王都担心营寨直接炸营,因而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而三皇观这边,方小悦也趁着夜色派出黄袍壮汉,将种植的水稻尽数收割了。
没法,这些种在外面的水稻就是他的弱点啊。
如果被那左王想起,给一把火烧掉的话,虽说对方小悦没什么伤害,但光是想一想就得呕出三口老血来。
方小悦什么时候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啊。
一夜功夫,等左王起床之后,愕然发现四周农田尽数被收割一空。
这怎么回事
左王随即便招人询问。
负责夜间哨探的校尉随即禀报,是三皇观里的人趁夜色将水稻给收割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阻拦抓捕,还不是因为下面的哨探担心引发意外。
像重甲步兵那样被埋在泥泞里,等到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谁受得了啊。
左王今天上午下令派了一支千人前往围攻道观。
嗯,这是试探性的,毕竟看昨天道观的势头,指不定今天就没力气了。
像那种呼风唤雨的能力在短时间内未必就能够施展第二次。
同时,他还将那苏醒过来的先锋大将派往攻打冬林县城。
将冬林县城拿下之后,左王大军在这一带就有了据点,不至于被人轻松断了后路,进可攻,退可守。
除此之外,还有十多支万余人数的偏军被分了出去,前往攻打黄水府各地县城。
而黄水府则是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围攻。
最后还有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派往黄水府与六江省省城交界之处埋伏,来了个围点打援。
至于左王自己只带着上万兵马依然将三皇观死死围困。
不得不说,这左王的心思缜密得让人心头发寒。
即便和这三皇观斗气,也没有忘记攻城略地的主要目的。
实际上,冬林县可谓是一攻即破。
没法,这一带承平已久,不说那些县衙里的衙役,光说巡检司里的兵丁,拿来对付对付老百姓还行,上了战阵,遇上地上神国如狼似虎的士兵,那就是一道菜。
至于那些被召集起来训练了几天的壮丁,也不过是些老百姓罢了。
被赶上城墙守城的时候,看见扑来的敌军,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有什么战力。
而攻城一方则是左王手下最精锐的先锋营,尽数配备战马,马甲,骑弓,长枪等等,可谓是全副武装。
即便是攻城,他们下了马,一个个的战斗力也不亚于最精锐的步兵
因而最初的时候,冬林县守城的一方还好,巡检司的二十多名弓手射了一波箭下去,守城的青壮又丢了几十块石头下去,射死砸伤了先锋营十多人。
但这已经算是守城战里最杰出的战绩了。
之后,先锋营趁着夜色翻墙而上,击杀十多名巡检司的士兵之后,剩下的守军,青壮随即就崩盘了。
一个个哭爹叫娘的转身逃下城墙。
等坐镇县衙的崔知县得知消息的时候,先锋营已经入城,先锋大将钱平武已经率领自己的亲卫上百骑,杀奔县衙而来,而其余的先锋营骑兵也各自奔赴其它城门,封锁道路要口,夺取粮仓,将整个冬林县城纳入了掌控之中。
崔知县原本是打算以身殉国的。
毕竟青龙国对于失地的官员惩罚是很严厉的。
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抄家杀头。
当然,如果失地官员坚守到最后一刻,与城俱亡的话,那么罪责全免不说,还会被朝廷大加封赏,就连后人也会得到好处。
按照这样的道理,以这个时代人的道德观念来说,崔知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如果自己不死的话,对整个家族都会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
可问题是,当崔知县在屋梁上系好白巾,准备头一伸,一了百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头伸不了
全身上下都在抗议
死不了啊
崔知县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钱平武就一脚踢开了紧锁的房门,一把将崔知县从板凳上揪了下来。
崔知县见自己落入敌手,顿时全身放松。
不是我不想自杀,而是敌人来得太快啊
如此一番安慰之后,崔知县那残存的一丝自我道德谴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拿下冬林县,亲手抓获知县。
这让钱平武在三皇观遭受的屈辱感一扫而光。
尤其是得知就连主簿,县尉,教谕乃至于巡检等等官员都被一网打尽,这就更让钱平武感觉心头大喜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官员对朝廷的忠心还是有的。
之前左王大军一路杀过来,破城数十,能够活捉的官员寥寥无几,多数都是连官员品级都没有的典史之类的官员。
像这样的官员就算是抓住了,对于左王而言,都没有任何成就感。
至于有品级的官员基本上都在城破时自杀了。
没法,就算骑兵速度再快,青龙国的官员自杀的时间还是有的。
冬林县城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左王处。
此时的左王正处于沮丧之中。
之前他数次派遣千人队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杀入道观之中都失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